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摔的,沒事。”
“艾姍,好好照顧她。”盛明凱對着即將離開的蘇晨身邊的艾姍叮囑了句。
艾姍不習慣盛明凱突然這個樣子,面無表情說,“這個是當然,盛主編放心好了。”
一直到蘇晨終於離開了他的視線,他才慢慢轉身準備回雜誌社,卻在轉身剎那看見了白靜藤。
她的嘴角閃着一道諷刺的笑,“舊情復燃?這招也只有你想的出來,但是盛明凱,她已經不愛你了,無論你怎麼做,都沒用。”
盛明凱不想理會她,打開車門就要走。
“想讓她回心轉意不是沒有辦法,這裡有份我剛得到的消息,相信不止是你驚訝,蘇晨會更驚訝。”
盛明凱終於駐足腳步,轉身,看着她。
白靜藤緩緩走上前,將白色信封袋交給他。
盛明凱拆開後慢慢看起來,最後的一行上寫着:娛樂圈偶像巨星原澤亦是……厲天禹親生弟弟。
上面還寫着,這個原澤亦,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我知道的時候,也和你一樣震驚,但是最讓我震撼的不是這些,而是,厲天禹寵愛這個弟弟的程度旁人無法想象,據說,這麼多年來,厲天禹,包括厲家,一直都爲了這個原澤亦,在找一顆配對吻合的健康心臟,就在一個多月前,這顆心臟已經找到了,你知道是誰嗎?”
盛明凱遲疑的看向她,不知爲何,雙手有些顫抖,“誰?”
“蘇晨。”
白靜藤的話,終於讓盛明凱的身體搖晃了下,手裡的紙張也倏然飄落在地,眼眸轉爲不可思議,“簡直荒謬!”
“荒謬嗎?是啊,誰說不荒謬呢?可是,這種事情對於有權有勢的人來說,別說是一顆心臟,就算是要一條人命,誰能說一個不字?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的事情罷了,你信不信,只要厲天禹一句話,蘇晨是生是死,當場就能決定,政府官員都不敢說一個字。”
這段看似殘忍至極的話,在白靜藤口中說出來就如唱戲般輕鬆,盛明凱的臉色早就鐵青不已。
“厲天禹他敢這麼做!”
“他怎麼不敢?明凱,你是媒體人,我不信你不懂其中的道理,香港作爲國際金融中心,厲天禹又是香港的風雲人物,哪一個做政治的人不想着巴結討好他?在這些人眼裡,是金錢權勢重要,還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小小的藝人重要?問題的答案,不明顯擺在那裡嗎?你不願意承認,那是你在自欺欺人。”
“可是厲天禹他,他對蘇晨……”
“他愛蘇晨?哼,笑話!我在中天傳媒五年時間,厲天禹是一個怎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冷血的動物,什麼感情、同情,在他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對他來說,只有利益二字,蘇晨,頂多是他一時新鮮的玩具而已,玩具你懂嗎?用過就丟的那種,蘇晨充其量就是一隻高檔的新鮮玩具!”
“住口!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盛明凱紅着雙眼,漸漸眯起眼睛,看向白靜藤,“如果,蘇晨是玩具,那麼你,連玩具都不如。”
“盛明凱!我是在幫你,你卻這樣對我?”白靜藤慘白着一張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幫我了?我原本就一直愛蘇晨,現在,不過是重新要回她而已,何況,你幫我?你若不害蘇晨,我就謝天謝地了!”
說着,盛明凱轉身就離開了現場。
白靜藤一臉的不甘心,卻只能將一切吞進肚子裡,這個世界上的人,爲什麼個個都向着蘇晨,蘇晨,蘇晨!到底你有什麼好!
看着手中那份報告單,忽然,她的臉色轉爲一抹冷笑,沒錯,也許厲天禹的初衷是改變了,但是她相信,厲天禹父親,厲向言那麼寵愛兒子的一個人,會看着原澤亦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要他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可能嗎?
可是,自從厲天禹接任盛世集團後,厲向言就此退出了商界,現在,她要怎麼找到他?這,成了白靜藤爲難的問題……
香港格林酒店,隸屬於盛世集團旗下五星酒店。
今晚,酒店門口雲集了世界豪車,下來的人個個衣着華麗,女人更是恨不得將所有代表漂亮的名詞套在身上,笑的好不嬌豔,要說,今晚爲什麼會有如此盛舉,原因就在於,今晚是香港多家傳媒公司聯合舉辦的慈善基金晚宴,自然也包括盛世集團(中天傳媒)在內,而蘇晨,作爲最近的風雲人物,更是被名列其中。
不過,遺憾的是,盛世集團總裁厲天禹因公出差,未能到場。
一輛黑色賓利車自遠而來,緩緩停在了酒店的停車格內,蘇晨坐在後座,有些緊張的深呼吸,艾姍在一旁看着笑,“沒事,以後這種場合你會經常出席,今天先適應一下,待會兒你會見到許多重量級人物,不過,我來應付就好,對了,厲天禹有打電話給你嗎?”
