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的,容茂生連連道歉,還一個勁的扇着自己耳光。
“好了,今天過後,容先生知道該怎麼做就好,否則,別說這裡是新加坡,厲先生要收購一家公司都是易如反掌之事,現在,你可以走了。”
容茂生像見鬼一樣,慌慌張張的就逃離了現場。
池越這才轉身看向輕嘆着氣的蘇晨,“蘇小姐,剛纔嚇着你了吧?”
蘇晨只是淡淡瞥了眼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說話,眼眸輕擡看見那邊早已沒有了車子的地方,嘴角邊勾起一道譏諷。
“蘇小姐,還是我送你吧。”
池越追上前,不放心的看着她。
卻被蘇晨拒絕,“不用,謝謝你池助理,替我轉告他,如果是爲了四年前來到這裡收購一家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海納,那麼他,真的錯了。”
說着,蘇晨再次轉身,慢慢行走消失在這黑夜裡。
池越安靜的站了一會兒直到目送她離開才又重新走回停在遠處樹下的商務車,“厲先生,其實您不必這樣做的,這樣只有適得其反,剛剛蘇小姐的表情……”
池越見厲天禹閉着眼一言不發也沒再說下去,他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懂自己老闆的心思了,千里迢迢從香港趕來新加坡只爲收購一家小小的娛樂公司,明白人都知道收購這樣一家小公司無利可圖,甚至是給自己找麻煩,如果說,厲先生是爲了蘇小姐,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喜歡她直接一點,搶了過來再說啊,但是這些話,池越只敢放在心裡就是。
而讓池越更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四年前那一晚,明明是準備要向蘇小姐求婚的,卻變成了和莊零落的訂婚宴,這點,是池越一直想不通的,他不是看不出來厲先生對蘇晨的特別,明明在乎,卻非要這麼冷漠,一別就是四年,四年來更是不打聽蘇小姐的任何消息,要不是前陣子他故意提起關於蘇小姐在新加坡海納工作的事,怕是這兩人再也不會有交集。
厲天禹閉着眼,心裡想着剛纔那個女人在他說完那些話之後絕望的表情,他向來冷硬的心還是觸動了,一絲不忍從他的眉間泄露出來,沒錯,正如池越說的那樣,他這樣做,只是適得其反,將她更加逼離自己身邊,只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難以消解四年前她拿走厲向言那五千萬的恨,他一直認爲她不是爲了錢可以出賣自己靈魂的人,可卻不能不否認,她確實那樣做了。可是捫心自問,他如今要的就真的是這樣的結果嗎?
“厲先生,其實我覺得蘇小姐對你還是有感情的,畢竟當年,她等了你一夜,說到底,失約的人是你……”
池越的聲音越說越小聲,生怕自己的多嘴又招來老闆的發配邊疆,之前被扣年假和獎金已經夠杯具了。
儘管說的那麼小聲,厲天禹還是聽見了,眉頭微蹙。
池越見狀忙上車閉嘴。
車子開出去一會兒,才聽後面傳來男人的嘆息聲,“池越,我真的做錯了?”
開車的池越小心的看了眼後面的男人,“呃……其實,如果現在挽回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挽回?
厲天禹在心裡暗暗琢磨着這兩個字,心念一轉,說道,“掉頭。”
池越當即明白了過來,現在趕回去,蘇小姐應該還沒走遠。
經過這一鬧,蘇晨的酒意也散去了不少,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感覺寒意陣陣來襲,穿的有些單薄,這樣的夜晚總是冷的,這一天下來,發生了太多事,她的頭到現在更疼了。
手機在這個時候從包裡傳來聲音,她看了一眼就接起來,聲音聽上去都是有氣無力,“喂?”
“蘇晨?你怎麼了?在哪裡?”盛明凱坐在公寓的沙發上,不斷看時間,知道她今晚去應酬,只是現在也太晚了些,不免有些擔心,聽她的聲音他隱約覺得不安。
“沒事,喝了點酒。”蘇晨撫着額頭看了看周圍,報了個地址。
“喝酒?你等着我,我現在來接你。”
電話咔嚓一聲掛斷,蘇晨無奈的笑了笑,好像也真的走不動了,腳底有些打飄,便找了個長椅坐下來,原本有些清醒的神志在一觸到椅子後便睡意襲來,盛明凱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晨安靜的睡顏。
有些無奈,有些心疼,她也真是膽大,就在這裡睡?
