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光明哼了一聲,道:“若要不受皮肉苦,那就早些說實話,本官這裡,容不得你有半句虛言!”
花延初卻哭着道:“小人……小人不能說!”
“不能說?爲何不能說?”魏光明厲聲質問。
花延初又看了一眼谷千諾,似有難言之隱,魏光明自然也看到了,便道:“你不說實話,也沒有用,本官這裡,可是不只一個證據!你替他人頂罪,不僅愚蠢,還要被判同罪!”
花延初最終還是道:“小人不能說,不能說……請大人給小人一個痛快,讓小人去死吧!”
“大人,看來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他是不會招的!”馮四海道。
魏光明點頭,道:“來人……拉下去,三十大板!”
花延初慘叫着被拖了下去,外面板子打着肉,發出的砰砰聲,還有花延初的慘叫,聽來實在讓人不寒而慄。
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事情也越來越對谷千諾不利。
魏光明看着谷千諾,道:“縣主,你還是不肯招麼?”
“大人要我招什麼?”谷千諾反問。
“如今可是人證物證俱全!”魏光明道。
谷千諾問:“認證就是這個不知所謂的小丫頭?物證就是那些說不出來歷的骯髒之物?”
“不止如此,馮四海,呈上去給縣主過目!”魏光明揮揮手。
馮四海則從旁舉着一個托盤,走向了谷千諾,托盤裡擺着一枚金簪,谷千諾可以確定……這簪子是自己的,還是自己曾經用來殺過人的!
但是她同時可以確定,這簪子,今天她沒有帶在身上,而是放在了……公主府!
好好好……真是太精彩了,谷允承,他想來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啊!
都說虎毒不食子,谷允承比虎還毒三分!
看來這個局,從谷允承回到公主府,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谷千諾問道:“這是什麼?”
“兇器,而且……此物已經證實,是縣主所有!”魏光明很平靜地回答谷千諾。
“誰能證明?”谷千諾又問。
魏光明道:“谷駙馬!”
谷千諾終於是死心了,谷允承真的是要她死!
谷千諾又問:“可是今日,本縣主並未佩戴這枚金簪,我頭上的飾物一直未動,我想很多人都看得到!”
“又不是一定要戴在頭上,放在身上也是可以的,這東西……似乎還挺趁手的,夠鋒利也夠輕便!”魏光明饒有興趣地評價了一番。
谷千諾問:“也有可能是別人偷了我的簪子,栽贓嫁禍!”
“你再看看另一樣證物!”魏光明道。
馮四海取出另一個托盤,上面放了一塊帕子,還染了血。
“這是從那婆子身下找到的,已經被血染髒了,但是可以看得出,這是縣主您的帕子,上面還繡了縣主的小字,最重要的是,這是我們剛剛從公主府搜到的另一塊帕子,與之對比,可以確定,是縣主您的!”
馮四海拿出另一塊帕子在谷千諾的面前晃了一下。
“縣主,您隨身所帶的帕子呢?”魏光明問道。
谷千諾不用去看,就知道已經不在了,否則他們不必多此一舉。
“公主府里人多又亂,我當時多喝了兩杯酒,帕子就丟了!”谷千諾回答。
“一派胡言,罪證確鑿,容不得你抵賴!”魏光明驚堂木一拍,兩排衙役高喊“威武”。
谷千諾卻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魏光明冷冷地道。
谷千諾道:“清者自清,天地可鑑,我與那王婆子根本不相識,我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又何必殺她!”
“我想那位戲子花延初可以回答本官這個問題!”魏光明篤定地道。
谷千諾知道,花延初的供詞,纔是要她命的,不僅要她的命,還會毀了她的一切,讓她身敗名裂!
魏光明問道:“他肯招了麼?”
“回大人,人已經暈過去了!”馮四海道。
“弄醒了,本官要問話!”魏光明道。
馮四海這纔出去,不一會兒,便拖着已經奄奄一息的花延初進來,花延初趴在地上,看着谷千諾,痛哭流涕。
“縣主……小人對不起你,小人……沒用!”花延初似乎想要伸手去抓谷千諾的腳,谷千諾讓了一步,不想被他碰到。
花延初有些震驚的樣子,然後苦笑着道:“你嫌棄我了麼?千諾,我沒想到,你會嫌棄我……我爲了你,死也願意的!”
馮四海道:“花延初,你還是老實招了吧,你若不招,整個慶喜班都要爲你搭上性命,你那個妹妹……還在戲班裡打雜呢!”
花延初震驚地看着馮四海,道:“你把我妹妹怎麼了?你把我妹妹怎麼了?她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什麼都沒做,但是你要不從實招來,以後的事兒可就不能保證了,你犯了大罪,如果重判的話,慶喜班都是要受到牽連的!”
馮四海的話讓花延初崩潰地哭了起來,然後看着谷千諾道:“對不起,縣主,對不起,我妹妹還小,我不能讓她受牽連,你原諒我吧,我願意陪你一起死,我們一起死!”
“你在胡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憑什麼要跟你一起死?”谷千諾看他演戲演得實在太投入了,心裡的憤怒和噁心,一起涌上來,恨不得一腳將這個人踹死。
花延初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道:“你……你不認識我?你竟然說你不認識我?”
谷千諾懶得理會他,不管她說什麼,花延初也會將髒水潑到她頭上的,多說無益,還是省點兒口水吧。
花延初於是“痛心疾首”地道:“谷千諾,我沒想到你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你竟然翻臉不認人,我爲你受了重刑,你竟然想要撇下我!”
“花延初,少廢話了,招了吧,總之谷縣主是不會爲你說話,也不會爲你求情的!”馮四海道。
花延初萬念俱灰地道:“好,既然你無情,也別怪我無義,左右都是死,我就陪你一起死吧!”
“大人,小人什麼都招了,其實小人和谷縣主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終身,我們還打算一起離開京城,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成親!”
花延初煞有介事地開始訴說他和谷千諾的“感情史”。
這話一出,頓時引得圍觀者一陣喧譁,好事者一個個用唾棄的眼神看着谷千諾,還有向她吐口水,罵她不守婦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