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離了大殿,谷允承恨恨地瞪了一眼谷千諾,他被罷免官職,都拜谷千諾所賜。
“孽女,這下你滿意了吧?”谷允承咬牙切齒地說,恨不得掐死谷千諾。
谷千諾這會兒倒是裝起了柔弱,可憐兮兮地捂着心口說:“爹爹,我都是將死之人了,您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憐憫之心麼?我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父親!”
“駙馬爺,怎麼了?要教訓女兒,也該揹着點兒人,這還沒出宮呢!”鳳之墨從後面走了過來,笑嘻嘻地道。
谷允承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還得陪着笑臉道:“呵呵,王爺說笑了,我哪裡敢教訓她啊!”
谷雲雪則在一旁可憐兮兮地看着鳳子軒,小聲地央求着什麼。
鳳子軒顯得極不耐煩,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別的事兒日後再說!”
“可是……可是我這肚子……”谷雲雪知道,她可以等,但肚子裡的孩子等不了啊。
雖然名聲已經壞了,但是若再沒有個名分,她往後可就更加悽慘了。
鳳子軒瞥了一眼肚子,冷冷地道:“若不是爲了你的肚子,本王何至於丟那麼大的臉?還好意思提你的肚子,愚蠢!”
“王爺……”谷雲雪簡直不敢相信,曾經對她柔情蜜意的男人,竟然會說出如此冷漠無情的話。
鳳子軒不耐煩地揮揮手,說:“好了,我知道了,待本王跟母后商議過後,會給你個交代的!”
說着眼神卻已經飄向了一旁的谷千諾和鳳之墨。
忽然就覺得那麼刺眼,谷千諾什麼時候和鳳之墨走的這麼近了?
鳳子軒走了過去,皮笑肉不笑地道:“堂兄,你似乎和千諾很熟啊?”
谷千諾皺了皺眉頭,很不高興地道:“軒王殿下,您這樣直呼臣女的閨名似乎不妥吧?臣女如今可不是什麼軒王妃!”
鳳子軒被這樣毫不留情地打斷話,神情有一瞬間的怔忪,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繼而便是一股無法壓抑的羞怒涌上心頭。
“谷千諾……你……你竟然敢對本王這樣說話?”
谷千諾笑得雲淡風輕,問道:“軒王殿下,臣女哪裡有說錯話?直呼女子閨名,本就是不妥的,臣女與殿下非親非故的,實在是有些逾越了吧?”
“你……好好好,你很好,谷千諾,你有種!”鳳子軒被氣得七竅生煙,拂袖而去,都忘了跟鳳之墨打招呼了。
鳳之墨在一旁挑眉,嘴角牽起一道弧度,似乎對這齣戲越發有興趣了。
谷千諾回頭,正好看到鳳之墨這幸災樂禍的笑容,被人看了好戲,谷千諾自然不能不收取點兒戲票錢。
“王爺,還滿意你看到的麼?”谷千諾問。
鳳之墨詫詫異了片刻之後,就笑着道:“差強人意!”
“王爺既然看了一出好戲,自然要付出點兒代價,您說呢?”谷千諾朝鳳之墨拋了個媚眼,可是眼裡的掠奪性卻絲毫不掩飾。
鳳之墨心頭微動,谷千諾實在是個特別的女人,一般女子哪裡敢對男人做這樣極具暗示性的表情?也不怕人說她不守婦道麼?
鳳之墨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我的毒,是不是你搞的鬼?”谷千諾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和鳳之墨脫不了干係!
鳳之墨卻面無表情地道:“說不是,你信麼?”
“不信!”谷千諾很乾脆地回答。
鳳之墨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道:“想要解毒,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肯嗎?”
“王爺,你不是說要娶我麼?既然要娶我,總不希望你的王妃未過門就毒發身亡吧?”谷千諾微微低下頭,大眼睛卻直勾勾地看着鳳之墨,這時候連“賣萌可恥”四個字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鳳之墨揚了揚眉,道:“等你入了本王的洞房,我自會與你解毒!”
這句話,鳳之墨幾乎是湊到谷千諾耳邊說的,鼻息噴出的熱氣在她的耳邊擦過,引起谷千諾一陣戰慄。
這個登徒子!
“你……無恥!”谷千諾臉一下就臊紅了,怎麼古人比她這個現代人還要豪放?
鳳之墨見她如此摸樣,笑的更加開懷了,眼裡的戲謔加深,語氣也帶着更深的曖昧。
“小諾諾,記住,除了嫁給我,你沒有別的選擇!”
說完,也不顧谷千諾什麼反應,就揚長而去,徒留谷千諾在原地又羞又惱。
一晃神,竟然發現谷允承已經帶着谷雲雪走了,她連回去的馬車都沒得坐。
“該死的鳳之墨,盡壞我的事兒!”谷千諾跺跺腳,只好自己走回去。
出了宮門,天色就已經暗了,谷千諾的內心升騰起一股無力感,這裡離公主府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呢。
她這副破身子,幾乎從未鍛鍊過,光是剛剛從宮中走出來,就已經讓她的腿痠軟無力了。
這要再走回去,不知道第二天她的腿還能不能要了!
不過這宮門前,也沒個出租轎子的地方,只能靠兩條腿了,谷千諾彎腰捶了捶膝蓋,怎麼穿越到了這麼一個身子羸弱的女孩子身上呢?
她一身本事,都發揮不到五成,就算是做手術,恐怕也堅持不了幾個小時!
看來她必須要從現在開始,加強鍛鍊,把這破身子給訓練出來。
身在危機四伏的環境裡,怎麼還能允許自己這麼弱?
越走天色就越黑了,谷千諾覺得自己累得都要暈過去了,肚子還一陣陣的疼,可能是留在身體裡的毒素還未清除。
走到一處牆角,谷千諾靠着牆蹲了下來,想要歇一歇,再繼續上路。
可是很快,谷千諾就不得不站起來了,天生敏銳的感覺告訴她,危險降臨了!
她進宮的時候,身上的所有防身武器都被搜走了,如今可謂手無寸鐵,除了頭上的一個金簪。
黑影漸漸靠近,谷千諾悄悄地將金簪取下來,藏到了袖口裡,她不知道自己逃脫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是……不得不拼一把!
“還挺機警,可惜……沒有用!”來了不止一個人,全都黑衣黑帽,帶着古怪的面具,很顯然不想給她任何逃脫的可能!
“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谷千諾冷靜地問,身體已經做好了搏擊的準備,即便知道自己贏面不大,但是儘量拖延一下時間也好!
這裡是皇城,巡邏的官兵肯定會定時路過一下,她必須要撐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