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千諾作勢要下牀,侍女趕緊上前阻止,道:“王妃,您別亂動,傷口雖然都已經結痂了,但是你這麼一動,很容易撕裂,又要受苦了!”
谷千諾揮開她,目光森寒,道:“別碰我,還有……讓鳳之墨立刻來見我!”
“好像不行呢,王爺正在接待客人!“侍女一臉爲難地道,想到那位客人,侍女就覺得谷千諾還是好好地在牀上躺着更好。
谷千諾哪裡顧得了那麼多,道:“他不來是不是?”
谷千諾下了地,連鞋子也不穿,就要往外走,侍女嚇得趕忙追過去,求道:“王妃,您小心點兒,您大病初癒,險些去掉半條命,可不能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啊!”
谷千諾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她滿心的憤怒,得不到宣泄,她會死的更快。
“王妃,您別激動……”
谷千諾甩開她,道:“我不是你的王妃,也不會是,閉上你的嘴,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永遠開不了口!”
谷千諾渾身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冷漠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侍女委屈地退開了一些距離,不知道如何是好。
谷千諾正打着赤腳往外走,卻看到兩個男人在頭頂飛來飛去,似乎打得不可開交。
定睛一看,不就正式鳳之墨和那個該死的鳳子軒麼?
“王爺……王妃醒了!”
侍女朝着半空喊了一聲,鳳之墨側目一看,將谷千諾只着中衣,光着一雙白嫩的腳丫子就跑出來了,立刻皺了眉。
鳳子軒卻趁機攻上來,鳳之墨已經無心跟他耍了,衣袖隨意地一揮,鳳子軒就被掃落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鳳之墨則穩穩地落在地上,看着谷千諾,道:“剛剛好點兒,就瞎折騰,再病了怎麼辦?快回去躺着!”
谷千諾聽他那尋常的口吻,就像他們已經是多麼親密的關係,而她也不過是病了一場。
她所受的折磨,就像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傷風感冒,在他眼裡,半點兒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谷千諾的心,一點點地寒了下去,原本的憤怒,被冷漠所取代。
谷千諾轉身,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原本……她也沒有資格去怪他,怪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走進別人的圈套,再眼睜睜地看着她被折磨的死去活來。
她也知道是他最後救了自己,也許他還在等自己向他道謝。
鳳之墨見她倔強的樣子,無奈地發出一聲輕嘆,走上前,將她拉住,不顧她的錯愕,將她抱起來。
“放開!”
“放開!”
不知何時爬起來的鳳子軒在身後扯住了鳳之墨,和谷千諾異口同聲地喊出來。
谷千諾皺眉看着鳳子軒,又看看鳳之墨,她不知道現在算是什麼情況。
鳳子軒這個人渣怎麼還敢出現在她面前?難道不怕她隨時動手宰了他麼?
鳳之墨衣袍忽然膨脹了起來,形成一股強勁的氣流,將鳳子軒彈了開來。
“鳳之墨,你這個混賬東西,就算我和谷千諾退婚了,也輪不到你!”鳳子軒怒不可遏地吼道,可是他打不過鳳之墨,也是一件特別挫敗的事情。
鳳之墨回頭看了他一眼,東昇立刻湊上來,指着鳳子軒道:“我說軒王殿下,你也差不多識趣一點,我們王爺這婚是搶定了,再說了,我們王妃也不喜歡你啊,你能不能有點兒自知之明!”
鳳子軒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本王這麼說話?鳳之墨,本王不要的,你竟然還要搶,真不嫌丟人!”
鳳之墨抱着谷千諾,看着她逐漸清冷的眼神,然後對鳳子軒笑了笑,道:“你說錯了,不是你不要她,是她不要你,本王的寶貝王妃,你要不起!”
谷千諾看着鳳之墨的側臉,聽他話中那自然流露出的驕傲和寵溺,只覺得心口莫名其妙地發堵。
鳳子軒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說:“鳳之墨,本王就看着,看你們這對狗男女,能得意到幾時!”
“東昇,軒王的嘴巴不太乾淨,去幫幫他!”鳳之墨輕描淡寫地道。
東昇則摩拳擦掌,一臉興奮的樣子,活像多少年沒見過大姑娘的老流氓。
鳳子軒惡寒地抖了一下,問:“你想幹什麼,別過來!”
“嘿嘿嘿……軒王,別害怕……我會很溫柔的!”東昇笑得可邪惡了。
鳳子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這個鳳之墨的侍衛,真是怎麼看怎麼讓人頭皮發麻。
“滾開,別以爲本王打不過你們,你們就敢放肆!”鳳子軒嘴上叫的厲害,可是還是忍不住往外退,他知道晉親王府的人都無法無天,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東昇發出桀桀地笑聲,朝着鳳子軒撲了過去,有時候惡整一下這位道貌岸然的王爺,還真是一件特別有趣的事情啊。
東昇把鳳子軒挾持走了,然後就聽到一些雞飛狗跳的聲音,夾雜着鳳子軒的慘叫聲,以及東昇那標誌性的魔性笑聲。
侍女已經自覺地退下了,鳳之墨還抱着谷千諾站在門口,兩人的距離很近,可是卻絲毫沒有給人一種親近感。
谷千諾冷冷地道:“放開我!”
“本王現在放開,你會摔傷!”谷千諾的身上都是傷,,這麼摔下去,肯定又得好些天下不了牀。
谷千諾道:“放我下來!”
鳳之墨無奈地嘆息,像看着自己愛耍小性子的女兒一般,把谷千諾小心翼翼地抱回了牀上,還要爲她蓋上被子。
谷千諾一把揮開他,道:“別跟我來這一套,你難道不覺得該解釋一下麼?”
鳳之墨卻不慌不忙地道:“雖然現在不冷,但是你身體現在很虛,受不得冷,還是先蓋好被子,有什麼,慢慢再說!”
谷千諾盯着他,眼神兇惡得很。
鳳之墨只是勾着嘴角,看着谷千諾又再次生氣勃勃的樣子,纔算放了心。
剛剛把她從血獄裡帶回來的時候,他以爲,她真的就會那樣死掉,看着她渾身浴血,滿是狼狽的樣子,他忽然就後悔了。
雖然他原以爲,應該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處境,明白她那苟且偷生的念頭在這世道根本行不通,想要她明白地看清楚鳳康和鳳子軒這對父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逼得她想要變得強大起來,然後才能好好地保護自己。
可是,當他真的看到她那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卻什麼都不想去謀算了,那一刻,他真的差點兒想要殺了鳳子軒。
“你想知道什麼,本王都告訴你!”鳳之墨坐下來,心平氣和地道。
谷千諾盯着他,道:“我不需要知道任何事,我從沒有答應過要做你的王妃,你憑什麼揹着我去請下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