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
就在秦正澤的罪惡之手從衣襟中滑入,還有越來越往下的趨勢時,沈清墨及時叫停。
她杏眼圓瞪,沒好氣的白了秦正澤一眼,“你又來!我還有正事和你說呢。”
“夜深人靜的,你還有什麼正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明天她就要去文清王府了,今晚上一定要溫存個夠本!
“真有正事。”沈清墨推了推秦正澤的肩膀,認真的望着她,“你還記得今日送點心過來的那個婢女?”
“你姐姐身邊的貼身婢女?”
“恩,阿澤,我覺得那毒不是她下的。”沈清墨蹙眉推測,“她過來是爲了清婉姐姐而求我,我見她言語不似作僞。再者,你提醒我之後,我用破妄之瞳解讀了她淺層的思想,發現她並沒有惡念。由此推測,很有可能是另外的人借她之手來害人。”
“你的意思是沈府?”
“這個可能性最大。”沈清墨頓了一頓,“並且,這個下毒的人應該是清婉姐姐身邊的。”
“爲何?”
“因爲清婉姐姐向來在沈府就不受寵,若是有人貿然送點心過去,清婉姐姐一定會知道,並且定然會引起她的警惕心。而這點心是冬歌自作主張拿過來的,也就是說,清婉姐姐並不知道有這點心。所以,很有可能將點心給冬歌的人,就是下毒之人!清婉姐姐……哎,在沈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沈清墨一一分析透徹,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說完這些,她睜着一雙嫵媚的杏眸期盼的看着秦正澤,似乎等着他說兩句什麼。
秦正澤挑眉看向她,反問,“所以呢?”
“清婉姐姐現在處境並不好,所以……希望寬厚仁德的端王大人能給她擇一門好姻緣。”沈清墨嬌嗔着說出目的,“清婉姐姐是我唯一一個有血緣關係,又相處親近的親人,我很希望她能找到個好歸宿。沈家那地方骯髒的,她那麼柔弱,怎麼能撐得下去呀。再說了,清婉姐姐爲了我頂撞了劉留情,指望劉留情那個心計深沉的人給她找一門好姻緣,那絕對是白日做夢了,肯定不止不幫忙還會爲難她。阿澤……你就幫幫我嘛!”
“你總是有操不完的心。”
“哪有!我只是希望我身邊的人都能過得好而已,不然我重生一世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沒有任何意義?
聞言,秦正澤微微眯起墨色的眸子,帶着危險氣息反問,“沒有意義?”
“嗯?不,不是!”感覺到危險,沈清墨乖覺的改口。
“既然不是,那你說說還有什麼有意義?”
“額……報仇?”
“哼!”
“發現了真相?”
“哼!”
“那是什麼嘛……”沈清墨臉上的笑意狡黠,趴在秦正澤的手臂上輕問。
她墨黑的瞳孔中倒映着跳躍的燭火,眼中蘊藏着細細碎碎的光,像是剪了一段星光藏在眼中,靈動得可愛。
如果還不知道是被沈清墨給耍了,那秦正澤也真是遲鈍,他氣得笑起來,在沈清墨的鼻子上輕輕一捏,“好你個鬼丫頭,居然敢逗我,看我怎麼懲罰你!”
“唔……輕點。”
細細密密的吻如雨點落下,落在臉頰上,落在白淨的脖頸處,落在胸前的肌膚上……
夜色醉人,然而更醉人的卻是濃情蜜意。
春風漸暖。
半月時間悄然而去。
文清王府就像秦正澤說的一樣,雖然人丁稀少,但是王爺和王妃都是極爲敦厚和善的人。
王爺和王妃都是三十許的年紀,因爲保養得宜看上去還要年輕不少。
王妃最疼女兒,自女兒逝世之後一直傷心不已,見到沈清墨安靜又懂事,雖然和活潑的女兒並不相似,卻還是非常喜歡。
沈清墨每日給王爺王妃請安,其餘的時間
就在自己的院子裡彈琴作畫,日子過得極爲舒坦。
窗前的書桌上宣紙被白玉鎮紙給壓得平平整整,沈清墨剛給畫上的青山添上最後一筆,冬一突地撩開簾子進來,一臉喜色的稟告,“小姐,有客人來了。”
“客人?”沈清墨不解的看向冬一,卻見冬一促狹的眨了眨眼,頓時會意過來,問道,“是王爺來了?”
