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蘇晨就啪的將電話給撂了。
看着空曠偌大的起居室,蘇晨的心前所未有的一陣痛快,罵出來之後果然心情好多了。
只是,爽歸爽,那一百萬,她要上哪裡去想辦法……
厲宅別墅的書房中。
厲天禹冷着臉坐在書桌後面,看着生平第一次被人掛了電話的手機,忽然就有種摔電話的衝動。
該死的女人,到底是給了她這樣的膽子,敢這樣跟他說話?
她說什麼?樂樂除了和他有血緣關係其他什麼都不是,他更不懂得要怎麼樣做好一個合格稱職的父親?
簡直是可笑到極點,蘇晨,你真是翅膀長硬了是吧,學會叫板了?
快速撥了串號碼,不等那邊開口他就沉聲吩咐,“通知下去,沒有我的允許,香港境內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允許接蘇晨的簡歷,還有……讓霍天寒儘快從新加坡回來,手頭的所有案子統統放一邊,我要樂樂儘快回厲家。”
池越只聽啪嗒一聲,那邊就斷了連線,一臉怔然的回想着老闆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才變這樣?
只不過,這個刺激到厲天禹的女人,此刻也不是很好過,因爲她要爲那一百萬想破腦袋。
掛了電話蘇晨纔開始後悔,沒了這份工作她要怎麼生活?雖然手頭上的銀行卡里還有些存款,但是面對消費水品如此之高的金融都市,她心有餘力不足,回江南嗎?
至少現在不行,她不想再讓阿姨他們爲她擔心,何況厲天禹這次就是衝着她而來,如今能少牽扯上一個人就是一個人,厲天禹的手段她清楚的很,不想要的絕對不惜一切也要毀的徹底,就像當初他收購喬氏那樣。
只是現在,沒了工作的她要怎麼辦?香港她暫時是走不了了,只要她一旦離境,那個男人絕對會在第一時間久收到消息,到時候,恐怕不是一封律師函的事了。
此時的蘇晨,突然覺得甚至比四年前還要讓她絕望。
翌日清晨。
“媽咪,今天你不用上班嗎?”
正幫着兒子整理衣服的女人一頓,轉身和煦的笑道,“媽咪請了假,這幾天專心陪樂樂好不好?”
“好啊好啊,但是媽咪,今天晚上我們去爹地那裡好嗎?”
蘇晨的臉倏然一沉,“樂樂,你爹地最近很忙,我們不要去打擾他。”
“可是……”
樂樂還想爭取什麼,蘇晨已經一把拎起書包和午餐盒,“樂樂,要遲到了。”
樂樂看着蘇晨伸過來的手,心有不甘的走了過去,小小的心靈頓時被碎了個徹底。
送完孩子去學校,蘇晨出來就接到了許詩詩的電話。
“晨,我聽公司說你辭職了,爲什麼?”
許詩詩的語氣透着明顯的擔憂,蘇晨只是笑了笑,像是辭職對她來說是件稀鬆平常的小事般說道,“沒什麼,你大概不知道,我和厲天禹有個兒子。”
“……”那邊的許詩詩錯愕了一下。
“沒什麼,詩詩,就算今天我不辭職,早晚我都要走的,我和厲天禹之間的事已經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了,而且,如果不是他,我這次根本不會來這裡。”
許詩詩忽然明白了什麼,想起昨天莫問謙對她說的那些話,不由問道,“他是要樂樂,對不對?”
“是,在來香港之前,他已經寄了律師信給我,他給我兩個選擇,主動放棄或者打官司。”
“晨,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他的爲人,如果真的要打官司,你有多少勝算?或者,你還是……”
“不!”蘇晨堅定的說道,“我不會認輸的,樂樂是我一個人的,他厲天禹沒有資格參與我和孩子的人生,更沒有資格把樂樂帶走,詩詩……除了樂樂,我什麼都沒有了。”
除了樂樂,我什麼都沒有了……
這句話瞬間將許詩詩的心刺痛了,被她深埋了多年的愧疚從心底深深浮上心頭,如果當初,她不要那麼自私,爲了保住自己的名譽和前途,也許今天,蘇晨就不會變成這樣,一切,都是她害的,她想起曾經莫問謙對她無意中說過的一句話。
其實電影節那天,天禹原本是打算要向她求婚的,不過後來,我們誰都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緊緊攥着電話,許詩詩後悔萬分,可是如今的她難以啓齒當初……
“晨,對不起……”
蘇晨有些怔愣,隨即笑笑,“傻丫頭,你幫不上我忙我懂,這種事沒人能幫的了我,不用覺得抱歉,有你這份心就夠了。”
一直到掛了電話,許詩詩還是沒能從回憶中回神,直到後面響起沉穩的腳步聲,一雙手臂從身後將她圈住,溫熱的氣息將她包圍,“在想什麼,嗯?”
