女星咯咯的笑着,絲毫不給面子,蘇晨的臉色不太好看,喬垣正好應酬完一個熟人,看見這一幕緩慢走過來,一把摟住了蘇晨的腰,“還習慣麼?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女星的笑容瞬間有些掛不住,蘇晨也很尷尬,想要推開他,卻被摟的更緊。
而身邊的男人再次出聲,目光是對着那位女明星,“陸小姐,真巧,今天你又是和哪位老總一起來?記得要把握好,不過也別太招搖,作爲女人,還是收斂些好,這樣男人才會喜歡,失陪。”
蘇晨轉身時,清楚的看到了那個女人臉上閃過的一抹憤恨卻無力發作的表情,心中一陣偷笑,原來這個喬垣還是個毒舌。
“厲總,你一直看着那邊,是不是有認識的熟人?”
厲天禹手持酒杯立在吧檯前,對面的生意夥伴見他注意力從進來就一直集中在某處,不禁好奇詢問。
厲天禹卻是抿了口紅酒,脣邊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笑,“的確是熟人。”
“剛纔謝謝你,不過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我早就不在意了。”
蘇晨隨着喬垣來到一方角落坐定,脣邊揚着一抹無所謂的笑,淡淡飲了一口杯中金黃色的香檳。
“偶爾也要給點那些人顏色瞧瞧不是麼,這個殘酷的世界,不是我欺人,就是人欺我,前者有資格站在人性的頂端,後者永遠被壓在底層,就看你想做哪一種,有時候太軟弱未必是好事,你不找人麻煩,人家未必想讓你安寧。”
蘇晨兀自聽着喬垣的這一番道理,只覺得失笑,“看來,你很懂怎麼做一個人上人。”
“懂又如何?有些事,命裡註定就算你什麼都能做到,但是卻無法達到終點得到你想要的,那也是一種遺憾,和悲哀。”
蘇晨一怔,“你……有心事?”
喬垣啜了一口酒,淡淡笑道,“沒什麼,感慨而已,人生嘛,誰沒有個遺憾,就像你,不也是?”
話題一轉,又轉到蘇晨身上,讓她無所適從,斂了斂美眸,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
喬垣的眼神忽然越過她,看向後方,抿了口酒,“再等一下,還有個人沒見,怎麼,不放心孩子?”
蘇晨沉默,算是默認。
喬垣笑了笑,端起酒杯將杯子中最後的一點酒液喝光,然後站起身,對着蘇晨身後走來的人打着招呼,“厲先生,真巧,怎麼今天也來這裡了,我記得你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的。”
僅是一聲‘厲先生’便叫蘇晨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下,在這裡,她認識幾個姓厲的,來這個場合,又是喬垣認識的,會有幾個?
蘇晨不用回頭,就能感受到來自身後那兩道灼熱的視線盯的她有多不自在。
“dt公司剛剛進入香港市場,我作爲受邀人之一,就算再不喜歡這場合,也該給你們的老總一些面子。”
厲天禹低沉的聲音淡淡傳來,聽不見絲毫起伏。
蘇晨的身體緊繃成一根弦,彷彿下一刻就會斷裂,然後,她就看見了男人的眸,直直朝着她掃過來。
“蘇小姐,這麼巧,你也來?”
蘇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沒多久之前兩人才不歡而散,如今,偏又該死的撞見,說不出的一份尷尬。
喬垣看出蘇晨的窘迫,談笑間,走到她身邊,“是我邀請蘇晨來的,今晚,她是我的女伴,厲先生沒有意見吧?”
這話說的,彷彿是將蘇晨和厲天禹之間的那份關係可以挑明直接,隨即下一秒又很迂迴的來了句,“不過我覺得也沒什麼,畢竟彼此都是自由身,就算曾經有過些什麼也已經是過去,對吧,蘇晨?”
“呃?”
蘇晨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場合,夾在這兩個男人之間,有種進退兩難的錯覺。
“喬總,厲先生來了,在那邊。”
喬垣的助理不知何時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但這聲音身邊的另外兩個人同樣聽到了,最爲詫異的就屬蘇晨了。
厲先生?
厲天禹的眸子在此時暗了暗,卻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動靜,直到前面那個剛剛還在和人交談的中年男子朝着這邊走來,原本還淡淡笑着的臉卻在看見蘇晨後一愣。
他大概能猜到厲向言愣住的表情下是怎樣的情緒,想來還真是諷刺。
蘇晨也終於看清了來人,臉色白了白,握着酒杯的手掌心漸漸出了些冷汗。
厲向言終於走過來,特意看了眼蘇晨,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犀利,又轉向一邊的厲天禹和喬垣。
“厲先生,真巧啊,難怪我覺得dt這麼快就在香港金融圈迅速成長,看來就是佔了你的光了。”
厲天禹舉起酒杯敬了敬自己的父親,薄脣閃過若有似無的笑。
厲向言的面子有些不保,嘴角微微抽搐,並沒理會,而是看向喬垣,“今晚來了很多香港商會的重要人物,有什麼不懂的你儘可以提,天禹也會在這方面支持你。”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個意向?厲先生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就能替我做主?”