果然,她剛站起來,就見一道欣長的身影走進來。
秦正澤一身石青色的蟒袍,長身玉立,背光站着,日光將他的輪廓勾勒成淡淡的金色。
“在這裡過得可好,可有日日想着本王?”曖昧又帶着磁性的聲音響起,秦正澤快步走過來,沈清墨清晰的看到他眼中蘊藏着的笑意。
她嘟着嘴,有些小埋怨的說道,“無人打擾,自然是好得很。”
自從她到了文清王府,秦正澤這還是第一次過來看她。
見她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秦正澤伸手捏住她小巧的鼻子,等她掙扎着脫開時,又趁機在她額頭屈指彈了一記。
“阿澤!”沈清墨氣鼓鼓的瞪着秦正澤,卻惹得他朗聲笑起來。
“不是我不來看你,實在是最近事務繁忙得無法分身,連覺都睡不安穩。”
“怎麼,事情不順利嗎?”
“還算順利。”
“那你爲什麼睡不好?”
“唔……不習慣。”秦正澤下巴擱在沈清墨的肩頭,呼出的熱氣幾乎灼得她雙頰通紅,只聽得他又開口,“晚上不能抱着你入睡,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那你抱個枕頭?”沈清墨哼了一聲,“反正枕頭也是鬆鬆軟軟的,抱着也舒服。”
“可是枕頭沒有這個……”秦正澤邪肆的一勾脣,大掌從沈清墨的衣襟中滑入,不安分的想要使壞。
還沒等他得逞,沈清墨腰一彎躲過他的手,身子靈巧的從他懷中鑽出,紅着一張臉看他,“你少這樣,現在可是在文清王府中,不能這麼放肆。”
秦正澤一挑眉,沒有得逞也沒有什麼失望的,他徑直走到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我今日過來是有要緊的事情和你說。”他拍了拍身邊的圓凳,“坐過來。”
沈清墨在他身邊坐下,問道,“是祭天大典的事情?”
“是的。”
“難道是秦王那邊不好對付?”
從沈良婚宴一回來,秦正澤就拿着沈良“撿到”的那枚令牌去找了皇上,大吵了一架。
都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第二日朝中百官消息稍微靈通些的,都知道端王和皇上生了嫌隙,更別說秦王那邊特意關注的爪牙了。
爲了更深的消除秦王的警惕,秦正澤夜夜借酒消愁,白天也不去上朝,就呆在端王府中昏睡。
五天之後,秦王許是相信了秦正澤和皇上大鬧的事情,將盯梢的人都撤了回去,秦正澤這纔有時間暗中查探秦王的底細。
“我查探了許久,只發現他們打算在祭天大典上做文章,但是具體的內容卻無從得知。”秦正澤揉了揉眉心,神情中不乏疲憊之色,“祭天大典有關社稷,我推薦他們很有可能打算利用輿論來策反,會暗中破壞祭天大典。只是我仔細排查了好幾次,卻沒有發現任何有異常的地方。”
“什麼異常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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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澤凝眉說道,“如果非說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沈良聯合欽天監,極力將祭天大典的時間提早了一個時辰。”
“可有什麼說法?”
“還不就是說吉日吉時的。”
這也算不得什麼陰謀,畢竟只是將時辰提前,如果沒有其他佈置的話,單只是提前時間也於事無補。
“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沈清墨問。
秦正澤點頭,“我需要你祭天大典的時候到場,多一個我放心的人在,也能多一份保障。再者,我
需要你用破妄之瞳觀察不對勁的地方,及時告知我。”
“行,就這麼定了。我明日什麼時候過去?”