許詩詩渾身遺產,一股酥麻頓時竄遍全身,“別這樣,這裡是公司……”
後面的男人黑眸一沉,倏地將她轉過身來,緊緊抵在玻璃窗上,近乎咬牙切齒,“詩詩,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接受我?”
許詩詩看着男人那雙壓抑的眸,心中一痛,“莫總……”
“不要叫我莫總!”
女人怔然,隨即斂了美眸,無奈嘆息,“不要這樣,你知道,我們沒有可能的。”
“四年了,整整四年,我莫問謙從來沒有對哪一個女人這樣認真過,你是真的把我的真心當做稻草來踐踏?許詩詩,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是啊,她的心是什麼做的?四年了,她自知,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寵她愛她護她,就算她的過去再不堪,他都可以不計較,這樣的男人,誰會捨得拒絕?可是她不行,他不介意,她介意,像她這樣的人,是不該有幸福可言的,莫問謙再花心再冷漠,可他有做人的底線和原則,她不能因爲一個她就讓他承受將來可能發生的危機。
蘇晨,已經是一個例子,她和厲天禹再深愛又如何,還不是因爲種種輿論和外在因素分開了,這其中還包括她的推手。
緩緩的,她拉開了男人的手,“問謙,你很好,是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你來衡量的?”
許詩詩深深閉上眼,“我不止你一個男人,你看清楚了,如果今天你不是莫問謙,如果今天你不能給我帶來無尚的名利,今天我就不會躺在你的牀上,一切不過……逢場作戲,莫總,這樣,夠清楚了嗎?”
女人幾乎是將一切都說絕了,才轉身走出房間,留下一臉鐵青陰沉的莫問謙,獨自在那裡冷笑連連。
逢場作戲……?還真他媽做的好!
許詩詩抵着門板,緊緊捂住自己的脣,纔沒讓自己哭出來,沒有誰比她更瞭解,傷害那個男人,她比任何人都來的痛。
蘇晨站在人羣攢動的街區,忽然間沒有了方向,這麼大的城市,可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想來都覺得可笑。
從前她拼命要逃離的地方,如今卻不得不再次來到這裡,離開了海納,丟了經紀人的工作,她現在還能做什麼
江南和新加坡都回不去,盛明凱不知所蹤,一切好像都設計好那樣,給她來了個措手不及的打擊。
厲天禹真是要把她逼到絕境。
“蘇晨!”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回頭一看,竟然是昨天才見過的喬垣,她眉頭微蹙,並不想多做理會,剛要走,卻聽他再次說道,“我是洪水猛獸讓你一見到我就要跑?”
蘇晨深吸口氣慢慢轉身,“喬先生,我們並不是很熟,無論是四年前還是現在。”
“但是現在,我們可以試着開始熟起來,而且……”喬垣神秘的一笑,打量着她,繼續道,“你現在應該很需要一份工作。”
蘇晨這下對他更戒備了,“你知道了什麼?”
喬垣聳聳肩,“不多可剛好也不少,前段時間厲天禹收購了新加坡的海納,你剛拿到手的經紀人證如今滯留毫無用處,在香港,你似乎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單單是你的身份就不能隨隨便便找一份工作,羣衆的眼光雖然不能殺死一個人,但是你能保證長久下去,你不會因爲受不了長期精神上的壓抑而崩潰?”
“所以?”蘇晨冷聲反問。
喬垣低低一笑,遞出一張名片給她,“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絕對不會勉強,決定權在你。”
dt公司,海外市場開發總經理?
蘇晨只是看了一眼就將名片要還給他,“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現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
“先別急着拒絕,我說了,你可以考慮後再做決定,如果真的不想來,那時你大可再把名片扔了也無妨。”男人說完擡了手腕看眼時間,“我還有個會議要開,上面有我電話,再聯絡。”
不等蘇晨說話,喬垣已經上了車,離開了這裡。
蘇晨拿着那張名片半晌,剛準備要丟掉,猶豫了一下還是收進了口袋中,這才拖着腳步向着前方走去。
整整一週,蘇晨試了多份工作,但是毫無疑問都是一個結果,沒有人敢聘用當初紅極一時的女明星,尤其還是過氣的,更離譜的是,還有面試老闆直接盯着她的眼神就是一副色迷心竅的樣子,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了,更有甚者直接問她價格多少,當時的她一頭霧水,對方居然說,賣給誰不一樣是賣,你看現在你也不值當初的身價了,不如給我做情人,我包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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