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走過去揪住女人整理東西的手,要她面對他,“蘇晨,告訴我,是不是不管是誰,都走不進你心裡?厲天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念念不忘?他甚至曾經那樣傷害過你!”
蘇晨蹙眉想要從男人的桎梏中掙脫出來,“喬垣,你別這樣。”
喬垣痛苦的看着她,“別怎樣?你知道嗎?我這一輩子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用過心,曾經我以爲我這輩子除了……我以爲會這麼過到老,可是上天讓我遇見了你,或許這就是我的命,蘇晨,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讓你難過。”
“喬垣,你先放開我,你弄疼我了。”蘇晨有些懼怕這樣的喬垣,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喬垣,發現他的情緒有些失控,和往日裡溫和的那個喬垣相差太大,就算是四年前,她看到的喬垣也不是這樣的。
喬垣終於發覺自己有些失控,一把放開了蘇晨,懊惱的說,“對不起,是我太急了,抱歉,蘇晨……”
“沒關係,我真的要睡了。”
逐客令那麼明顯,喬垣似乎有些不甘心,握了握拳還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一關上,蘇晨像是有些虛脫,整個人軟軟的坐在牀沿,外面夜色正濃,可是她的心卻如擂鼓敲打不停。
沒過多久,房門又被人敲響,蘇晨一驚,低聲問道,“誰?”
“是我。”
陸卿?蘇晨的心這才放下來,走過去開門,只見陸卿一臉微笑看着她,又看向她身後的行李箱,說道“臉色這麼差?有時間嗎,我們聊聊。”
蘇晨默默點頭,隨着陸卿來到一間空曠的房間,外面還有一座很大的露天陽臺,不過這些都不是讓蘇晨在意的,讓她震驚的是,在這片陽臺上居然也有一座望遠鏡,她遲疑的走過去,一步一步,走的極爲艱難,彷彿是通過這架望遠鏡想起了什麼一樣。
陸卿也不說話,只是站在她身後安靜的看着她。
“你也喜歡觀星?”
陸卿終於走過去,和並肩站齊,“也?你還在哪裡看見過誰喜歡用這東西觀星?”
蘇晨微微怔愣,回憶像是一道傷口,在她心裡靜靜劃開,無聲無息……
陽臺,望遠鏡,江南苑……
四年前的一切彷彿是歷歷在目,那個時候的他們,交付了真心,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深深印在了心上,可誰能想到,時光荏苒,物換星移,一切早就變了……
忍住心底的酸楚,蘇晨別開了目光看向遠方。
如果從來沒有那些年的那些人和那些事,如果從來沒有遇見他,那該多好,可是,人生從來沒有如果,她和他的相遇也是老天註定的,註定要讓蘇晨遇上厲天禹,也註定要經歷那些傷痛,是啊,經歷了她才越漸明白,人只有珍惜自己纔會被別人珍惜。
“他走了,一個小時前的飛機。”
陸卿的話終於拉回了蘇晨的思緒,倏地回頭,眼睛裡似乎有着質疑和某種情愫。
陸卿似笑非笑看着她,“怎麼,後悔讓他走了?”
蘇晨猛地收回視線,掩飾心中的亂麻,“你胡說什麼。”
陸卿也不拆穿她的心思,輕嘆一口氣,看着天際某一顆星辰,“其實,人的心就和這天上的星星一樣,有時候你看着它沒有光澤,其實,它在距離我們幾萬光年的地方,閃閃發着光,只不過,這樣的星星她是獨特的,她獨自發光,不給任何人看見自己的光華,隱藏着只願給自己最在乎的人看,他們善於隱藏,卻也容易受傷。”
蘇晨聽着陸卿的話,獨自發呆,眼裡閃着一抹憂傷。
陸卿忽然轉身看她,“蘇晨,其實你一直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只是沒有勇氣而已,就像這天上隱藏光芒的星辰一樣。”
“陸卿,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沒可能,天禹的爲人我很瞭解,其實,我和他認識很多年了,從他第一年創立中天傳媒開始,盛世集團那麼多反對的聲音包括他父親,可是他都沒有退縮過,只要是他認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我相信他,因此我和他合作的每一部影視劇都相當成功並且愉快,當年,當他把你帶到我面前時,直接告訴我《鋒芒》的女主角只能是你的時候,我甚至懷疑過,因爲一向公私分明的厲天禹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誤事,但是當《鋒芒》圓滿殺青的時候,我更加相信他的每一個決定。”
“可是你告訴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原澤亦是天禹的親弟弟,我一早就知道,當時我們誰也沒有告訴你,只覺得沒有必要,有些事刻意說了並非就好,澤亦的去世,我們每個人都痛心,這當中,天禹是最難過的,但是他是一個男人,他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太過脆弱,包括在你面前,是,他曾經騙過你,沒有把他們的真實身份跟你說,甚至當他得知你的心臟和澤亦的配對完全吻合的時候,他有過猶豫,這一點我沒有辦法幫他說任何好話,但是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面對自己最親的人可以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換成是誰都會有這樣的猶豫,但是最終他沒有那麼做不是嗎?因爲在乎一個人,纔會那麼猶豫,他想過跟你坦白,但是他只是沒有想好要怎麼解釋,當你得知一切的時候,他已經百口莫辯,任由誤會發生,澤亦的死,對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是一種莫大的傷害,所有這些,我們都不說,天禹做的事我承認都很混蛋,如果換做我是你,我也不會原諒,可是人活在這世上誰沒有犯過錯?他那麼一個驕傲,自尊心極強的人,他知道錯了,作爲朋友我可以很自私的說,他盡力了,現在的他,只是想要試着挽回,就在剛剛,他對我說,他後悔了,真的真的很後悔,他從來沒有那樣愛過一個人,你是唯一。蘇晨,你摸着自己的心說,你真的沒有一點動心嗎?”
