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她再也呆不下去了,她需要冷靜,好好地想想,接下來到底要怎麼辦。
“晨晨……”盛明凱一看蘇晨離開,焦急的他一心想要追上前,卻被厲天禹生生攔住去路。
“厲天禹!”盛明凱雙眼泛着猩紅之色,恨不能將眼前的男人碎屍萬段,“你明明不愛她,就不要霸着她的人,你憑什麼?”
“我不愛?”厲天禹的聲音幾乎是寒涼了,看着盛明凱冷笑了聲,“難道你愛?如果是這樣,你們之間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就算你愛她,又如何,現在,我警告你,她蘇晨是我厲天禹的女人,你休想再有機會招惹她一絲一毫,否則,儘管我是正經生意人,可還真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盛明凱看着這樣的厲天禹,竟然低低笑出了聲,“堂堂盛世集團總裁也會拿人來做威脅,這真是令我意外,我記得那一次,厲先生可是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你說,愛這個字眼太過沉重,不是輕易可以拿來談論的,如今,我只不過說了句你明明就不愛她,爲何就如此緊張了?不是不愛麼?那你爲何要這麼擔心,還是你擔心其實蘇晨心裡還愛着我?”
厲天禹的眼眸一沉,隨即就笑開來,“你覺得你和我之間,到底是誰該擔心纔是?”撂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盛明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砸戳了下,疼的無以復加,在厲天禹即將消失在他眼前之際,低吼了一聲,“你最好不要傷害她!否則,就算我不搶,她也不會留在你身邊,哪怕你能給她多少光環也無濟於事,因爲從來,她要的都不是這些外在虛浮的東西,蘇晨的性格我想你我都很清楚。”
邁入電梯的厲天禹的眼眸在那一瞬,不斷下沉,再下沉……
你最好不要傷害她!否則就算我不搶,她也不會留在你身邊……
盛明凱的這句話一直環繞在厲天禹耳邊迴盪不止,爲此,一向在工作上謹慎的一絲不苟,從來不會分心的他竟然在今天下午的國際視頻會議中走神了。
盛世集團總裁辦,厲天禹坐在大班椅中,看着手中的文件卻不知在思考什麼,而他正對面牆壁上的視頻中,正坐着來自世界各個分公司的股東董事們,靜默着都在等他做出決策,遲遲不見他有所表態,一個個都萬分緊張,生怕又是哪裡出錯了。
正在做着會議記錄的池越也發現了不對勁,一個擡頭便看見厲大boss不知在沉思什麼,於是不得不小聲提醒他,“厲先生?”
厲天禹當即在手上的那份傳真文件上籤下了名字,再擡頭又恢復了一貫的面無表情和犀利,低沉的聲音在辦公室響起,分毫不差的吩咐下去,“歐洲那邊的股票市場有待評估,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份完整的計劃報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等着我來提醒你們要怎麼做。”
一句話便將股東們的臉色嚇的正襟危坐,還沒回神,又聽到男人沉着嗓音開口,“美國銀行的單子不必再談,叫市場部的人拿着計劃書直接找這家銀行的對手公司,一週內,如果還不見效果,就直接放棄,自然有別家銀行主動找來。”
衆人紛紛驚訝,頓在那裡目瞪口呆。
又見男人說了句,“喬治,你手頭上的案子還需要跟進,跟我們盛世長期合作的負責人最近有另謀高就的嫌疑,你的秘書應該有把這消息提醒給你,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從別人口中聽到不該我操心的事,否則,法國區總經理的職位多的是人盯。”
“最後我要說的一點是,大家都清楚,明年年初,香港盛世中天傳媒在創業板上市的計劃,我勢在必得。這一步關係到以後是否能將傳媒業做到國際化,在此期間,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如果明年完不成指定目標,年底各位的分紅恐怕就會少幾個點,這也不是在座希望的吧。”
席間,頓時鴉雀無聲,池越在一邊冷汗連連,就在剛剛他還以爲精明神武的厲老闆也會有精神不集中的時候,原來,那只是外在,所以說,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屹立不倒是有原因的,不但要夠冷血,還要夠平靜。
心中唏噓的同時,也爲能跟着這樣一個老闆兒驕傲自豪。
“如果沒有其他意見或者事情的話,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