電話中得知她要去應酬,他其實很想問和誰一起,海納換了新主人,他知道是厲天禹,想過帶她回江南,可是他沒有立場,厲天禹的到來不是沒有動機的,他大概能猜到是爲了什麼。
輕輕嘆了口氣,撥開了女人額前的髮絲,在月光下露出那張清麗的臉,心中一動,便吻上了她的眉眼,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摟進懷中,輕輕的放進車裡,爲她繫好安全帶,此刻,看着她這樣安靜的睡着,盛明凱心想,也是一種得到和滿足,至少,他還可以像現在這樣和她說着話,這樣就夠了。
車子離開的時候,這看似溫馨的一幕全部落盡了後面剛開過來的那輛車中的一雙眸子裡,池越靜靜看着,卻沒有再說一句話,可是心裡早已無數惋惜,每次這兩個人有希望挽回的時候,總是會發生一些小插曲。
誰都看的出來,盛明凱剛剛看着蘇晨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溫柔,而這樣的一幕,到底在他缺失的四年裡又重複上演了多少回?他又怎麼能忘了,在她身邊還有一個盛明凱!
對於這個問題,厲天禹不敢想也不願想,深深閉上眼,冷聲說道,“池越,開車吧,我累了。”
只是這短短的片刻功夫,沉睡中的蘇晨卻毫無察覺,她不知道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夜晚,將她生活中最後那點平靜都打破。
隔天,蘇晨是在一通電話中醒來的。
而這通電話讓她甚至什麼都來不及交代,就直接趕往機場坐了最早的班機回江南,走時,她只是在電話裡簡單跟盛明凱交代是樂樂進了醫院,對於蘇晨來說,什麼都可以是小事,但惟獨孩子是她生命中最不能怠慢的事。
海納娛樂總裁辦公室,厲天禹正在處理從香港傳真過來的文件,忽然想到什麼按下內線電話,“讓蘇小姐進來一下。”
那邊的秘書小姐有些支吾,“厲總,蘇小姐今天沒來。”
厲boss當即蹙起了眉,一把掛了電話,這個女人的膽子越來越大,還沒辭職就敢直接曠工?
厲天禹停頓了一會一個電話打進了人事部,要了這個女人的電話,那邊人事部經理戰戰兢兢的將電話找出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男人隨即撥了電話過去,卻顯示不在服務區,過會再打已經關機。
僅僅是這短短的幾分鐘,厲天禹心中的怒火已經燎原,心裡想着的全是昨晚盛明凱深情款款抱着蘇晨的那一幕。
只要一想到,她就是用着這樣生活狀態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四年,內心被刻意壓抑的嫉妒就瘋長,燃燒了理智。
手中的筆在他的用力之下竟折成了兩半,剛推門進來的霍天寒正好看見這一幕,不禁莞爾,沉寂了四年的人,終於也有了情緒,不簡單呵,最不簡單的是,將眼前的男人逼成這個樣子的那個人。
“這是你要的關於她這四年來的資料,所有一切都很正常沒有問題,只除了她離開香港來新加坡的第一年是一片空白,查了很多資料,看的出來事被人刻意壓了下去。”霍天寒說着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厲天禹接過資料看着,蹙眉問,“空白期是什麼意思?”
沙發上的男人聳聳肩一臉的無辜,“你問我?”
厲天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好友那張俊美的臉讓人看了如此生厭,並給了他一個廢話的眼神。
霍天寒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舉手投降,“ok!我投降,這麼說吧,要是想知道一個人刻意隱藏的過去很簡單,就看你想不想知道,不過,我能在查之前先問你一個私人問題麼?”
厲天禹一個冷厲的眼神掃過去,差點將霍天寒凍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不過不怕死的他還是很想知道。
“你……很愛她吧?”問題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從霍天寒嘴裡說出來。
厲天禹原本冷硬的容顏瞬間怔住,彷彿是時光錯位了一樣,許多畫面在他眼前重疊閃過,帶着剛纔那句疑問,讓他深深的陷入過去的回憶中。
蘇晨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趕往醫院,醫院門口,蘇陌早就等在那裡,一見蘇晨從車上下來就急急跑上前,“小晨!”
“阿姨!樂樂現在怎麼樣了?”蘇晨一見到蘇陌就焦急的問。
“我們進去再說吧。”
蘇晨當即就和蘇陌走進了醫院裡,病房中,蘇晨看到的卻是和印象中完全兩樣的景象,只見樂樂並不是蘇陌在電話裡說的那樣嚴重,這……
這是什麼情況?她的寶貝兒子,此刻,一手拿着一隻雞腿,一手拿着一瓶可口可樂,眼睛正盯着前面的電視機畫面,津津有味的看着他最喜歡的喜洋洋?
蘇晨忽然感覺自己有種被耍的感覺,看了看一旁的蘇陌,蘇陌正心虛的別開視線,抵着脣乾咳着。
樂樂或許是也沒想到自家媽咪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一把丟了手中的雞腿,蹦下牀跑到蘇晨面前,抱住某女人的大腿,油膩膩的小手直接就抓着她的搖擺,撒着嬌,“媽咪……你怎麼回來啦?是不是回來看樂樂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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