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剛纔,柳白蘇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診斷有誤,趙瑤詩不只是受重傷失血過多這麼簡單。
而是中了一種混合劇毒,不只是一種毒素,而是由四位毒素合成的,威力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按照柳白蘇的預計沒有出錯的話,趙瑤詩目前是中了弒香。
而且柳白蘇還很確定的是,她根本就沒有在這塊地區看到過任何對於弒香解藥的藥材!
弒香顧名思義,也就是一種香薰的一種。而且一般都塗抹於刀劍利器上,用於格殺時作爲暗器。
看來這趙瑤詩不僅是被打成了重傷,而且還被這樣的暗器給傷了!
據柳白蘇所知,這種弒香一旦浸入血液之中,便有了麻痹的作用,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樣,一種弒殺人靈魂的香氣,就像是無數只紅蟻在一點一點啃食你的腎臟。
那種由內而外的撕裂痛心感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而柳白蘇自然也是想象不出來的。
心思有些亂,但是勉強確實風平浪靜,沒有一絲波瀾,給人以安全感。
柳白蘇並沒有把趙瑤詩放下,因爲她不放心,所以她便抱着趙瑤詩,一路尋找草藥。
“主人,主人!”
腦海裡是幾聲叫喊,柳白蘇頓了頓,想了起來,好像是千千在叫她對吧?
柳白蘇便在腦海中與千千開始了對話。
“什麼事?”柳白蘇皺緊了眉頭,顯然她現在焦慮不安,有些心不在焉。
“主人是不是要找藥材?”千千不溫不火的聲音響了起來。
柳白蘇沒有多遲疑,點了點頭。
“那主人就快點把我放出來啊,我的藤蔓一伸展便可效率成倍增加!”
似乎是覺得自己能夠派上用場,千千有些欣喜難耐,他的聲音依舊是稚嫩的童聲,是個未長大的孩子呢。
柳白蘇聞言驚愕,恨不得一拍腦門兒,對啊,她怎麼就忘記了呢!
柳白蘇不假思索地就把千千放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
一時間,那細如枝柳的藤蔓便在草坪中擴大再擴大,變得猶外粗壯。
無數條藤蔓在空中橫飛,向四面八方分散而去,形成一張碩大的網。
柳白蘇現在已經顧不上千江琉藤蔓了,她此刻正在空間裡蒐羅各種她需要的東西。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柳白蘇頭都快炸了,鬧心地抓了抓髮絲,柳白蘇看了趙瑤詩一眼。
趙瑤詩大概是她醫治的第一個病人,果然是萬事開頭難嗎?
她現在才第一個人就遇到問題了嗎?
柳白蘇有些懊惱,不住的皺眉。
遠處,天邊的輪廓微微泛起了紅光,乍一看,柳白蘇還以爲是晚霞,實則不然。
若是如此,那現在豈不是已經傍晚了?
那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柳白蘇深深地看了一眼天際,便轉過頭,埋頭苦幹,她現在可沒有什麼精力去關心天的事兒。
趙瑤詩又開始了劇烈的抖動,就像是一個突發了哮喘的病人一樣。
只有柳白蘇知道她不是,她現
在身中一種比哮喘致命切痛苦百倍的毒,這個毒發作起來會像吞噬她的靈魂那樣。
無數只蟲子在啃咬她的內臟的感覺,不好受吧?
柳白蘇頗爲無奈地放下了手中正捯飭着的藥,移到趙瑤詩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把了把她的脈搏,搖了搖頭。
這麼狠的手,到底是有多大仇多大怨才能這樣對待一個人,一個身形柔弱不堪的女子?!
將捯飭好的藥強行灌進趙瑤詩的嘴裡,又扼制住她的喉頭,不讓她將藥嚥下去。
這些是用來消炎症的草藥,能用的配製藥材不多,柳白蘇不能完全把這味藥配好。
消炎藥需要藤蘿枝幹,也就是將藤蘿的枝幹用小刀一點一點地刮下來,然後搗碎,最後加上青蘿葉汁混合而成。
最關鍵的是,柳白蘇如今只找到了藤蘿枝幹,卻無處找尋這青蘿葉汁。
而這藤蘿的枝幹本爲毒物,雖然算不上是烈性很強的劇毒,但是以趙瑤詩如今的虛弱程度,這麼點度量足以讓她毒上加毒,疼個死去活來了。
所以柳白蘇只能讓其含在嘴裡,別嚥下去。
人的天性如此,她們會本能地去挑選對自己有益的東西,吶,柳白蘇恰好利用了這一點,她讓趙瑤詩自己吸收。
觀察了一會兒,見趙瑤詩抖動地不是剛纔那麼厲害了之後,柳白蘇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手,又又到了丹爐旁。
正在擦洗着丹爐壁的柳白蘇,很快就瞧見遠處的千江琉藤蔓飛奔而來。
柳白蘇大喜,這是找到藥材了?
