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妃身姿窈窕,豐腴高挑,眉目娟秀,脣角噙着一縷柔和的笑意,猶如清風拂柳,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走到三人的面前,寧貴妃燦然一笑,對着秦正澤和沈清墨點頭示意喊道,“弟弟,弟妹。”
這麼熟稔的口氣,再加上寧貴妃那肖似齊笙的容貌,沈清墨和秦正澤心中都滑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可是齊笙姐姐?”沈清墨站起身朝寧貴妃走去。
這個問題不可謂不突兀。如果寧貴妃只是皇上的新寵,那麼很有可能讓她察覺到什麼。而如果寧貴妃是齊笙的話,則沒有一點問題了。
不過好在沈清墨並沒有猜測。
寧貴妃,也就是齊笙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感謝你們,能讓我有機會再和權哥再一起。”
當初她佔據了杜箏的身子,雖然沈清墨想要救杜箏,卻也對她多有憐惜。如果不是沈清墨全力救助,她也許現在只落得一個魂消魄散的結局,別說現在還能陪着秦正權了,就連輪迴都不能入。
齊笙本來就是柔和溫婉的性格,秦正權愛她也是愛極了她這一份純善和善解人意。
她性格溫柔,就算當初藉着杜箏的身體活過來,也日夜收着良心的譴責,之後出了那麼多事,最後還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已經讓她十分的感激了,心裡並沒有埋怨。
而秦正權就算對秦正澤和沈清墨有埋怨,覺得他們對自己不夠親近,也在齊笙的軟化之下慢慢散去了埋怨,轉而理解起自己的弟弟和弟媳來。
當初秦正權在民間找了一個新死的少女,然後將齊笙的靈魂引渡到那少女的身上,齊笙便再次擁有了生命。
之後宮中選秀,秦正權安排齊笙入宮,鑑於她的身份,只能將齊笙安排成一個不顯眼的宮女,然後慢慢從一個小宮女一路提到了四妃之位,前一陣因爲齊笙懷了身孕,便又晉了分位,從四妃變成了皇貴妃。
這些事情說來複雜,其實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
三年從一個小小的宮女爬到了皇貴妃之位,齊笙的傳奇不知道被多少人津津樂道,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齊笙和秦正權之間的關係,已經遠遠不是簡單的男歡女愛,而是生死相隨的深刻感情。
四人再次見面,無比唏噓。
秦正澤不欲被人打擾,因此制止了秦正權讓人送酒菜過來的舉動,看向沈清墨。
沈清墨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玉佩空間之中準備了不少的酒菜,當下單手在桌面上一拂,一桌豐盛精緻的酒菜便擺在了桌上。
秦正權和秦正澤兩兄弟聊得熱切,沈清墨則和齊笙說着體己話。
齊笙笑道,“弟妹這一手真的跟變魔術一般,今日你們過來反倒要自備酒菜,簡直叫我們過意不去。”
“嫂子要是過意不去,就幫我一個小忙可好?”
“你且說,可真得是能讓我幫忙的地方,可不要爲了寬我的心就故意讓我還了這個人情。”
“這還真不是。”沈清墨笑着說道,“嫂子應該也知道我的出身還有沈家的一些
事情,我本不是沈家的人,但是卻和沈家結緣,得了兩個知心的丫頭,一個姐姐,也認識了兩個閨中好友。這幾個人我都有些放心不下,嫂子在京城中比我卻是要方便很多,希望嫂子能幫我看顧一下。”
“這是小事,我會傷心的。”齊笙應了下來,“別的就沒了?”
竟然還有上趕着找事情做的,可見齊笙的確心底純善溫柔。
沈清墨搖搖頭,“看顧這幾個人也並非容易事,嫂子可不要覺得欠着我什麼。再說了,我也就這幾個放不下的,交給嫂子我纔是放心的。”
齊笙柔柔一笑,也沒有再說。
她們兩人都不是心思多的人,自然也不會鬧出什麼齟齬來。
又做了一兩個時辰,再呆下去就要三更天了,沈清墨在桌下悄悄踢了踢秦正澤的腿,暗示他應該走了。
“大哥,我們今日便先告辭了。希望你和嫂嫂能白首偕老,我們兄弟都能得償所願。”秦正澤起身告辭,沈清墨也跟着站起來。
秦正權目光柔和的看着一旁的寧貴妃,“會的。你在外面也要多注意自己,多照顧下弟媳。”
“好。”秦正澤頷首。
兩人做了兩世的兄弟,默契早就深入骨髓了。
從皇宮之中出來,秦正澤便帶着沈清墨朝雅筑小居走去。
雅筑小居中留着幾個負責灑掃的僕婦,負責搭理上房的是當初讓沈清墨另眼相看的婢女玉珠,她如今也嫁了人,和男人一起住在雅筑小居的客房之中,平日裡的活計也清閒,不過是整理和灑掃。
時間已晚,秦正澤和沈清墨沒有驚動手下的人,自己進了房中,沐浴過後便歇下了。
躺在牀上,沈清墨依偎在秦正澤的懷中,想到在雅筑小居中的婚禮,心裡充盈着滿足。現在她和秦正澤好好的,秦正權和齊笙也終於在一起了,似乎時光並沒有辜負了深情。
“你今日和大哥說了些什麼?”沈清墨問道。
今日裡她和齊笙在一旁閒話,秦正澤和秦正權兩兄弟一起說話,她光顧着和齊笙聊天,也沒有聽到他們兩人說什麼。原本不打算問的,覺得也無關緊要,可是秦正澤出了皇宮之後便臉色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便問了出來。
“今日大哥告訴我一件事,有關皇陵的。”秦正澤說道,“他說約莫半年前,皇陵那裡有異動。”
“什麼異動?”
