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少盛寵 溺愛成婚
齊天平站在不遠處實在聽不下去,走過去把她拉了過來:“行了,別大驚小敝的行不行?我叫車行把你車拖去修吧,別一點點小事就咋咋呼呼的!”
紀如意回頭瞪了那名工作人員一眼,最後憤憤地攤開手:“找我錢,50元,一分都不能少,另外把發票給我!”
工作人員灰着臉將發票和50元紙幣遞給她,紀如意接過錢,用一臉欠揍的表情說:“看什麼看,所謂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好意思,這兩樣我都佔了!”
齊天平站在旁邊看着她彎下來的眼角和綻開的笑顏,從來不覺得有人無賴起來的模樣竟也會如此美好。
齊天平給修車行打了電話,兩人坐在她的QQ車裡等.
車廂狹窄,齊天平的頭幾乎可以頂到車頂,只能將身體略微傾斜地坐在車椅上,腿很怪異地捲曲着,紀如意看着他奇怪的坐姿微微笑着,突然覺得他似乎也沒那麼讓人討厭了。
“紀如意,你似乎很愛惜這輛車。”
“嗯,這是霍希發第一首單曲之後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特意選了橙色,連車牌都是我的生日。”
紀如意低着頭柔聲地說.
齊天平的嘴角扯了一下,又是霍希,似乎只要一講到霍希她便立刻變得柔順安靜。
齊天平直了直上身掏出煙正想點上,卻被紀如意一把搶了過來:“沒人敢在我車裡抽菸!”
“見鬼!”他暗罵一聲,對上紀如意清冷的眸子竟毫無反抗之力,乖乖地收了煙盒,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車很快被拖走,齊天平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以後要是你的車在路上壞了就打這個電話吧,報我的名字,很快就會有人過去。”
紀如意吸了吸鼻子將名片接了過來,醞釀了好久才總算擠了“謝謝”兩個字。
齊天平滿意地離開,紀如意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覺得一夜之間,心裡似乎多了一塊。
紀如意在家窩了兩天,中間齊天平給她打了個電話,詢問她身體是否已經恢復,她也只是語氣冷淡的敷衍過去。
霍希依舊是毫無訊息,紀如意一個人實在抗不下去,便下樓買了瓶紅酒,一個人抱着酒瓶在家喝到半醉,深夜醒過來的時候看着手機依舊空空的收件箱終於哭了出來。
柚子說過,紀如意的心臟就像一個保鮮袋,可以裝下無限大的傷痛和委屈依舊面帶笑容地跟你嘮嗑,但保鮮袋總有裝滿的一天,鼓鼓地擠壓到其他器官的時候她便會找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將那些情緒一下子釋放出來,痛快的醉一場然後把淚流乾,第二天繼續揣着癟癟的心臟去承受更多的痛苦。
紀如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她爬起來洗漱乾淨,終於鼓起勇氣給霍希撥了電話,可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聲,聲音很柔,卻帶着一股威意:“你好,我是趙梓欣,你是紀如意吧。。。”
紀如意在衣櫃前試了半天,最後還是穿回毛衣牛仔。
在這場靶情劇裡,她的位置本就不堪,穿得再流光溢彩也掩飾不了自己落魄的心態。
紀如意到達瑜伽中心的時候趙梓欣已經到了,坐在休息區等她,一身黑色緊身瑜伽服,略施粉黛,將頭髮綁成一個髻束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冷冽銳利,像只驕傲疏離的黑天鵝,與之前所見到小鳥依人判若兩人。
“坐吧,要喝點東西嗎?”趙梓欣先開口,沒有跟她打招呼,像熟人一般直接招呼她坐下。
“不需要了。”紀如意也很客氣地迴應。
“我也不喝,一會兒有一場瑜伽,前後一小時都不能吃東西。”她自說自話似的交代自己的行程,客氣而又疏離,所言之意就是說,你紀如意我根本不care,對我造不成多大的影響,所以我也只是在健身的空隙抽出一點時間來跟你進行這場談判。
紀如意反倒輕鬆了,雙手很自然地放在膝蓋上。
“趙小姐,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請別叫我趙小姐,叫我霍太太吧!”趙梓欣的聲音不高,甚至臉上略帶笑,但聽在紀如意耳裡卻透着寒氣。
“那霍太太,你有什麼事嗎?”紀如意刻意把“霍太太”三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你跟霍希的關係,可以到此爲止了嗎?”
紀如意一愣,手指也不自覺地纏到了一起,可臉上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霍太太,你把我跟霍希的關係想得太嚴重了吧?我只是他的一個普通歌迷,需要勞您出來親自見我嗎?”“歌迷?你真是霍希的歌迷?”趙梓欣將微握的手掌攤開,露出塗滿紅色丹寇的十指:“你們騙得了其他人卻騙不了我,我既然選擇跟霍希結婚,就已經調查清楚他之前所有的事,包括你在內!”
