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投影在喬垣陰柔的俊臉上,勾脣一笑,“你忘記了嗎?我之前好像有跟你說過,是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那我就再提醒你一遍,蘇晨,我要定了,至於dt你想拿走隨你,因爲我發現,現在在你厲天禹眼裡,什麼都比不上蘇晨重要,奪走你最心愛的東西,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讓你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是怎樣的!”
喬垣準備離開的腳步忽然頓住,微微轉身看向一臉陰沉的厲天禹,笑的更放肆了,“我本來就是一無所有的人,所以失去那些東西根本不在乎,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從出生就擁有了太多太多,優越感太好的你,怎麼能容忍一直掌控在手心裡的東西忽然有一天不再屬於你,我親愛的大哥,既然已經不屬於你了,就放手吧,強求來的也沒有意思不是嗎?”
喬垣的笑聲漸漸消失在夜色下,厲天禹緊緊攥着鐵拳,心像是被什麼凌遲一樣,又想起剛剛蘇晨最後的那句話。
我以前就是太天真了,纔會那麼相信你,然後把自己給賣了!你厲天禹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好例子嗎!
她……是真的恨慘了他。
回到房間的蘇晨,心,一直是跳個不停的,她真是後悔自己剛剛那麼衝動,明明告訴自己要冷靜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衝動,可剛剛,她居然對着厲天禹那樣大吼大叫,奇怪的是,他居然不像以前那樣咄咄逼人,如果他什麼時候不高興了,一氣之下,連給她最後和樂樂相處的時間都剝奪了怎麼辦?
蘇晨啊蘇晨,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
禍從口出說的就是眼下的她!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冷靜下來,她打開房間窗戶望下去,卻看到他還立在原地,靜靜的,彷彿是一座雕像,就那樣矗立在月夜下,看着不知名的遠方,不知在沉思什麼,蘇晨的心有些震撼,無論過去了多久,她悲哀的發現,只要有這個男人在的地方,她的心總是控制不住會顫抖,是因爲還在乎嗎?
可是,在乎與不在乎現在說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和他,終歸是不可能的兩條平行線……
輕輕嘆了口氣,剛準備關上窗戶,男人卻忽然回了頭,看向了她的方向,剎那間,兩雙眼眸,隔了一層樓的距離,就這樣四目相對……
蘇晨的手猛地顫抖,關窗的動作也僵在了那裡,任由這裡的夜風將她的長髮吹亂而毫無知覺,直到男人的目光太過灼熱將她的理智終於拉回,這才紅着臉一把關上了窗子,身體緊緊貼着落地窗一點點滑落在地……
蘇晨,別再想他,別再想他了……
樓下的厲天禹,一直定定的看着二樓亮着燈的窗戶方向,心裡面第一次做了如此清晰的決定,那隱匿在黑暗下的黑眸,閃着褶褶光芒,更像是一種無比堅定的決心。
翌日一早,蘇晨照理起了個大早,別墅客廳,喬垣坐在那裡和陸卿一起吃着早餐,有說有笑,只是,桌上卻少了一個人,蘇晨沒來由的一陣失落,他大概是走了吧。
“蘇晨,起來了?來,一起吃早餐。”
陸卿眉眼笑開,朝着她招招手。
喬垣也看過來,朝着她微笑,那俊雅的面容,讓蘇晨沒有一點拒絕的勇氣,於是慢慢走過來,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剛坐定,就看見喬垣遞了一杯熱牛奶過來。
“喝這個,是剛剛熱好的,早上有點涼,不要喝冷的,對胃不好。”
“哦,謝謝……”蘇晨木訥的接過,輕聲道謝,喝了兩口。
陸卿喝喬垣又開始聊起了他們的話題,無非是針對紅酒方面,還有澳洲附近的農莊開發。
蘇晨聽的無趣,一個人安靜的享用着自己的那份早餐。
陸卿從開始就關注起了她,薄脣微微勾起,自顧自的和喬垣侃侃而談。
用到一半的時候,蘇晨站起來,笑着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聊,我出去走走。”
“我……”
“哎喬先生,我還有些事要和你聊聊,關於我這個莊園紅酒出口到國內的事,我覺得不失爲一種好的提議,你說呢?”
喬垣生生被陸卿攔了下來,只好眼睜睜看着蘇晨向着外面走去。
陸卿心想,開玩笑,讓你跟出去,不是破壞了人小兩口單獨相處的時機?沒辦法,喬公子,就只能委屈你和我這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了,呵呵!
“厲先生,哎,那邊,還有這串,也可以摘呢!”
“厲先生,您真好,聽我們陸先生說,您是香港金融大亨,可看起來怎麼一點架子都沒有的啊?”
“就是呢就是呢!厲先生,您長的真好看,誰要是做了您妻子可就幸福死了吧!”
“厲先生,您結婚了嗎?有女朋友了嗎?”
蘇晨皺眉聽着前方傳來的一串串問題還有歡快的笑聲,以及那一口一聲的‘厲先生’,心中直腹誹,這人不但沒走,還在這裡肆無忌憚招惹女人?