正說着,蘇晨的手機響了,正是剛剛說到的厲天禹的電話。
“厲先生,蘇晨在我身邊……恩,您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什麼差錯,好,稍等。”
艾姍說着將電話遞給蘇晨。
“喂?”
“放輕鬆,不要緊張,不過就是一個慈善基金會,出席一下就好,走完前期,剩下的不重要的事情,比如應酬那些人覺得累的話就早點離開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你露個面就可以了,這對你以後的演藝事業有幫助。”
男人的聲音穩穩的從電話那端傳遞過來,一下子就讓蘇晨不再像剛剛那樣緊張,笑着說,“有厲先生的話做保證,我纔不緊張呢。”
男人低低的笑道,“是嗎?那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呼吸那麼急促?”
蘇晨臉一紅,“哪有?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進去了,晚點聊。”
男人無奈,只好說道,“好,你進去吧,結束後發條信息來。”
“恩,哎對了!”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
“想我了?”厲天禹挑眉說道。
蘇晨不好意思,輕輕點頭,只說了一個字,“恩……”
厲天禹看了眼病房中的原澤亦,眉頭微蹙,似是打個個結,緩緩說道,“再過段時間,我會盡快。”
結束了電話,蘇晨忽然覺得心口惴惴不安,卻說不出這股子不安從何而來……
“好了蘇晨,我們要進去了。”
打開車門,艾姍領着蘇晨就走進酒店深處。
宴會廳內,衣香鬢影,酒杯觥籌,一派金碧輝煌的熱鬧景象,來的都是上流社會上的貴族,還有圈內的大牌,金牌編劇,金牌製作等等,當然還有各集團頂級投資商,以及他們身邊的如花女伴,自然,白靜藤也在場。
蘇晨做爲中天傳媒代表,簡單上前致詞後,便下了臺,看着每個人臉上揚着虛僞的笑容,只覺得這個圈子讓人諷刺,可她卻不得不置身於此。
跟着艾姍和幾位圈內人士簡單聊了幾句,喝了兩杯酒,就想離開,卻在門口時忽然撞倒了人,對方手中的香檳全數潑在了蘇晨的禮服上。
“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你看看你的禮服要多少錢,我賠給你吧。”
蘇晨聞言擡頭看了過去,正好對上一張年逾四十的美麗婦人那張歉意的臉,淡淡笑着說,“沒關係,反正我正好要走。”
“喲,蘇晨,這就要走?”
身後傳來一道諷刺的聲音,蘇晨認得這個聲音,白靜藤。
艾姍剛和圈內一位製作人打完招呼要走,回來就在門口看見這奇怪的一幕,忙走上前,擔憂問道,“蘇晨,發生什麼事了?”
“哦,沒事,就是衣服上沾了些酒漬,不過幸好是香檳,看不怎麼出來,艾姐,我們走吧。”蘇晨沒有理會白靜藤,對着眼前的那位美婦微微點頭便離開了現場。
白靜藤看着她們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不屑的神情,剛要轉身,卻聽見後面一道聲音恭敬的傳來,“厲夫人,車子在外面備好了,要走嗎?”
遲寧若遲疑了一會,說,“走吧。”
白靜藤轉身的腳步倏然頓住,厲夫人……
香港有多少姓厲的,又有多少厲姓夫人能來這種場合?腦中忽然想到一個人,一個急促轉身跑過去,攔在了要離開的女人面前,試探說道,“厲夫人,等等。”
遲寧若狐疑的看着她。
“您是盛世集團前董事長,厲向言厲先生的妻子嗎?”白靜藤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懷着一絲緊張和期盼。
遲寧若微微錯愕,“你是?”
白靜藤見她這樣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猜對了,笑着說道,“厲夫人,很高興能在這裡遇見你,我是星光傳媒的藝人白靜藤,我們可以聊聊嗎?”
遲寧若直覺不想多接觸,笑着拒絕,“不好意思,白小姐,我恐怕沒有時間。”說着就要走出去。
“聽說您的小兒子心臟不太好,一直在想辦法醫治他,厲老先生一定也非常着急這件事,是嗎?”
這次,換遲寧若的腳步頓住了,緩緩轉身,歷經歲月的精緻面容上劃過一絲訝異。
夜色下的外環公路上,靜靜的行駛着一輛黑色林肯車,車裡的女人,眉頭深鎖,回想起剛剛白靜藤的話……
“我知道厲家所有人都非常在意原澤亦的病情,也知道要找到一顆健康的心臟是件很難的事,心臟移植手術更加不是那麼簡單,如果沒有人願意捐獻,那是萬分之一的機會都很難得,尤其還要從死去的人身上找到一顆吻合率一模一樣的,恐怕希望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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