紀如意放在膝蓋上交疊的雙手握得更緊,光禿禿的十指被她無辜地攪來攪去,心裡捲起千層浪,臉上依舊是風平浪靜的模樣。
“那霍太太既然已經知道了我跟霍希的關係,爲什麼還要跟他結婚?”
“因爲我能給他你所不能給的,因爲我相信他需要我會比需要你多。”
趙梓欣說這話的時候嘴角的笑容依舊是淡淡的,但眼神裡卻是一種篤定的自信,這種自信,即使在霍希狼狽不堪跟她一起蝸居在地下室的時候,紀如意都不曾擁有過。
從她認識霍希到現在,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害怕他會離開自己,不管是窮困潦倒的過去,還是流光溢彩的現在,她感覺自己從未曾像趙梓欣這樣信心滿滿地擁有過霍希。
柚子曾經恨鐵不成鋼地罵過紀如意,說如果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分享霍希的成功,那麼這個人非你紀如意莫屬,你陪他吃了這麼多苦,熬掉了這麼多青春,怎麼還有臉對自己沒有信心?!
她之前也一直不明白自己這份無謂的危機感來源於什麼,可今天聽到趙梓欣這麼說,她才幡然醒悟。
是啊,就算她陪他熬到天荒地老,她也終究給不了霍希他所需要的,她所能做的便是爲他將方便麪煮得儘量好吃,爲他把臭襪子洗得儘量雪白,可是這些對霍希的事業一點兒幫助都沒有。
這麼多年,唯一幫到他的一次,便是她陪趙啓山睡了一夜,而現在趙啓山的女兒是霍希的妻子,他是趙啓山的女婿,想到這裡,紀如意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趙梓欣看着紀如意臉上的笑容覺得毛骨悚然。
“沒什麼。”紀如意吸了一下鼻子,“你講這麼多,無非是讓我離開霍希,對不對?”
“我不想扮演正宮打小三的戲碼,這樣反到失了我的身份。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管霍希之前跟你許了多美的承諾,你也應該有自知之明。之前你們的視頻曝光,雖然緋聞很快被壓了下去,但是嘉盛決定延遲他專輯發行的日期,所以你看,你所能帶給他的除了麻煩,還是麻煩!”
趙梓欣的語調很慢,氣定神閒,卻字字句句敲在紀如意的心上,讓她毫無反擊之力。
她對得對,她能給霍希的,除了麻煩,還是麻煩。
紀如意低着頭苦笑,心裡絲絲咧咧地悶疼。
可就在她內心掙扎之際,居然聽到霍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梓欣,你早到了?”
紀如意回頭,那張朝思暮想的俊臉便呈現在她面前。
霍希看到紀如意的時候,全身也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繞過她走到趙梓欣面前。
趙梓欣隨即站起來雙手纏上他的腰:“我待會兒有一小時瑜伽,你先上去游泳吧!我一會兒練完瑜伽上去找你,對了,讓你給我帶的泳衣帶了嗎?”
“帶了。”霍希將手中的紙袋遞給趙梓欣,趙梓欣笑着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嬌滴滴地說:“哎呀,不是這套啦,我讓你帶的是上次我們蜜月你給我買的那套黑色分體式的,這套的SIZE不對!不過算了,今天就將就穿吧!”
眼前的這對人,如配合默契的演員,將所有的涌動都隱在笑容後面,紀如意卻成了那個目光呆滯的觀衆,看着劇中的人物一個個出場,生生攪動自己的情緒,卻無力反抗。
而霍希呢,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紀如意一眼,彷彿她只是一縷空氣。
趙梓欣用眼光偷瞄旁邊站着不動的紀如意,心中燃起勝利的得意,遂拉了拉霍希的衣角,親暱開口:“希,剛巧碰到你歌迷,要打個招呼嗎?”
霍希的眼神閃了閃,扯出一縷招牌式微笑,竟然真的朝紀如意伸出手。
紀如意似笑非笑地定定看了他幾秒,撩起鄰桌的果汁便澆了過去……
“霍希,讓你唱歌真是埋沒你了,你應該去當演員!”
趙梓欣完全沒料到紀如意會來這麼一招,慌神似的大叫:“你這女人怎麼這樣!”一邊叫一邊抽着紙巾幫霍希擦拭。
可爲時已晚,橙色的果汁順着他的頭髮往下淌,霍希心中早就暴跳如雷,但臉上還要強裝微笑。
怎樣滑稽的一場見面,相識十年,相依爲命八年的男人,而今站着自己面前,紀如意卻覺得異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