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千諾還來不及回話,季春就在外面敲門了:“王妃,該起身了!”
鳳之墨微微蹙眉,道:“不是跟你們說過,不要喊王妃早起麼,她想睡到幾時都可以!”
季春在外面聽到鳳之墨的聲音,發出了一聲驚訝的呼聲,然後趕緊道:“是……”
谷千諾一聽,就知道季春誤會了,昨晚鳳之墨是跳窗進來的,她們估計都不知道他昨晚睡在自己屋子裡了。
谷千諾睨了一眼鳳之墨,這下王府裡又要熱鬧起來了!
果不其然,二人出去的時候,秋兒和季春臉上的笑容都不同前些日子了,彩霞,彩月那幾個丫頭更是一直竊笑。
谷千諾有些不自在,但鳳之墨卻怡然自得,谷千諾終於明白,她的臉皮和鳳之墨比起來,實在是差距很大!
秋兒笑嘻嘻地擺了早點,谷千諾和鳳之墨坐下來一起吃了。
“你要去公主府住多少日子?”鳳之墨問。
谷千諾道:“要看他做完治療後的恢復情況,至少也要半個月!”
“這麼久?”鳳之墨有些不高興了。
谷千諾道:“如果他恢復情況不好,可能還要更久一點!”
鳳之墨撇撇嘴,表示了不滿,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攔阻的話,只是故意擺出一張不高興的臉來。
用完早膳,季春來說已經套好了馬車,可以出發了,谷千諾便對鳳之墨道別。
“本王也去!”鳳之墨道。
谷千諾疑惑地問:“你去做什麼?”
“無可奉告!”鳳之墨當然不會告訴她,他要去警告一下扶蘇,不要亂打主意,谷千諾已經名花有主,還是他這個無可替代的主!
谷千諾默默翻了個白眼,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他願意跟着就跟着吧。
鳳之墨堅持要和谷千諾同坐一輛馬車,兩人到了公主府的時候,卻恰好碰到扶蘇下馬車。
鳳之墨率先下了馬車,伸出手遞給正準備下來的谷千諾。
谷千諾將手交給他,鳳之墨另一隻手直接攬上去,將她抱了下來。
這一幕落在扶蘇眼裡,使得他臉上一貫溫煦的笑容稍稍有了那麼一絲變色,不細看,也完全看不出來。
鳳之墨拉着谷千諾的手走向扶蘇,笑着打招呼:“扶蘇兄,別來無恙?”
“墨兄說笑了,若是無恙,怎會勞煩神醫?”扶蘇看了一眼谷千諾。
谷千諾客氣地對扶蘇點點頭。
鳳之墨稍稍往前半步,擋住了扶蘇和谷千諾交流的眼神,道:“那就祝扶蘇兄早日康復!”
“多謝,有神醫在,我很放心!”扶蘇淺淡的笑容裡,隱含一絲不易察覺的心意。
鳳之墨微微眯起眼睛,回頭看了一眼谷千諾,然後道:“那就裡面請吧!”
扶蘇點頭,鳳之墨拉着谷千諾大踏步而去,扶蘇依舊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面。
明明他的身子弱,不宜這般疾走,可是鳳之墨走的腳下生風,他竟也能穩穩地跟上,始終維持着三四步的距離。
谷千諾都有些吃力了,從公主府大門,到花廳這也要幾百米的距離,她這破身子雖然比才來時好了許多,但這麼快步走,仍舊讓她氣喘吁吁。
谷千諾忍不住問:“走這麼快做什麼?”
“累了?”鳳之墨看她臉紅撲撲的,氣喘吁吁。
谷千諾道:“我又沒你那麼長的腿和那麼好的體力!”
話音剛落,鳳之墨竟然把谷千諾打橫抱了起來,嚇得谷千諾叫出聲:“你做什麼呢?放我下來!”
季春和秋兒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兩人相視一笑,都樂觀其成,王爺和王妃昨夜同塌而眠之後,今日感情就突飛猛進了,對於受了一個月壓抑的她們而言,這簡直就是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扶蘇腳步微微頓了頓,嘴角勾了勾,鳳之墨還真是霸道慣了,連宣誓主權都如此直截了當!
鳳之墨沒有理會谷千諾的掙扎,而是繼續抱着她往花廳走,谷千諾臉都紅了,道:“這麼多人呢,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
鳳之墨微微低頭,道:“本王是怕你走不動,畢竟昨晚……你太辛苦了!”
鳳之墨的聲音並不高,只是恰好能傳到扶蘇的耳朵裡。
谷千諾的臉這次是直接綠了,咬着牙,盡力壓低聲音道:“你在胡說什麼?”
鳳之墨也將聲音降低,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道:“本王哪有胡說?你昨晚睡得那麼晚,自然辛苦了!”
谷千諾簡直要崩潰了,道:“你說話的方式能不能稍微正常點兒?”
“怎麼不正常了?”鳳之墨一臉無辜,天真無邪地讓谷千諾認爲,是她自己想多了!
谷千諾嘆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和鳳之墨是沒辦法愉快地玩耍了,拼演技根本不是對手!
鳳之墨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臉腳步都更加輕快了,到了花廳纔將谷千諾放了下來。
扶蘇恰好跟進來,對二人保持着禮貌又溫和的笑容。
谷千諾只能報以尷尬又無奈的笑容,伸了伸手,道:“扶蘇公子請坐!”
扶蘇謝過,便坐了下來,鳳之墨大喇喇地坐在了谷千諾旁邊。
谷千諾讓季春去請來老孫頭,給扶蘇把了脈,又囑咐了他這三日的飲食起居要如何注意,又換了一個藥方!
扶蘇感激地道:“這一次就拜託神醫了!”
“我家公子的命都交給二位了,請二位務必要讓公子好起來!”流星比扶蘇緊張多了。
扶蘇微微蹙眉,用眼神示意流星不要多言,然後纔對老孫頭和谷千諾道:“抱歉,流星不懂事,二位多包涵!”
老孫頭和谷千諾都笑了笑,谷千諾道:“他也是出於一片忠心!”
扶蘇微微笑着,道:“總之,神醫不必有負擔,無論生死,皆有天定!”
“可是我更相信,人定勝天!”谷千諾抿脣一笑,這個手術不僅對扶蘇很重要,對她也同樣很重要。
只要扶蘇的病治好了,從此以後,神醫之名必將名揚四國,她的手裡也就有了重要的籌碼,不必再輕易就受到別人的威脅!
即便現在有了鳳之墨的庇護,可是對她而言卻依然是不夠的,因爲她和鳳之墨之間屬於依附關係,驕傲如谷千諾,怎麼能一直甘願做依附他的菟絲花?
她要的是平等的關係,只有到了那個時候,她才能放心大膽地接受鳳之墨和她之間的感情吧?
愛,必然是要建立在彼此平等的基礎上,這是谷千諾內心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