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就看着傾城,道:“傾城,看好了……我也是和你一樣自幼學舞的,你看好了,無並不比你們差!”
說着豔豔就走到了屋子中央,拍拍手,屋外就走進來一個吹笛子的樂師。
笛聲剛剛響起,豔豔就開始跳了起來,舞蹈也不知道是什麼舞,但是看着十分精彩。
每一個轉身和跳躍,豔豔都做到近乎完美,她的身姿很靈動,雪白的腳踩在地毯上,看起來格外可愛!
谷千諾笑眯眯地看着豔豔賣力地表演,覺得豔豔跳的十分出色,都不輸給當初用一曲鳳舞九天就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秦燕夕。
傾城的臉色逐漸變得很差,由不屑到驚訝,由驚訝到皺眉,最後臉上呈現出極爲複雜的情緒。
谷千諾笑着問;“傾城姑娘,豔豔的舞如何,我是個外行人,想聽聽你的意見!”
“公子喜歡,豔豔就算跳的再差,公子照樣會喜歡!”傾城坦白地道。
“難道承認豔豔跳的好,就這麼難麼?”谷千諾又問,語氣裡分明帶着一抹嘲弄。
傾城臉色煞白,道:“她跳得好不好,管我什麼事兒?公子難道是來看我和豔豔比舞的!”
“對啊!”谷千諾很誠實地道。
傾城當然沒料到谷千諾會給她這樣直白的回答,差點兒沒掛住臉,好容易維持住了禮貌的態度,道:“那公子還真清閒,話這麼大的代價,就爲了看我和豔豔比舞!”
“難道你不覺得很有趣麼,聞名京城的留仙居里,最頂級的姑娘和最下等的姑娘之間,舞技都不同凡響,如果再由豔豔贏了,那就更加好玩了,想必留仙居以後會聲名遠揚!”
谷千諾的話讓傾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谷千諾都懷疑,她會不會拂袖而去的時候,傾城卻站了起來。
“喲……傾城姑娘,別激動啊,我這位兄弟就是說話不太好聽,你別介意,咱們倆聊啊,我可會聊天了!”
鳳之墨趕緊出來圓場,還極力在保持笑容,只可惜都被絡腮鬍子擋住了,加上他表情一大,那條如蜈蚣一般橫埂在臉上的疤痕就顯得更加猙獰了。
所以他的圓場,其實沒什麼效果,不僅沒有效果,反而增加了傾城的憤怒值。
“這位公子,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舞蹈,豔豔她想挑戰我,還真是自不量力!”
說着真就拂袖而去了,谷千諾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鳳之墨放低了聲音,道:“我們可是來探消息的,你把人騎走了,我們探聽什麼啊?”
谷千諾笑了笑,道:“還會回來的!”
“回來?她不是很生氣麼?”鳳之墨問。
“你不瞭解女人!”谷千諾微微昂起下巴,一副就我最厲害的樣子。
鳳之墨嬉笑,湊到谷千諾耳邊,道:“我不瞭解女人,只瞭解你!”
谷千諾推開他,白了他一眼,道:“正經點,好好看豔豔跳舞!”
說着直起身來,看着豔豔拍了拍手,表示讚賞。
豔豔大受鼓舞,更加賣力地跳起來,谷千諾發現,這豔豔骨子裡還是個很倔強的姑娘,而她和傾城似乎相熟,又有矛盾,倒是可以利用一番,也許會有意外收穫!
豔豔以最後幾個快速旋轉結束了這個舞,穩穩地停在了地上,朝着谷千諾笑。
“漂亮……豔豔,你跳的非常好!”谷千諾讚道。
豔豔站起來,擦擦了香汗,才走到谷千諾面前,道:“多謝公子,對了……還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呢!”
“你就叫我柳公子吧!”谷千諾想起之前曾經女扮男裝和鳳之墨鬧斷袖風波時,曾經就化名柳公子。
豔豔端起酒壺又爲谷千諾滿了一杯酒,道:“柳公子,請!”
谷千諾也沒有推辭,喝了一杯。
豔豔坐了下來,道:“公子,我好久沒有這麼跳舞了,一身都是汗,您可別嫌棄!”
“沒有,所謂香汗淋漓,豔豔這樣子看起來更加美貌動人了!”谷千諾笑着道。
豔豔聽了自然高興,道:“柳公子是豔豔見過的,最會說話的男人,可惜豔豔出身低微,實在不配公子,大概也只有今晚能夠有緣與公子一同長音,來……豔豔再敬公子一杯!”
“別,我兄弟不善飲,我替他喝了!”鳳之墨不想讓谷千諾喝醉了,忙攔下豔豔。
豔豔不高興地道:“這位爺,你的傾城姑娘走了,還不去找?非要打擾我和柳公子!”
“就是啊,豔豔,甭理我兄長!”谷千諾也順着豔豔,讓鳳之墨很是頭疼。
谷千諾飲下一杯酒,就問道:“豔豔,你好像和那傾城姑娘很不和氣,你們……”
“如果是別人問,豔豔自然不會理會,但公子您不同,豔豔就實話實說了,我和傾城相識許久了,從我們還在同福堂裡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那時候我們還算是好姐妹……”
豔豔說到這裡,微微哽咽了一下,眼睛紅了起來。
谷千諾問:“同福堂?那是什麼地方?”
鳳之墨沒等豔豔開口,就道:“是個收養孤兒的地方,每年國庫也會下撥銀兩資助他們,不過更多還是靠樂善好施的富貴人家籌集銀兩,來養育這些孤兒!”
“呸!”豔豔忽然努力,一口將酒杯中的酒喝完,然後就砸了杯子。
這個舉動讓鳳之墨十分不悅,差一點就打算給豔豔一點教訓了,卻被谷千諾暗暗制止了。
“什麼樂善好施,都是一幫披着人皮的禽獸,什麼養育孤兒,他們只不過是想要利用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罷了!”豔豔說着,再也忍不住眼淚,彷彿什麼傷心的事情一瞬間就涌了上來。
谷千諾見狀,微微蹙眉,安慰道:“豔豔,你有什麼話慢慢說,別哭!”
豔豔哽咽了一會兒,擦乾了眼淚,才道:“瞧我,真是沒出息,哭個屁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只是……我恨啊,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不得不被迫靠着皮肉爲生,每次看到那些噁心的男人,我都要吐,可是卻不得不笑臉相迎!”
谷千諾看她說話時,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鳳之墨臉上看,差點兒沒笑出來。
但是鳳之墨和谷千諾都知道,豔豔這番話,可以說牽扯出了某個他們從來都沒聽過的大秘密,同福堂……一個以收養孤兒爲名的慈善之地,竟然有着不可告人的齷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