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墨一拍腦袋,道:“那我要是倒黴起來,一直都讓你生不出女兒,該怎麼辦?”
“那就怪你自己不爭氣,連累我!”谷千諾笑着道。
“好,那我一定努力,讓你儘快生個女兒!”鳳之墨決定要儘快開始努力造女兒的行動。
谷千諾噗嗤笑出來,道:“夏嬤嬤怎麼也來了,她神神秘秘的,你們還能找到她?”
“我替她安排了一個離晉王府很近的院子,也派了人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鳳之墨道。
谷千諾眯起眼,道:“那你一定知道,她偶爾失蹤,是去哪兒了咯?”
鳳之墨輕咳一聲,道:“嗯,她去的是法華寺後山的禁地!”
“法華寺後山還有禁地?”谷千諾驚訝地問。
“嗯,那地方已經很多年都不許人進入了,但是我去看過,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人人傳說那裡有鬧鬼,所以後來一般人都不敢去了!”
谷千諾聽了鳳之墨的解釋,反而更加不解了,問:“那夏嬤嬤去那裡是做什麼?你一定有去查過吧?”
“嗯,那裡……我說了,你可別多想!”鳳之墨道。
“你說吧!”谷千諾聽他這麼說,就估計是與自己有關。
鳳之墨道:“你母親姚清芫的遺體,保存完好,被放在一樽水晶棺裡!”
“什麼?”谷千諾真的被驚到了,夏嬤嬤竟然保存着她母親的遺體,她打算做什麼?
鳳之墨道:“我想她經常失蹤,應該是去照顧安寧公主的遺體去了!”
“她爲什麼要保存我孃的遺體?這……西鳳國不是作興入土爲安麼?”谷千諾很不能理解,一個人已經死了,保存着她的屍身完好,是爲了什麼。
鳳之墨搖搖頭,道:“具體是爲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是夏嬤嬤自己肯定清楚,我想她遲早會告訴你的!”
“這夏嬤嬤是越來越古怪了!”谷千諾有些感慨道。
“她對你娘是忠心耿耿的,否則也不會連她的遺體都保存的那麼好,我去看過,水晶棺擦拭的一塵不染,洞內時常供奉着鮮花和果品,十分精心!”
鳳之墨的話,到底讓谷千諾得了些許寬慰,雖然她並不是姚清芫的女兒,但是繼承了她女兒的肉身,對這位未曾謀面的母親,仍舊有一份感情在。
她也不希望姚清芫死都不能安寧,夏嬤嬤只要不是做一些過分的事情,也就罷了!
“等你出了月子,再好好地問問她吧!”鳳之墨現在不希望谷千諾勞心費力。
谷千諾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那你再睡會兒吧,要多休息!”鳳之墨拍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樣。
谷千諾本來不困的,鳳之墨竟然在她耳邊唱起了搖籃曲。
“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睡落牀……”
鳳之墨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帶着一股催人入眠的慵懶,谷千諾心想,這一定又是他那位母后唱給他的兒歌吧?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就覺得時光彷彿湖水般靜謐起來,溫暖而綿長。
睡意上涌,谷千諾閉上眼睛,在鳳之墨的歌聲裡緩緩睡去。
鳳之墨滿足地看着谷千諾的睡顏,從未覺得人生會像此刻一般美好而寧靜。
若非遇見她,他依然還是那個孤獨遊走在世間,一心只想復仇的孤魂野鬼。
因爲有了她,生命彷彿才得以完整,靈魂也彷彿找到了真正的歸宿!
鳳之墨有時候在想,谷千諾會不會是父王和母后爲他尋覓來的,只爲了讓他不再孤單!
笑容在嘴角溢出,但願父王和母后,在天上也還能彼此相依,不離不棄。
谷千諾再醒來的時候,鳳之墨靠着牀邊在打盹兒,屋子裡的火爐裡的銀絲炭炸出點點火星,屋子裡暖烘烘的,讓人倍感溫暖舒適。
鳳之墨在谷千諾醒來之後,也跟着醒了,谷千諾道:“我有點口渴!”
鳳之墨立刻去倒了一杯熱水,道:“不能喝茶,只能喝點兒熱水了!”
“嗯!”谷千諾喝了兩口,“孩子呢,什麼時候抱來給我看看?”
“想看隨時都可以,但是你別抱他們啊,穆老爺說了,月子里老抱孩子,對你身子不好!”鳳之墨不願意讓谷千諾受累。
“沒那麼誇張,就抱一會兒,不礙的!還沒給孩子取名字呢吧?”谷千諾問。
鳳之墨道:“還沒呢,我先讓奶孃給抱來!”
鳳之墨出去招呼了一聲,不一會兒季春就領着兩個奶孃把孩子抱過來了!
季春笑眯眯地道:“娘娘還是第一次看到孩子吧?兩位小皇子精神可好了,別的剛出生的孩子都一直睡不醒,他倆這幾日都沒睡多大會兒就醒來,吃的也多!”
谷千諾和鳳之墨一個人抱着一個,鳳之墨小心翼翼的樣子,緊張地都快出汗了。
“這麼小一團,抱着都怪嚇人的!”鳳之墨道。
谷千諾卻溫柔地把孩子摟在懷裡,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小臉,軟綿綿的,實在喜人。
小傢伙原本閉着眼睛,被碰了一下之後,就陡然睜開雙眼,大而閃亮的眼睛,透着疑惑和好奇,盯着谷千諾,眼睛一眨不眨的。
谷千諾朝他笑了笑,小傢伙彷彿很驚訝一般,吐了吐小舌頭,擠出一點泡沫來。
谷千諾的心,彷彿化成了一灘水,從未覺得,生命如此奇妙!
她救過很多生命,卻是第一次參與了創造新生命,這就是她的孩子,與她血脈相連的人!
身爲孤兒的自己,活了兩世,第一次有了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原來感覺是這樣美好!
鳳之墨倚着牀沿坐下來,把老大也抱過去給谷千諾看,道:“這兩個長得一模一樣,以後怎麼分出來誰是老大,誰是老二啊?”
“哪裡長得一樣了,你手裡抱着的是老大吧?他的眉眼更像你,我手裡的老二就比較像我!”谷千諾笑着道。
鳳之墨一頭霧水,問季春:“是這樣麼?我怎麼看着一模一樣?”
“還是娘娘觀察的仔細,雖然是雙生子,但仔細看起來,還是有區別的!”季春笑着道。
鳳之墨搖頭,道:“我是看不出來,看來要給門做個標記,免得以後我分不出來,那豈不太沒面子了?”
“當爹的分不出自己的兒子,自然丟臉!”谷千諾揶揄了一句。
鳳之墨憨笑兩聲,道:“反正我只要認得出你就好了,他們認不認得出,有什麼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