蘇晨緊緊握着拳,她想要捂住耳朵不讓那些話流進心裡,可是卻那麼清晰的熨燙着她的每一根神經,怎麼守護那顆心不被觸動都沒有用,陸卿的話像是一劑毒藥狠狠揪着她的心臟,痛並快樂着。
厲天禹,你一向不是會說這樣話的人,爲什麼一定要在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還說這些話,爲什麼……
看着糾結不已的蘇晨,陸卿在心裡舒了一口氣,天禹,希望我的話能幫到你……
香港國際機場,國際航站樓。
蘇晨隨着喬垣一起走出機艙來到旅客出口,喬垣的司機此時正在機場外等候,兩人剛走出兩步路,正準備上車,卻被突然涌出來的一大批記者截住了腳步。
刺眼的閃光燈照射在蘇晨的身上,幾乎眩花了她的眼睛,無可避免,只能本能的伸出手來抵擋這無窮的侵襲。
“蘇小姐,你能談談關於你和盛世集團主席厲天禹先生的那件轟動全香港市民的奪子案件嗎?對於你此次官司的敗訴有什麼要說的嗎?”
“蘇小姐,據說這次官司還是dt的喬總爲你在一路奔波,你能透露一下爲什麼會找到喬總幫忙嗎?”
“蘇小姐,聽說你此次官司失敗後是和喬先生一起去了國外度假散心,這算是療情傷嗎?”
“對啊對啊,蘇小姐,請問你現在是不是在和喬先生拍拖?”
“蘇小姐和喬先生拍拖是否因爲失去了厲先生這棵大樹的依靠,今後又有什麼打算呢?四年前突然離港,如今又突然出現,是否有復出影壇的打算?”
“蘇小姐,請你談談你的看法吧……”
“據有關人士透露,四年前你曾拿過一筆高昂的分手費,爲的是讓你離開厲天禹,請問真的有這回事嗎?”
面對一個比一個難堪的問題,蘇晨越加的心煩意亂,人一旦失利,真的是誰都可以拿着矛劍攻擊你,紅的時候,誰都爭着搶着巴結,如今,真的是越看越諷刺……
只是,她和厲向言的那次談話,怎麼會被這羣記者知道?這件事除了厲向言沒人知道的,她竭盡全力想要掩蓋的那些事實,如今這些人是巴不得拿來大做文章,爲自己所在的雜誌刊物增加曝光率,拿別人的痛苦娛樂大衆,一向都是這些人在拿手好戲不是嗎?
只是,她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回答這些問題。
就在這層出不窮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來的時候,身邊忽然出現一道身影將她整個護在身後,擋去了所有人尖銳的話音,一道低沉略帶不悅的聲音在她前面響起。
“各位記者朋友,對於你們提出的問題蘇小姐無法回答,基於有些人問的那些侵犯他人隱私權益的問題我會讓我的律師保留一切追溯的權利,必要的時候我不介意通過法律手段來處理,現在,誰還有問題嗎?”
現場忽然間就沉默下來,一個個面面相覷。
喬垣沉着臉說完便要帶着蘇晨再次進入前方的車中,忽然後方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喬先生,請問你現在和蘇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您這麼護着她關係一定不一般吧?”
蘇晨的手一抖,微微擡頭看向身邊同樣停下動作的男人,心中忐忑不安,“喬垣……”
喬垣卻是回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對着剛剛那名不怕死的記者露出優雅的一笑,“你說對了,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還有,麻煩以後不要再把我未婚妻和厲天禹這三個字扯上關係,四年前他們就結束了,我不希望以後看到任何一篇媒體報道上毀謗我未婚妻的新聞,對於人身攻擊,香港是個注重人權的大都市,相信各位都很清楚這一點,謝謝,現在,請大家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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