“大哥說半年前的某日,一道紫光突地從皇陵方向衝出,直入雲端,這股異象持續了一日之久。他在異象出現的當天就去皇陵查看了,發現是皇陵山腹密地之中出現的景象。”
沈清墨驚訝問道,“可是我們去過的那個密地?”
“正是。”秦正澤頷首,“大哥說進入密地之後便發現盤踞的兩條石龍空中射出了兩道紫氣,這兩道紫氣在鼎爐之上匯聚,那一道衝入雲霄的紫光便是從鼎爐之上的江山圖上射出來的。”
看來還真的有大變化,也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沈清墨皺眉凝思,想的不是這異象,而
是異象出現的時間。
半年前。
“阿澤,你問了大哥,確定時間是半年前嗎?”沈清墨問道。
“大哥和我說了具體的時間,算算大概的樣子,準確來說距今應當是不到五個月。”
“五個月之前,我們在做什麼?”
秦正澤眸色一暗,彷彿明白了沈清墨的意思,“那時候我剛從昏迷之中醒來。”
“而醒來的那一刻,你身上的氣運光柱便衝入了雲霄之中,我記得也是紫芒。”沈清墨說道。
秦正澤暗想了一下,發現這兩者的時間竟然相差極盡,只有三日的間隔。
他深沉的鳳眸看向沈清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極爲大膽的念頭。
難道這兩者有什麼聯繫不成?
沈清墨見到秦正澤想到此事,又說道,“阿澤,還有朱朱。”
他問道,“朱朱什麼?”
“其實我並沒有從朱朱身上看出什麼,但是我卻覺得朱朱肯定隱瞞了很多事情。”沈清墨說道,“比如朱朱當初從大慶朝出現的時候,想要得到的應該就是你的血,通過和你建立血脈契約而塑形。它讓我修煉《玄陰九靈經》,引誘着我們去蓬萊宮,似乎也是爲了你。我們在滄溟大陸重逢的時候,朱朱說出的那一部分真相也十分的引人深思。”
沈清墨總覺得,朱朱知道秦正澤身上的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秦正澤自己都不一定有察覺到。
雖然朱朱自從蓬萊宮之後便失去了蹤跡,但是從那之後的發展卻無一不有着朱朱的蹤跡,和它脫不開聯繫。
“與其費心思猜來猜去,不如將它抓出來拷問一番?”秦正澤眼眸一眯,修長的手指在腿上敲了敲。
“那也要能問出個什麼來呀。”沈清墨沒好氣的瞪了秦正澤一眼,“我覺得朱朱誠心不想說的話,我們就算將它丟在油鍋裡面炸,它也不會說的。”
上次就想從朱朱那裡問出什麼,結果也沒有太多收穫,這一次,沈清墨並不覺得能撬開朱朱的嘴巴。
朱朱就像是在守着一個大秘密,嘴巴死緊死緊的。
“那你說如何做?”秦正澤看向沈清墨問道。
“明日先去皇陵看看吧。”沈清墨回想一下皇陵之中的情景,對那裡的金色微光還有一些興趣,“也許我們在那邊還能多修煉修煉。”
那一次從皇陵出來之後,她凝聚出了幾顆金色微光的光團存在玉瓶之中,結果還真的對修煉有益處。這一次有機會再進皇陵,也許能得到更大的收穫也不一定呢。
不過……
沈清墨問道,“阿澤,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什麼想要開始地呢?你可別告訴我是爲了敘舊。”
“當然不是敘舊。你還記得當初魔域的那個地底秘境嗎?”
“記得。”沈清墨點頭。
“當時你說那個地底秘境像是什麼?”
“人的大腦?”
“對!”秦正澤脣角勾起一絲淡笑,“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一次我們也許能找到心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