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得爲難,我可以不在dt做事,畢竟,我已經決定了一個月後就回江南了。”蘇晨不想讓他爲自己的事做任何勉強,畢竟,他沒有義務爲她的事操心。
喬垣沉默了一會兒,“不如這樣,如果你沒有其他重要事情反正在香港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就在dt做完一個月吧,我想,你也不希望每天面對厲天禹那張冷冰冰的臉,有點事做也好讓你不至於太無聊,而且孩子白天也要上課。”
喬垣這樣一說,蘇晨似乎沒有再拒絕的理由,而且她的確沒什麼事做。
“好,那就……”
“別,不要再說謝謝,不然我真的會以爲自己是救世主,再說,你來dt做事我付你薪水,這是互相得益的事,說不上誰謝誰,那就這麼決定了,明天你就來吧,不顧職務得變一變,暫時當我助理好了。”
喬垣一口打斷了她,蘇晨有些哭笑不得,忽然發現,這個男人和厲天禹早某些方面出奇的相似,至少做決策是驚人的霸道。
翌日,蘇晨特意定了鬧鐘,剛洗漱好準備下樓,就接到了喬垣的電話,開門的動作一緩。
“拉開窗簾,往下面看。”
蘇晨疑惑的走到窗邊,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讓她驚了下,怎麼會有這麼多記者?
“怎麼回事?”
喬垣似乎笑了下,“昨天那場官司,你以爲被厲天禹封閉了就不會走漏風聲了?”
蘇晨遲疑,雖然厲天禹在香港的勢力,無人敢得罪,但是總有那麼一些人蠢蠢欲動,想要在刀刃舔血,她不是沒想過自己和厲天禹的事情被人曝光,但是她擔心的不是這些,她顧慮的是樂樂,孩子還這麼小,萬一這些記者不怕死的去學校騷擾孩子怎麼辦?
似乎是看出蘇晨的擔心,喬垣又說,“放心,這喜人就是再膽大,也不敢再厲天禹眼皮底下做什麼亂子,學校那裡很平靜,下來吧,不過你要從側門出來,我會在那裡等你。”
收了線,蘇晨惴惴不安的下了樓,雖然躲避了那些惱人的媒體,可她還是不免擔心。
喬垣一路沉默開車,很快就到了dt大樓。
蘇晨跟着他上了地下停車場的直達頂樓電梯,對着秘書吩咐了幾句話,秘書便笑眯眯的看向她,“蘇小姐,請跟我來。”
喬垣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這一個月安心在這裡做事,什麼都不用想,不懂就問她們或者問我也行,對了,晚上我有一個商業飯局,你跟我一起去。”
蘇晨微笑,既然現在是他的員工,她會很快將自己融入角色,“好,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喬垣的眼眸閃過一道流光,隨即轉身進入總經理室。
盛世集團總裁室。
叩叩叩!
“進來。”
裡面,男人低沉的聲音簡潔有力的說道。
紀念抱着一堆文件過來,職業ol裝襯得這個女人美麗又端莊,儘管已經是一個三歲孩子的媽咪,但是依然遮掩不住她自身的魅力,她是三年前來到盛世集團,通過霍天寒引薦,卻是靠着自身的本事和能力坐上了盛世集團市場部總監這個位子。
“厲先生,這裡是一份上季度的市場評估報告,你過目一下,沒有問題請在上面簽字。”
厲天禹放下手中的事情,凌厲的眼神掃過每一分文件,又快速簽上名字遞給她。
紀念合上文件,微笑着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被身後的男人叫住。
“紀總監。”
紀念略一停頓,轉身看向他,“厲先生還有事?”
男人冷峻的面容似乎有些尷尬,“你知道,怎麼哄孩子麼?”他知道紀念有一個兒子,今年三歲,向她請教最適合,雖然,作爲她的上司,問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啓齒。
紀念靈動的眸子一轉,片刻就猜到了什麼,微微一笑,“厲先生,方便我說幾句私人的話題嗎?”
厲天禹挑挑濃眉,示意她繼續。
“其實,給孩子最好的關心不是靠外在的條件,而是父母,孩子想要的其實很簡單,他只是想要一個安穩平淡的家,如果你能做到,這將比什麼都能讓小孩子開心滿足。”
厲天禹似乎是沉默了一下,嘴脣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麼紀總監你呢?爲什麼到現在還是單身?”
