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惠親王府,已經徹底被尹宵的人給包圍了,惠親王想要得到外面的消息,或者想要發佈什麼命令,都完全沒有辦法,一出現就會被尹宵給攔截!
惠親王在府中,想出來,但是又不敢出來,他如今出府,和在府中也不會有什麼區別。
因爲連他培養的那些高手中的高手,都無法從外面的人手裡逃脫,更別說自己了!
“父王,怎麼辦?”鳳麟看着在書房裡急的來回走的惠親王,焦慮不安地問。
惠親王嘆息着道:“早知道是不該去晉王府的,反而弄巧成拙了!”
“你是說,鳳之墨已經知道我們……”鳳麟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多餘,如果不是鳳之墨,全西鳳還能找到第二股勢力能夠把他們逼到這種境地麼?
惠親王道:“沒想到那對夫妻如此聰明啊,是本王小看了他們!”
“都怪谷千諾,那麼多御醫都沒有發現我裝病,怎麼就她能發現呢?”鳳麟很不甘心地道。
惠親王仔細地想了想,道:“恐怕不是御醫沒發現,而是他們故意配合你罷了,那些個在宮裡當差當成人精的御醫,和外面普通的大夫根本不一樣,他們求的是安穩,可不只是爲了治病!”
鳳麟一聽,就傻眼了,說:“這麼說,我們還是被御醫給害了?”
“當初狠狠心,就該讓你也染上病疫,這樣也……”惠親王看着自己的兒子,終究也還是捨不得。
重新選一次,也還是隻能用那種方式裝病,因爲病疫真的隨時可能會要人命!
鳳麟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道:“父王,對不住,都是孩兒連累了您!”
“說的什麼話,我做着一切,還是不是爲了你麼,我的麟兒,你命格主貴,上天早有啓示,我這一族,三代之內必有真龍現身,爲父隱忍這麼多年,就是爲了保我們這一脈不至於滅掉!”
惠親王嘆息着,心裡一股說不出的憋屈。
他是鳳康的叔叔,卻比鳳康大不了多少,一出身就註定自己成不了皇帝,索性就收收心,做個富貴閒人,每日吟詩作畫也未嘗不是樂事。
可是當王妃生了鳳麟之後,竟然足踏龍紋而生,當時他心中一陣恐慌,生怕被人知道了。
於是還偷偷將穩婆給除掉了,除了他和王妃,沒有人知道鳳麟足下至今還有一條龍行胎記。
他惴惴不安了很久,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這是上天的啓示,上天不能讓他平平凡凡地度過這一生,他和他的兒子肩負重任,要振興這一脈的!
他甚至去南湘請巫師作法,巫師告訴他,三代之內,必有真龍現身於他家,所以惠親王堅信,自己的兒子,就是這條真龍!
所以他爲兒子取名“麟”,就是一種隱喻!
可是當年的他幾乎一無所有,除了親王俸祿,和一座府邸,他一兵一卒也沒有,要如何爲自己的兒子鋪平道路呢?
惠親王苦思了整整三個月,終於想出通過建立“同福堂”悄悄地建立自己的勢力。
同福堂表面看起來是個收養孤兒的地方,但他可以通過孤兒做很多很多的事兒!
比如送入朝廷大臣的家中當細作,比如偷偷培養成死士,比如送入軍營當兵,將來建功立業之後,就等於他自己掌握了軍隊!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惠親王心想,自己當初的計劃終於得以實現。
如今滿朝文武,包括皇宮內院裡都有自己的人,有些還特別得力。
至於市井之中,那更是多不勝數,京城半數以上的青樓瓦肆,都是他的人開設的!
而他這些年結交了許多享有盛名的文人墨客,將來都可以爲他所用。
尤其是軍隊中,他曾經送去的人,已經掌握了不小的權力,只等他一聲號令,就可以舉兵攻入皇城。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已經做了萬全準備的情況下,被鳳之墨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將自己和兒子困在了王府中,與外界無法取得任何聯繫!
他所有的準備,都成了白費!
“父王,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咱們孤注一擲吧,我們帶着府上的人闖出去,只要出了京城,找到範將軍,肯定能夠扭轉敗局的!”
鳳麟到底年輕,血氣方剛的人,容易衝動。
惠親王嘆息道:“麟兒,你想的太簡單了,我估計我們要是帶着人,連王府大門都出不去!”
“可是我派人看了,外面……沒有那麼多人啊!”鳳麟道。
“要是被你看見,那就不算鳳之墨的本事了,你知道血衣衛麼?”惠親王問。
鳳麟點點頭,上回鳳之墨和安國公在皇城一戰,血衣衛立下了汗馬功勞,否則鳳之墨也不一定能夠順利登基!
惠親王道:“與其叫他們血衣衛,不如叫他們鬼兵!”
“鬼兵?”鳳麟驚訝地問。
“所謂鬼兵,就是跟鬼一樣,讓你看不見摸不着,一旦行動起來,卻跟厲鬼一樣可怕!”惠親王可是見識過血衣衛的厲害。
鳳麟問:“真有那麼厲害?和咱們的死士相比呢?”
“我們的五千死士,到他們十人小組面前,不出半個時辰,就會被屠戮乾淨!”惠親王毫不誇張地道。
鳳麟聽了,臉色有些難看,道:“父王,你未免有些太言過其實了吧?雖然我聽說血衣衛很厲害,但也不至於這麼厲害,如今咱們的死士,可都是經過我親自訓練了幾年的!”
鳳麟對自己手底下這幫死士還是很有信心的,卻不想,惠親王一開口,就讓他很沒面子!
惠親王笑着道:“那是你沒見識過血衣衛的真面目,其實皇城那一戰,血衣衛都基本沒有動過手,趙延的人馬都被趙子揚給收拾了!”
鳳麟哼了一聲,道:“真本事到底如何,還要一戰方知,父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戰,闖出去,召集死士,然後衝出京城,咱們纔有可能殺出一條血路!”
惠親王迷茫地看着鳳麟,他現在就是左右爲難,留下來是死,衝出去死的更慘!
鳳之墨真是給他出了好大的難題啊!
“也不知道蘇綰怎麼樣了!”鳳麟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蘇綰,那個女人,一定也很焦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