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墨看出谷千諾絞盡心思地在想借口拒絕他,眉眼間的笑意更濃了。
“小諾諾,還有什麼理由?一次說完吧!”鳳之墨就像一隻逗着獵物玩的獵豹,完全不怕身下的“獵物”逃脫,一口吞掉她,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谷千諾眼睛轉了又轉,終於想到了一個理由,道:“那個……我肚子疼,我要去如廁!”
鳳之墨頓時一臉黑線,谷千諾想,這個理由足以讓他“倒盡胃口”了吧?
鳳之墨捏了一下谷千諾的鼻子,寵溺地責怪道:“真是個壞姑娘,這次就放過你,看你能躲到幾時!”
谷千諾鬆了一口氣,心想,躲過一時是一時吧,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鳳之墨翻開身的一瞬,谷千諾就以集齊敏捷的身手跳下了牀,也顧不得自己的衣衫半解,春光外泄。
隨意地抓了外面放好的衣服,就竄出了內室,到了外面纔敢慢慢地穿戴整齊。
恰好秋兒和季春在外面敲門,谷千諾終於確信自己安全了,道:“進來吧!”
季春和秋兒走進來,還端來了洗漱的熱水和帕子。
秋兒伺候着谷千諾梳洗好。
谷千諾沒有開口說話,季春和秋兒也一直保持這沉默,好一會兒,谷千諾才問道:“冬兒的傷勢如何了?”
“冬兒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傷得有些重,還需要臥牀養着!”季春回道。
一向話很多的秋兒,這一次卻難得地沒有插嘴。
谷千諾看她的神情,知道她心中肯定有些芥蒂,也沒有主動說什麼,只是道:“讓她慢慢養着,等全好了再說,我那裡還有配置好的外傷良藥,對傷口癒合很有奇效!”
季春應了,道:“哎,好的,主子……有件事兒,奴婢要跟您說一說!”
“什麼事兒?”谷千諾問。
“其實那日我們離開公主府之後,還是被人圍堵着,但是有人救了我們!”季春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谷千諾可以想到是誰要攔住她們,又是誰會救他們,於是道:“是不是金花婆婆?”
“主子您怎麼知道的?”季春驚訝地問。
谷千諾笑了笑,道:“能對公主府裡的情形瞭解的那麼清楚的,除了留着眼線在那兒的王爺,恐怕只有住在後面的金花婆婆了!”
“是的,金花婆婆說她早就讓人等在了公主府的幾處門裡,打算隨時進去救人的,正好遇到咱們出來,就把我們救了,要不是金花婆婆來得快,冬兒可能就流血而死了!”
季春頗有劫後餘生的驚險感。
秋兒聽到這裡,眼睛就紅了,看了一眼谷千諾,欲言又止。
谷千諾發現了,便道:“秋兒,你有話就直說吧!”
秋兒咬了咬下脣,一向直爽的性子,卻顯得有些忸怩,谷千諾沒有急着問,倒是季春皺眉,道:“秋兒,你到底要說什麼就說!”
“那奴婢就直言不諱了,請王妃您見諒,不管您會不會生氣,哪怕您要責罰,奴婢也要問一句,爲什麼那軒王拿劍刺冬兒的時候,您不攔着?”
秋兒說着眼淚就下來了,她知道當時情況危急,可是她覺得谷千諾至少應該出言維護冬兒,至少該阻止鳳子軒傷人。
谷千諾聽了,沉默了良久,倒是季春憋不住,道:“秋兒,你怎麼這樣糊塗?若不是王妃,我們可能都走不出公主府了,她獨自留在那兒,以身犯險,才保住了我們的性命!”
“可是……可是……冬兒她……”秋兒哽咽地幾乎不能說話。
谷千諾抿了抿嘴,道:“你是覺得當時,我應該跟跟鳳子軒對抗,極力維護冬兒和你?”
“我……”秋兒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但是畢竟不能說出口。
谷千諾笑了笑,道:“如果當時我那麼維護你們,鳳子軒能夠往你們身上多扎幾個洞,你信不信?”
“爲……爲什麼?”秋兒不解地問。
季春開口解釋道:“因爲王妃越是在乎你們,就說明你們的影響力越大,除非王妃能答應鳳子軒的條件,否則你們會首當其衝地被殺死,可是王妃根本無法答應他的要求,王妃沒有鳳子軒要的東西!”
秋兒驚訝又無措地看着谷千諾,她並不傻,仔細一想就明白了當時爲何谷千諾表現出那麼冷漠的樣子來。
她是在保護她們,如果傻乎乎地跟鳳子軒爭取,反而會加速她們的死亡。
秋兒當即跪在地上,帶着哭腔道:“王妃,奴婢知錯了,奴婢糊塗,不該懷疑王妃的用心,更不該心存埋怨!”
谷千諾沒有讓秋兒起來,只是看了她一會兒,道:“你的確不該,不過我也沒有理由怪你!其實我原本不該跟你解釋原因,但是既然你現在跟在我身邊,我也不拿你當外人看,這個誤會先解釋清楚,免得你心生芥蒂,不過……我絕不希望有下次!”
“奴婢不會再犯傻了,請王妃責罰!”秋兒有些慌張,生怕從此以後谷千諾不信任她了。
谷千諾道:“跟着我,就得跟我一條心,你們以誠待我,我不會做出過河拆橋,丟卒保車的事兒,你記住就好了,以後若再有這樣的疑問,你就自己離開吧,互有嫌隙,也無法共存!”
“王妃,您不要生氣,不要趕奴婢走,秋兒再也不會犯糊塗了!”秋兒哭喪着臉道,生怕谷千諾真的就一氣之下要她離開,她若伺候不好谷千諾,回去王爺那邊,也會被厭棄的!
谷千諾道:“我沒有要趕你走,起來吧,以後不要再犯傻就好了,跟着季嬤嬤多學學!”
秋兒趕緊磕了頭,道:“多謝王妃,秋兒這就去給王妃準備吃的去!”
谷千諾看她着急忙慌,恨不得多生幾條腿的樣子,無奈地笑了,道:“這丫頭,真是個藏不住心思的!”
“這樣也好,沒心眼兒的人,不會當暗鬼!”季春道。
谷千諾點點頭,理了理頭髮,季春擡眼看到了鳳之墨從內室走出來,剛要行禮,鳳之墨便搖搖頭,讓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