紀念漂亮的臉上劃過一絲窘迫和傷痛,“正因爲經歷過,所以我纔要這樣說,厲先生,看的出來,蘇小姐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如果錯過了,那一定是你最大的損失。”
紀念走後,厲天禹的腦海中,想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最後那句:如果錯過了,那一定是你最大的損失。
是麼?最大的損失……
此時男人手邊的抽屜,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一隻藍色小方盒出現在眼底,翻開的盒子裡,靜靜躺着一枚小巧精緻的鉑金戒圈,那是四年前,他原本打算給那個女人的求婚戒……
走出總裁辦,紀念原本平靜的臉忽然有些小小的崩潰,剛纔她雖然那樣勸自己的上司,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她的心也從來做不到如表面那樣的鎮定,只有深深經歷過一個人的人,纔會瞭解這種感受,其實就是煎熬。
回到辦公室,她一眼就看見站在窗前打電話的男人,正是霍大律師,她走進來,正好他的電話也結束,回身給了她一個迷人的微笑,“紀總監,請問有時間一起吃飯麼?”
紀念失笑,“多少人求霍大律師吃頓飯都求不來,我怎麼好意思拒絕?啊對了,唐唐說今天特別想吃霍叔叔做的糖醋排骨,不知道霍大律師晚上可有空?”
對於紀念母子兩,一向被人聲稱魔鬼律師的霍天寒是有求必應,根本捨不得說一個不字,除非真的是十萬火急的公事,否則都可以被他推後。
霍天寒一臉溫柔的走到紀念身後,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女人的肩膀上,低沉說道,“當然,紀總監的任何要求,霍天寒必須做到。”
紀念的身體微微一怔,神情有些不自在,“天寒……那個,蘇小姐的事,你覺得厲先生會怎麼做?”
霍天寒知道她是在逃避他,露出灑脫的一笑,三年多了,他也已經習慣了,沒關係,他可以等,這個女人,從來都值得。
“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你老闆的私生活了?放心,天禹這個人是個有分寸的人,他想要的和不想要的,他都清楚的很。”
“是嗎?我總覺得,蘇小姐挺委屈的,以前聽說過關於她的事情,其實我不認爲那是事實的真相,我也不覺得她是一個喜歡用逃避的方式來對待任何事的女人,如果我是厲天禹,我一定不會讓事情變成今天這樣。”
霍天寒挑眉,“看來,只有女人才瞭解女人,或許你們以後會成爲朋友不一定。”
紀念揚眉,“是嗎?我也很想和蘇晨做朋友。”說不上爲什麼,她對蘇晨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晚上九點,蘇晨陪同喬垣參加完一個飯局便要離開,剛走出酒店,卻被他一把拉住帶進了懷裡,她措手不及,跌進了男人的胸膛,一股香醇的酒意灌進她的鼻息間,“蘇晨,能再陪我一會兒嗎?”
對於喬垣這突然的舉動,蘇晨有些頭暈,支吾道,“喬垣,你怎麼了?”
她剛想掙開他的鉗制擡頭來,卻被他更緊的擁住,語氣有着難以掩飾的憂傷,這是蘇晨不曾見過的。
“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我只是不想一個人。”
男人的聲音很低很低,幾乎不真實,平日裡,看似堅強的他,原來也是有脆弱的一面,而且,母親?她是第一次聽他說起家人。
本能的,蘇晨沒有拒絕,雖然,她已經答應了樂樂晚上過去要陪他拼圖,現在只能晚一點過去了,打了電話給厲宅的吳媽說明了簡單原因,她便陪着喬垣來到一處安靜的廣場邊坐下。
此時的厲宅卻是另一番景象,吳媽剛放下電話,就看見厲天禹立在後面,陰鬱着一張臉,“蘇小姐幾點過來?”
“蘇小姐說有點事要晚點來。”吳媽如是彙報。
厲天禹卻是皺起了一雙看看的眉毛,在香港,這個女人還能有什麼事是比兒子的事情更重要?
蘇晨和喬垣聊了將近兩個小時才離開,趕到厲宅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半,她有些擔心,樂樂是不是已經睡着了,此時的她有些懊惱,從來沒有對孩子失信過的她,怎麼今天就犯了這樣的錯誤?
但是面對喬垣難得的脆弱,她卻不忍心拒絕。
進入厲宅,別墅裡還是燈火通明,一進去,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她想,或許厲天禹不會這麼早就睡,看不見他很正常,一定是在書房處理公事,但是樂樂呢?吳媽也不在?是不是哄着睡覺了?
她放下包,換了鞋子,輕手輕腳的走上二樓的兒童臥室,裡面只亮着一盞橘黃色的小燈,燈光下,她看見孩子的臉,閉着雙眼,睡的正酣。
蘇晨的心,柔軟到不行,難得和孩子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相處,今天她卻失約,想到以後都不能再見到兒子,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身後有了動靜,她本能的回頭,看見隱匿的明滅光線下,男人冷酷的臉,是厲天禹。
蘇晨的心微微漏了節拍。
“你出來下,我有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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