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覺得氣味很相似嗎?很好聞的味道,讓人覺得舒服並沉醉,只是沒人知道他們正在吸毒,一種致人死亡的毒。”
柳白蘇的語氣很輕,靜若止水,就像是平靜無瀾的湖面,卻讓人無法不聽出其中強烈的諷刺意味。
趙瑤詩能進帝國學院,自然也不是塊榆木,她一邊聽一邊想。
毒?
氣味?
天吶,空氣中竟然一直都有一種淡淡的卻沁人心肺的香味!
不說的話,趙瑤詩還真沒發現,因此在發現之後大吃一驚,爲剛纔自己差點大吸一口毒氣而後怕。
趙瑤詩還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周圍,那股香氣就這樣一直在鼻尖環繞。
等等!
忽而,趙瑤詩眸色一深,有些驚愕且難以置信地望着柳白蘇。
柳白蘇似乎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挑了挑眉,看向趙瑤詩,脣角輕啓,沒有發出聲音,
“你也猜到這就是你中的毒了吧?”
一句話,雲淡風輕,卻讓聽得人不寒而慄。
趙瑤詩聞聲怔住,臉上表情僵硬。
你,也,猜,到,這,就,是,你,中,的,毒,了,吧?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擊重錘砸在趙瑤詩的心口,喘不過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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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蘇輕挑眉角,不再言語,從雲袖裡摸出了什麼東西,喂進嘴裡,直接邁步向武鬥場走去。
趙瑤詩自然跟上。
一路上,周圍的樹林都被紅色的煙氣環繞瀰漫,看起來就像是童話裡那種住着老巫婆的陰森森的樹林,看起來詭譎極了。
然,卻在周圍有一種淡淡的香氣,聞起來很舒服很愜意,比香水的味道好聞多了,很自然的味道。
一觸鼻,趙瑤詩便發覺這就是自己所中的毒,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是應該和香味有關吧。
紅色的煙氣席捲了整個樹林,陽光透過紅色的煙氣似乎也中毒了,變成了閃閃的紅光,照在每一片樹葉上,透着棕黑的光,看起來陰森又詭譎。
很快,她們便走出了樹林。
又是一個拐彎。
一股刺鼻的香氣涌了上來,猝不及防地撲在趙瑤詩的臉上,她用手隨意在眼前揮舞了兩下。
定睛一看,眼前是橫七豎八,東倒西歪的“屍體”,一具具都成蜷曲狀躺倒在地上,看起來整齊得詭異。
所有人的面目都沒有像死人那樣的蒼白,臉頰該紅的還是紅的,甚至可以看見他們的額頭正在冒着密密麻麻的汗。
然,儘管如此,他們的嘴角確實勾着的,看起來就像在笑一樣,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痛苦。
趙瑤詩被自己的所見看得慎得慌,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她還不知道,這個症狀就是之前她自己也經歷過的。
回憶美好的過去,用美好的死亡方式結束人生在世的痛苦。
說的多麼好啊。
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的殘忍藉口而已,用來自欺欺人的玩意兒罷了!
柳白蘇看着滿地的屍體,輕啓脣角,“他們還沒死。”
沒死嗎?
趙瑤詩聞聲有些驚訝,雖然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哪具屍體是面色不變的?
趙瑤詩的眼神四處打量着,就在這個時候,身前的柳白蘇忽然倒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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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瑤詩皺眉,在數什麼?
陡然,眼前的一具具屍體全都開始瘋狂的抽搐,全身上下都在劇烈抖動,就像是觸電了一樣。
耳邊還有“哐哐哐”的撞擊聲,這是人的背脊砸在冰涼的地面發出的聲音。
趙瑤詩猛地捂住嘴,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柳白蘇,又看向地面上的人,驚得說不出話。
相比起來,柳白蘇淡然得多,她靜靜地站着,就像是一尊平靜莊重的古埃及女神雕像。
衣袂飄飄,就像是聖潔的神女,隱隱約約似乎有光環聚集在她的周圍。
時間一點點過去。
地面上的人還在一刻不停地抽搐。有的猛烈;有的已經放慢了頻率;有的已經停了下來,恢復到之前一動不動的“屍體模式”。
天空是火紅色的,就像是灼熱的烈火。
已經分不清天邊是不是升上天空的紅日了。
柳白蘇皺了皺眉,這種事她可不想管,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管閒事的人。
但是現在看來她不得不管,要不然這毒藥擴散下去,她認識的所有人都會在她挨個給解藥之前就命喪黃泉,這可不行。
柳白蘇心裡微微無奈,隨即走到一個人的面前。
她要救人,這樣一個一個的不僅耗費體力,而且還沒有效率。
所以,她必須知道這件事情的全部經過,這麼多量的弒香到底來自哪裡?