心中怨懟不斷,不由也加重了手上採摘葡萄的力氣,他還真是越來越享受美女在身邊的感覺!
被人誇兩句有不要笑的那麼明顯嗎?不知道這樣的笑會迷死多少女人是不是?簡直就是禍害!
蘇晨越想越氣,索性別開眼不看。
只是,她想忽略人家,人家卻未必願意忽略她,不知是誰朝着這邊喊了一聲,“咦?蘇小姐!你來了啊?”
蘇晨窘迫,真想找塊抹布把自己藏起來,遮的嚴嚴實實,她一點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他!
“蘇小姐,你一個人在那裡多無聊啊,來這裡啊,厲先生也在呢,他可風趣了,說話很逗,我們都好喜歡他哦!”
蘇晨杏眼圓睜,什麼?他很風趣,說話很逗?!
一向一本正經,一絲不苟的厲天禹什麼時候會有這幅表情?她們開玩笑的吧?
還沒回神,又聽剛剛那個莊園女孩羞澀的問着男人,“厲先生,你喜歡我們澳洲女孩嗎?如果你還沒有女朋友的話……”
“抱歉!他已經有老婆孩子了。”
一道咬牙切齒的女聲陡然插進來,一把打斷了那個對某男心存幻想的女孩的心思。
當蘇晨對上厲天禹似笑非笑的眼眸時,才發現自己此刻有多窘,這幅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吃丈夫醋的小妻子!
蘇晨的這句話引來莊園裡女工人的疑惑,麗薩率先問道,“蘇小姐,你怎麼知道厲先生結婚了?”
這一問,不禁讓蘇晨語塞,支支吾吾的看着衆人。
厲天禹似乎也饒有興致的等着她的回答,那副分明是看好戲的模樣讓蘇晨恨的牙癢。
“你……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還在這裡?”蘇晨有些惱羞成怒,全怪他,要不是因爲他,她也不會被人問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小姐,你臉怎麼紅了?”麗薩擔心的走上前,低頭仔細看過蘇晨的樣子。
蘇晨更窘了,一把轉過頭,直說,“可能,可能是這天太熱了。”
話音剛落,一直粗壯的手臂就此搭上了她的肩頭,低沉磁性的嗓音也在她耳畔落下來,“既然這裡這麼熱,就不要在這裡曬什麼太陽了,麗薩,露絲,我先和蘇小姐進屋了。”
蘇晨驚呼一聲,想要揮開他的手臂,卻被他牢牢握住,並聽到他在耳邊低聲說道,“如果不想讓人知道我的孩子他媽是誰就乖乖跟我走。”
蘇晨怒目圓睜,“厲天禹你……”
厲天禹挑釁的看着他。
“你無恥!”
想了半天,蘇晨在蹦出這麼三個字。
厲天禹並沒有因爲她這怒罵而生氣,相反,心情似乎很好,一路攬着她的腰向着前方走去。
終於走到沒人的地方,蘇晨再也忍無可忍,一把揮開他的鉗制,和他保持的遠遠的,“厲天禹,你幹什麼?”
男人踉蹌了下穩穩站好,看着女人因爲憤怒而羞紅的臉,心情更加愉悅了,“我好像記得昨晚有人跟我說過,不想和我有任何關係,怎麼今天這麼好心來關心我?”
蘇晨臉一紅,“誰,誰關心你了?大白天的你做夢呢!”
“哦?是嗎?那剛剛看見有女孩子來跟我搭訕的時候,是誰在我面前說,我有老婆孩子?難道是我眼花看錯還是耳聾聽錯了?”
“我有說錯嗎?你本來就有妻子孩子,莊零落是你四年前名正言順娶進門的,樂樂是你的親生兒子,這一切難道是我在說謊嗎?你都是有家有室的人,還想着在外面朝秦暮楚?厲天禹,我到今天才知道你這麼無恥!”
厲天禹哭笑不得,“我哪裡無恥了?你又哪裡看見我朝秦暮楚了?不過……”話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住,看向她慌亂的臉色,笑意加深,“就算是這樣,蘇小姐擔心什麼呢?你既不是我的妻子,也不是我的情人,頂多算作朋友,要生氣,也該是零落生氣吧?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在爲我吃醋呢。”
蘇晨的臉頓時紅的快飛起來,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誰吃醋了?!厲天禹,你不要自以爲是!”
零落,零落,叫的還真是親密……
一想到這裡,莊零落得到了厲天禹四年的關愛和一切,蘇晨的心口就微微泛酸。
漠然間,她轉過身,變得沉默不語。
厲天禹對於她忽然的轉變趕到奇怪,原本昨天聽了她那番話後一夜沒有睡好,一大早起來想着呼吸下新鮮空氣,卻沒想到會聽到她剛剛那些話,對着一幫女人宣佈他身上被人刻下了所有權的訊息,暗自欣喜着她是在吃醋,可現在,他又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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