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千諾一時間也有些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娘娘,他到底怎麼了?怎麼就是不醒呢,要是燒壞腦子了怎麼辦啊?”惠親王妃說着又哭了起來。
谷千諾又仔仔細細地給鳳麟檢查了一遍身體,依然只是高燒,並無其他不妥。
谷千諾拿出銀針,打算試試先讓他清醒過來。
沒想到惠親王妃竟然制止了她,拉住她的手,道:“這是要扎針麼?哎呀……不行的啊,麟兒自小最怕扎針,他會痛的!”
谷千諾目瞪口呆地看着惠親王妃,問道:“那他生病,除了喝藥,就沒有用過別的法子?”
“他從小就身體好,很少生病的,就算生病,吃兩服藥就好了!”惠親王解釋道。
谷千諾蹙眉,道:“他現在這樣了,不會知道痛的,扎針對他有好處!”
“不……不行的吧?聽說扎針一不小心,能扎死人呢!”惠親王妃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谷千諾終於不耐煩了,道:“如果王妃不想治好世子爺,何必請我過來呢?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就不多留了!”
說着轉身就要走,惠親王趕緊拉住她,道:“谷娘娘,您別誤會啊,有什麼話慢慢說就是了!”
“有什麼慢慢說的,如果要我治,那就聽我的,如果不要我治,我這就走,你們也知道,京城的瘟病每天都在死人,不是隻有你家世子的命金貴!”
谷千諾不耐煩地道,最討厭這樣的病人家屬,莫名其妙的!
要不是看在惠親王年紀大了,求着她來,她真的沒打算要來摻和!
惠親王妃一臉委屈地道:“娘娘不是神醫的弟子麼,難道除了扎針,就沒有別的法子救我家麟兒了?”
谷千諾差點兒沒吐血,道:“有的,比如說放點兒血,王妃捨得麼?”
惠親王妃一聽,臉色都白了,然後又哭了起來,道:“谷娘娘,您何必嚇人呢,麟兒哪裡受到了這樣的苦?”
“那就讓我扎針,保證死不了人!”谷千諾不耐煩地道。
惠親王看了一眼牀上的兒子,道:“既然如此,娘娘就用針吧!”
谷千諾首先紮了一針,就發現鳳麟的身子抖了一下,他好像真的害怕扎針,可是一個昏迷的人,怎麼會這麼怕疼呢?
谷千諾心中的疑惑很深,但還是紮了第二針,這一次,鳳麟直接叫了出來。
“疼……疼死了!”
谷千諾一愣,鳳麟睜開了雙眼。
惠親王見了,從驚慌到驚喜,不過片刻功夫,立刻讚道:“娘娘果然是神醫弟子,竟然只用了兩針就救醒了麟兒!”
谷千諾卻並沒有絲毫開心的樣子,只覺得心裡的疑團更大了,如果一個人真的昏迷了,不會兩針就能醒的,更何況,她這兩針還沒有刺到關鍵部位,怎麼就醒了呢?
“世子可覺得哪裡還不舒服?”谷千諾試探性地問。
鳳麟道:“渾身都不舒服,你扎疼死我了!”
“哎喲,我可憐的麟兒,母妃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惠親王妃立刻上前,對鳳麟又摸又揉的,簡直把兒子當成了小孩子。
谷千諾眼睛都快掉出來了,這家子人真是奇葩!
從前也沒看出來惠親王是這樣的人啊,不是一直愛好風雅的清閒王爺麼,難道除了詩詞歌賦,其他的都不行?
谷千諾道:“還是讓我再爲世子看看吧,怎麼總是發燒呢?”
惠親王妃小心翼翼地道:“您可別再扎針了,麟兒怕針的!”
谷千諾嘆息道:“如果沒必要扎針,我不會浪費力氣的!”
惠親王有些不高興,但是沒敢發作,只好退到一旁,白了一樣惠親王。
谷千諾查看了一下鳳麟的身體,還是在發燒,但是根本不影響任何問題。
這就蹊蹺了……
谷千諾問:“世子爺最近有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
“沒有!”鳳麟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怎麼那麼肯定呢?”谷千諾問。
“我每天的吃食都是母妃精挑細選的,哪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鳳麟回道,態度有些囂張。
惠親王妃也道:“就是啊,我家麟兒吃的東西都是經過我手的,不會有什麼奇怪的食物!”
“那有沒有碰到過什麼有毒的物品?”谷千諾問,其實她懷疑,鳳麟只是用了某種密藥,促使身體溫度升高,對身體並沒有什麼傷害。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惠親王妃道:“不可能的,麟兒每日生活起居都有人伺候,怎麼會接觸毒物呢?”
“是啊,娘娘,是不是您想差了?”惠親王也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世子爺應該是中了某種密藥,身體並無問題,就連剛剛昏迷也是裝出來的,請問世子爺這是要做什麼?”谷千諾直接拆穿了鳳麟。
“你胡說,我哪裡裝了,我裝病做什麼?”鳳麟很不高興地問。
惠親王也詫異地問:“娘娘說麟兒是裝病?這不可能啊,御醫也沒這麼說過啊!”
“算了,你們家的事兒,我也不想過問,世子爺只要不再用藥,體溫自然會降下去,不會有事的,我有事,先走了!”
谷千諾這下是對惠親王府的人徹底厭惡了,莫名其妙求她過來看病,卻只是一場鬧劇。
鳳麟的眼裡閃過一抹陰暗,一把拉住谷千諾,道:“你不要冤枉本世子!”
“你放開!”谷千諾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鳳麟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倒了下去,頭裝在牀檔上,嘭地一聲,聽起來怪嚇人的。
這下惠親王妃急眼兒了,哭着喊道:“麟兒……麟兒……你怎麼了?”
谷千諾蹙眉,她的力氣有這麼大了麼?
“谷娘娘,你這是做什麼啊,麟兒是有些胡鬧了,但是你也不能出手傷人啊!”惠親王妃哭着指責道。
谷千諾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知道自己的兒子無禮,就應該好好管教,我的手也是他隨便能抓的麼?莫要失了分寸!”
惠親王妃委屈地道:“娘娘何必如此,好歹我們麟兒還是皇上的叔叔呢!”
“叔叔就可以如此無禮了麼?真是笑話,他要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谷千諾懶得理會惠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