厲天禹正想關視頻,其中一名董事忽然出了聲,“天禹,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話的人是身在美國分部盛世集團第一批的開國元老,沈世軍。也是跟着厲天禹父親一路闖來的老人,爲人沉穩,深謀遠慮,如今是美國分區的執行董事。
厲天禹關視頻的手頓住,不動聲色的說了句,“說。”
沈世軍今年六十出頭,雖然如此,可眉眼之間不難看出從前在生意場上的意氣風發,犀利和果決,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他神色頓了頓,開口,“盛世集團一直以來都致力於發展金融行業,如今在你的帶領下,我們在座的每一位董事也是看着越漸成長和強大,對於天禹你的能力,我們毋庸置疑。可是……”
沈世軍在此倏然停頓,眼神變得犀利,“你卻在五年前忽然成立了中天傳媒,其實,我一早就想問了,這不是盛世的風格,儘管能賺錢,可這完全是多此一舉的道理,娛樂圈那些個興衰複雜對於我們這些高端行業來說,實在有違本意,況且,你父親也不喜歡這些,而就在今天早上我們都看了你出席的那場新劇發佈會,對於你我沒什麼疑問,但是站在你身邊的那位蘇小姐就……”
沈世軍似乎有些爲難,說到這裡就打住了,厲天禹挑了挑眉峰,示意他繼續。
沈世軍也就不再避諱,直言道,“如果天禹你和這位蘇小姐只是老闆和下屬關係,倒也罷了,怕就怕是,這個蘇晨是看中了天禹你的身份,女人玩玩可以,但一旦要娶進門還得是門當戶對才行,而且你父親對這樣的女人一直很感冒……”
“沈世伯。”
厲天禹淡淡打斷了沈世軍的話,深黑的眼眸盯着視頻中歷經滄桑的男人,“中天傳媒在成立之初我就徵求了各位董事的意見,大家都沒有異議,五年下來,事實證明我的決定沒有錯,香港乃至內地,如今盛世傳媒業已然成爲中國市場份額的最大巨頭,香港更是發展娛樂業的最佳之地,你這樣說未免有些不厚道了,更何況……如今盛世我在管理,我父親早已不問這些,如果沈世伯是爲了盛世的前景擔心我倒是可以理解,但如果是涉及私人事情,您未免關心過頭了,再說這個蘇晨是我親自選中籤約的人,她對中天今後能否帶來利益價值,我心中有數,這,就不勞煩沈世伯操心了,而且,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工作,這和我娶什麼樣的女人似乎沒有關係,而我相信,我父親更加不會介入我的私生活。”
厲天禹爲什麼會說他父親不會介入他的私生活,在場老人都心中有數,沈世軍更有數,只不過,這些年來,由於厲天禹父親常年在美國一座島嶼上修養身體,倒是真的不過問任何了,而存在厲家父子之間的一道隔閡,他們更是清楚的很,但誰也不敢提一個字,尤其是在厲天禹面前。
沈世軍敢在會議上如此明目張膽,那也是因爲藉着他和厲家交情最深,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一直以來都看不慣厲天禹的囂張,卻不得不承認厲天禹的確是個商界天才,十年前,當厲天禹還是一名作爲留美交換生的他,時值20歲,便在華爾街初次展露鋒芒,一件成功的反收購案例便讓全球商界人士對中國人有了別樣的看法,全都豎起了大拇指。
厲天禹是成功的,更是創造商業金融帝國的傳奇神話,在盛世,乃至全香港所有上市公司中,他的名字就是一種品牌效應,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帶來的利益都是無限放大的。
最終,厲天禹的話讓沈世軍啞口無言,就算有心想說些什麼,也沒了藉口。
一場隴長的視頻會議終於結束。
厲天禹一把合上面前的文件,神情似乎帶着一股子不悅,聰明如池越多少明白些什麼,定是剛剛沈世軍的話惹他不悅。
在盛世所有的股東之中,敢這樣說話的也只有沈世軍了,礙於厲老董事長的面子,還有多年來,沈世軍爲盛世做過不少貢獻的份上,厲天禹才忍到了今天,但凡是都有個度,厲天禹之所以會忍到今天,主要也是因爲他是個惜才之人,在盛世,每一個員工,聘用他都有來自他們的優點,沈世軍的優點就是有足夠的人脈和豐富的實戰經驗。
但今天,沈世軍提到了蘇晨,就是一個致命的錯誤,也怪不得厲天禹那樣毫不留情的說了剛剛那番話,就算是自討沒趣,沈世軍也得受着。
“池越。”座椅上的男人揉着眉心,低低喚了一聲。
池越忙上前應道,“厲先生。”
“萬樓珠寶行那邊我訂的東西,問問今天什麼時候送來?”
“哦,我早上就問過了,應該就是這個時候。”
剛說完,就有電話進來,是秘書室,“厲先生,萬樓珠寶行的負責人說預約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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