“現在就跟我過去,我給你安排的身份有些別緻。”秦正澤看着沈清墨的目光中閃爍着笑意,“明日你扮作皇上身邊的太監,跟着他行動。”
果然別緻!
不過沈清墨也不在乎,“我安排一下,馬上就跟你走。”
和文清王府打過一聲招呼,沈清墨獨身跟着秦正澤離開了文清王府。
從文清王府到皇宮,並不算遠,小半個時辰之後,沈清墨就和秦正澤秘密見到了當朝的天子。
一走進房間,沈清墨就看到一個穿着明黃色龍袍的身影,背手站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春景。
“哥,我們來了。”秦正澤喊了一聲,隨意得很。
沈清墨連忙要行大禮,卻被秦正澤給阻止,只得福了福身,“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來了?”站在窗前的人轉過身來,目光落在沈清墨身上打量了一瞬,又看着秦正澤笑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要讓弟妹出馬,你還打算金屋藏嬌到什麼時候?連哥哥都不能見見?”
說完,他便隨意的坐在桌邊,斟滿了三杯茶,絲毫沒有皇上的架子。
“當然不能見,她還這麼小,萬一你說我老牛吃嫩草怎麼辦。”秦正澤笑道,“倒是你,三宮六院都沒你的心上人,真的不考慮選秀?”
“我都一把年紀了,還談什麼心上人。”
“哥,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嫂嫂?”
“忘不了又能如何?”嘆了口氣,秦正權目光中流露一絲追憶。
“嫂嫂已經離開了,你爲什麼不試着放下呢?”
“再怎麼也是十多年的夫妻,也不是想忘就能忘記的。”
……
兩兄弟之間的對話,沈清墨插不上嘴,便悄悄打量起這位大慶朝的主宰來。
他和秦正澤的面目有幾分相似,不過因爲年紀大上一輪還要多,看上去有一種歲月沉澱的睿智和沉着,並且他氣質溫和儒雅又隱約透着一股身居高位的王者氣勢,和秦正澤展露在外的邪肆愜意又有所不同。
只是他們相互之間的稱呼……哥哥?
沈清墨好奇的在秦正澤和秦正權之間打量着,都說皇家親兄弟也多有相殘,爲什麼他們之間的感情能如此深厚呢?
正在好奇着,秦正澤突地說道,“清墨,你重新見過禮,喊一聲哥哥。”
“哥哥?”沈清墨推拒,“這於禮不合的。”
秦正權端起茶啜了一口,看向秦正澤,“看來,弟妹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還能有什麼關係?難道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嗎?
沈清墨詫異擡眸看向秦正澤,眼中滿是不解。
“這我倒是忘記了。”秦正澤手指在鼻子上摩挲兩下,尷尬笑着解釋道,“清墨,我和哥前世是親兄弟,今生也是!”
這一個消息,無疑讓沈清墨一下就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她因爲太過驚訝,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那……難道皇上也是……”
這世界究竟是怎麼了,接二連三的出現這種事情,似乎離奇之事都成了正常的。
“是的,我們一樣。”秦正澤回答。
正因爲前世是親兄弟,這一世又續緣,所以就算身在皇家也不會有兵戈相向的時候。
沈清墨不可思議的看着秦正澤,想看出一絲戲謔的神色,可是沒有。
“我們都是從同一個地方過來的。”秦正權頷首,帶着感慨的笑意接過話頭,“雖然此事聽來極爲不可思議,卻的確是真的,只可惜……我的妻子似乎並沒有這個好運。”
秦正權的顯而易見,深刻的悲傷讓沈清墨都放緩了呼吸。
“當初發生了什麼,你們才一起穿越到大慶呢?”她輕輕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