果不其然,千江琉藤蔓的工作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它的一條藤蔓落在了柳白蘇跟前。
蜷曲的藤蔓忽而伸展開來,一大堆的藥材掉了出來,柳白蘇眼前一亮。
還沒來得及看,柳白蘇就一陣狂喜啊,雖然說她還不知道哪些藥材可以用,但是總比她之前什麼藥材都找不到的好吧?
不得不說,柳白蘇還是很樂觀的。
高興之餘,遠處又是幾條橫飛而來的藤蔓,各自蜷曲着。
速度太快,與風摩.擦出了刷刷刷的聲音,柳白蘇聞聲擡頭,只見暈紅的天邊飛來十幾條藤蔓,它們泛着紅色的清波。
柳白蘇微微驚訝,剛纔的暈紅還在嗎?
而且已經染紅了大半邊天了嗎?柳白蘇微微愕然,瞪大眼睛搖了搖頭。
“嘔——”
一聲乾嘔把柳白蘇的神思拉了回來,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不斷擴散的暈紅,眼中滿是不解,不管了,治好她的第一個病人要緊!
說做就做。柳白蘇立馬蹲下,將剛纔帶回來的藥材翻過來覆過去,不停地尋找着。
這個不行,那個不行。
這個貌似可以,但是沒有輔助藥材搭配,這可怎麼辦啊?
柳白蘇找了好半天,終於將藥材都歸好了類,然後選出了對自己有用的二十幾味藥材。
對方中的是弒香,是一種無色無味卻含有劇毒的毒藥。
手中緊緊攥着一根藤蘿枝,柳白蘇的眼睛忽的眯了眯,看向躺在地上處於昏迷狀態的趙瑤詩,眉頭皺了皺。
怎麼突然笑得這麼燦爛?!
果然,柳白蘇最害怕的事要來了,這如果發生了,也是柳白蘇最爲頭疼的事。
顧不得這麼多,柳白蘇忙放下手中的藤蘿枝,三步並作兩步地朝趙瑤詩跑了過去。
忽的,突如其來地一巴掌甩在了趙瑤詩的臉上,脆響聲響徹雲霄,似乎令樹葉都被驚得發出了顫.抖。
一巴掌下去,還是有效果的,趙瑤詩的臉上,笑容果然嘎然而止,愣愣地僵在哪兒。
柳白蘇氣的不輕,打完了眼睛紅紅的,目光落在了女子的臉上,不置一詞。
好一會兒,一顆晶瑩剔透的光點微微閃爍發亮,沿着趙瑤詩消瘦的臉頰向下滑落。
驀然間,女子又重新咬緊了牙關,額頭依舊是細密的汗水,身體繼續不停地抖動。
柳白蘇怔了怔神,繼而嘴角輕挑,又起身走回了藥材邊。
果然沒讓她失望呢。
弒香不僅是劇毒,更是一種迷魂藥,不如說是一種帶了毒的蠱香。
它會使你產生幻覺。
如果說趙瑤詩剛纔是個精神力充沛的人,恐怕早就被操控了,甚至已經過來發了瘋地攻擊柳白蘇。
但是趙瑤詩不是,她現在只是一個虛弱地像一張薄薄的紙,吹彈可破!那弒香認爲她沒有利用價值便會引誘她自殺。
而剛纔,趙瑤詩笑得那麼開心,就是因爲她在回憶自己“身前”快樂的事。
果然是給人一顆糖,然後再將其打入地獄嗎?
柳白蘇眼神冷凝,這究竟是虛假的善良,還是真實的折磨呢?
總之,柳白蘇不是一個樂善好施的人,她也不願意去幹這種無聊又沒好處的事,她是因爲看重趙瑤詩的頑強才救她。
如果剛纔柳白蘇那一巴掌下去,趙瑤詩還是那副笑得癡傻的模樣,柳白蘇還會繼續救她嗎?
我想是不會的。儘管沒有答案。
不如說是趙瑤詩這一次自己救了自己吧。
空曠的草坪上猶外的安靜,甚至安靜的有些詭異。
少女靜靜地蹲坐在地上,手裡耐心地磨藥;女子躺在地上,面色卡白,卻紋絲不動。
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天邊的暈紅又擴散了一點點,甚至,甚至開始往這邊移步,慢慢地飄了過來。
另一邊。
武鬥場是一片烏煙瘴氣,全場陷入混亂之中。
劉漾在柳白蘇把趙瑤詩就走之後就已經離開了。
十幾名少女如藕般纖長白皙的玉手挽着花籃,分成兩,,翩然踏空飛來。
一陣清淺的微風拂過,一片片嫣紅的雪櫻隨風飄下,紛紛揚揚灑落,晶瑩如雪,唯美而瑰麗。
她們每一位都白衣素裙,姿態翩然,容貌雖然談不上絕美,但個個纖瘦素淨,清麗出塵,全身似乎不沾染一點塵世的俗氣,翩然若仙,不食人間煙火。
她們十指纖纖,腰肢纖細,足下輕盈翩躚,像是凌波仙子,又如起舞的精靈,美麗不可方物。
在她們的中間,有一擡精美奢華到讓人窒息的花嬌,由四名姑娘擡着翩然而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