柳白蘇隨意地從懷裡掏出之前剩餘的解藥,喂進了其中一個人嘴裡。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以前。
柳白蘇在趙瑤詩被打成重傷之後率先救走了她之後,劉漾也緊隨其後離開了武鬥場。
而劉漾在那一局中是毫無疑問的贏了。
比賽自然在繼續,武鬥場內依舊是打鬥一片,而場外也是風生水起的吆喝聲賭牌聲。
天空中刮開一陣悠然的風,然後是天空中聚集的雲羣,泛着淡淡的紅光,格外好看。
還是那麼尋常的熱鬧喧囂,沒有任何的異常。
等等!
真的是沒有任何異常嗎?
天邊那泛着淡淡紅光的白雲已經凝聚了起來,可是沒有一個人發現,還是在無所事事地玩樂着比賽着。
不知過了多久,比賽場上已經空無一人,突然,只聽一聲吆喝。
“32號?咳咳,32號!32號在哪裡?快出來了,比賽了啊!”
喊號的校方工作人員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比賽場,納悶地乾咳了兩聲,大喊。
32號?
32號是誰啊?
不僅是場內的人,還有場外的人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這遲遲沒有出現的32號究竟是誰。
32號,很熟悉嗎?
沒錯,這的確就是柳白蘇的參賽號碼。
但是柳白蘇此時在哪兒呢?還在靜陵山附近躲避追殺呢,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
“哎喲喂,這32號是誰啊?這麼大的譜!”
“就是啊,比賽都不來參加的,就算要來,也不知道準時,裁判大人,我覺得這個應該取消資格!”
“別這樣說,萬一人家有急事呢?”
一個長相頗爲柔弱的男生在一片負面議論聲中搖了搖頭,解釋了這麼一句。
卻在下
一秒遭受到了狂轟亂炸。
“你誰啊,別在那裡充好人!”
“切切切,什麼人家啊,你怎麼就知道那32號就是個女的?”
“我說啊,你充當好漢憐香惜玉也該挑挑對象吧?我說啊,要是那人是個如花,我看你怎麼辦!”
“就是就是!”
一羣嘲諷的謾罵聲將男子的聲音給淹沒了,男生急得說不出話,只一個勁兒地,“我…我…”
並沒有人阻止這場侵犯個人名譽的議論,學校只是任由它們四處傳播,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武鬥場在的人幾乎都知道了32號神秘失蹤的事情。
於是乎,輿論就更多了。
什麼說是32號早就已經在比賽之前被68號賄賂了啊,什麼32號是因爲害怕所以逃走了啊。
亂七八糟,七嘴八舌。
並沒有人阻止這場侵犯個人名譽的議論,學校只是任由它們四處傳播,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武鬥場在的人幾乎都知道了32號神秘失蹤的事情。
於是乎,輿論就更多了。
什麼說是32號早就已經在比賽之前被68號賄賂了啊,什麼32號是因爲害怕所以逃走了啊。
亂七八糟,七嘴八舌。
報號的人看着臺下一片混亂,又清了清嗓子,開口大聲喊道:“32號在哪裡?再不出來就是棄權了啊!32號!”
幾聲落下,還是沒有人迴應。
當然,除了一片片幸災樂禍的議論聲。
這時,裁判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他們這一個個裁判居然還等你一個小小的學生?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喊號工作人員再次出面喊了幾聲32號,但是依舊無人迴應。
裁判之一已經惱了,他對着空氣冷哼一聲,也緊接着拍案而起,動了動嘴脣,正要開口。
等等!
那,柳白蘇就這樣被取消比賽資格了嗎?
當然不是了。
與此同時,天空中突然爆出一聲驚嘯,那是屬於狂風將天空這張無色無味的網狠利地刮出一道撕裂的痕跡。
“咻!”
衆人聞聲大驚後擡頭。
猛然發現頭頂上已經遮蓋住整片藍天的紅色雲羣正在慢慢地向下沉。
“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衆人都惶恐不安滿心疑惑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忽然驚呼一聲,引得所有人的心在瞬間升到了嗓子眼。
本着好奇和惶恐的心情,衆人循聲望去。
到底是誰在驚叫啊?
這不是故意造成大家恐懼不安嗎?
一些還未作出對危險的預判而及時撤離的裁判評委們,在一時間全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中有的是分別屬於兩大分院的老師,有的是來自軍處被請來觀摩的人。
尖叫聲這樣一來,豈不是擾得大家都不得安生,萬一到時候傳出去,有他們這些強者在,一個小小的新生比賽都亂了套,那豈不是笑死人了嗎?
於是,一個身形頗爲高大的人站了起來,他也是評委中的一個。
他此時臉色就很不好,黑得跟墨跡似的,這人便是軍處的少尉之一。
中央大陸是整個佘士帝國核心的存在。而這帝都也就是中央大陸的核心所在。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