厲天禹犀利的回了句。
厲向言剛要開口,就被喬垣制止,“沒關係,生意就是有錢一起賺,我相信厲先生在看見我們dt的前景之後一定會很樂意投資一份的,改天可以擬一份文件愛你傳真給你。”
男人在談公事,蘇晨覺得一刻也呆不下去,低聲說了句,“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等蘇晨一走,厲天禹也沒有心思再待下去,端着酒杯就要往回走,厲向言拍了拍喬垣的肩膀,跟過去。
“你站住。”
厲天禹一個止步,轉身,看着他。
“天禹,你一定要這樣嗎?他畢竟是你弟弟,你遲姨也在當年就走了,再多的怨和恨也該隨着時間的流逝停止了吧?”
“弟弟?停止?”
厲天禹冷某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那是你,不是我的想法,你承認他是你兒子可以,我不反對,但是你也無權干涉我的決定,你要替他投資生意,我不攔着,今天來到這裡是給足了你面子,dt?華人投資商,何必呢?你可以直接就說這間公司直屬於喬垣所有,雖然才短短几年光景,但是照現在的趨勢看來,將來或許還真能前途一片光亮,父子連心,果然是大好的前途,我是不是該說聲恭喜?”
厲向言有些掛不住臉面,自己最重視的兒子,卻偏生一直要跟他唱反調,這些年來不聞不問也罷了,可他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原諒發下一切?
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喬垣又有什麼錯?再怎麼說,身體裡都留着一半相同的血,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連同兩個最重要的女人也失去,現在,他只是想安度晚年,難道這點也這麼奢侈嗎?
“天禹……”
“不用說了,我不管你究竟想怎麼樣,但是休想我會認他是我厲天禹的弟弟,我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亦。”
“你給我站住!”
厲天禹忍了忍,緊攥着玻璃杯腳,卻是未回頭。
“那個蘇晨,是怎麼回事?你們又聯繫上了?”
厲天禹緩緩轉身,“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嗎?你覺得你有資格來管?連自己的婚姻都經營不好的人,有什麼權利來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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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你要是還想說什麼,請改天,跟我的秘書預約時間,不然我未必有空。”
厲天禹不等厲向言說話便走開一邊去接了電話。
“爹地,我好怕,媽咪到現在還沒回家……”
“樂樂?”
厲天禹當即蹙眉,聽到那邊的聲音有些慌張,忙問,“出什麼事了?”一邊說話,視線一邊掃過宴會現場,卻見喬垣早已不知去向,連蘇晨那個女人也沒有了影。
“家裡有火,我想出去,可是出不去,爹地,我怕,怎麼辦……”
厲天禹一聽,心中猛然竄起一陣濃濃的不悅,隨即安撫孩子,“樂樂乖,你冷靜點,聽爹地說,現在,先去洗手間拿塊溼毛巾捂住鼻子,然後躲在那裡不要出來,待在那裡等我,爹地馬上過來。”
話音剛落,男人便收了線,幾乎是狂奔出了宴會廳。
厲天禹趕到公寓的時候,拼命拍打着門板,“樂樂,開門,是爹地!”
裡面沒有聲音,看來蘇晨還沒回來,該死!
“厲先生,沒辦法,只能強行打開門了。”池越在一邊也很是着急,要知道,裡面的人是厲boss的兒子。
厲天禹濃眉蹙的更緊,當即脫下西裝,扯掉領帶,捲起袖子,身體微微往後退,然後一個用力撞開了房門,撲鼻而來一陣濃煙,厲天禹一分鐘不敢耽誤,直接上了最裡間的洗手間,後面的池越不禁連連咳嗽,忙也跟着進去,直奔廚房,滅火去。
“樂樂!樂樂!”
鎖在洗手間裡的蘇樂言一直在顫抖,一聽見自己熟悉的聲音,立刻從角落中跑出來,拔腿奔過去,投進了男人的懷裡,“爹地!”
厲天禹一把抱住軟糯的小人兒,“不怕,爹地在,樂樂不怕……”
“厲先生,廚房裡的火撲滅了,還好問題不是太大,應該是燒水造成的起火,咳咳……”池越從外面走進來彙報着情況,大概是被嗆到了些煙,咳嗽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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