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雲雪趕緊道:“哎呀,是我說錯了,公主您身份尊貴,自然不怕她,可是……我還是勸公主不要和她結怨,谷千諾現在今非昔比,最好還是息事寧人!”
谷雲雪之所以這麼勸,自然是希望將清河公主的怒火撩撥到最旺,如此才能讓她不顧一切地去跟谷千諾鬥!
清河公主咬牙切齒地道:“息事寧人?本宮這輩子都沒學會過着幾個字,我一定會要她好看的!”
“可是如今人家不僅有晉王當靠山,據說誠王殿下都和她有交情呢!”谷雲雪露出了嘆息的表情。
清河公主冷哼了一聲,道:“誠王兄之所以和她交好,無非就是爲了扶蘇公子,對了……子軒哥哥何時回來?我正要來和他說扶蘇公子的事兒!”
谷雲雪搖搖頭,道:“說不好,王爺他出去辦事,總沒有個準兒,畢竟以國事爲重!”
“哎,真是的,這關鍵時候的!”清河公主懊惱地道。
谷雲雪問:“不如公主說給我聽,若他回來晚了,我也能轉告!”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希望子軒哥哥能夠和扶蘇公子交好,對子軒哥哥絕對大有裨益!”清河公主道。
她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如果是鳳子軒和扶蘇關係好了,她將有更多的機會能夠得到扶蘇公子的青睞,最重要的是,鳳子軒肯定會不遺餘力地幫她得到扶蘇公子的歡心!
鳳子璜雖然對她也還好,但到底比不上鳳子軒那麼親近!
谷雲雪蹙眉,她倒也耳聞過這位扶蘇公子的大名,但並不清楚扶蘇公子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人如此追捧?
谷雲雪問道:“公主爲何如此熱衷於扶蘇公子之事,莫非……”
谷雲雪笑得別有深意,清河公主難得地竟然紅了臉,道:“你不要亂想,本宮……本宮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芳心暗許了,對不對?”谷雲雪笑着問。
清河公主的臉更紅了,道:“雪姐姐,你就笑話本宮,你真壞!
一向嬌蠻任性的清河公主也有如此嬌態,令谷雲雪也感到驚訝,看來這位扶蘇公子的確有些本事,能令目無下塵的清河公主都動了心。
“如此看來,扶蘇公子的確不凡,要不怎麼連咱們清河公主都動心了呢?你是不是想要王爺去結交扶蘇公子,然後公主能近水樓臺?”谷雲雪一下子就猜中了清河公主的心思。
清河公主點點頭又搖搖頭,解釋道:“你不知道,扶蘇公子有經世之才,如果子軒哥哥能夠得他相助,那太子之位就八九不離十了!”
谷雲雪一聽,也十分驚喜,問道:“真有這麼厲害?”
“嗯,要不你以爲誠王兄爲何對扶蘇公子那般禮敬,恨不得把他當菩薩供起來!”清河公主道。
谷雲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道:“那等王爺回來,我一定會告訴她!”
“嗯,可別忘了,不過那扶蘇公子如今承了谷千諾的情分,就怕他倒向鳳之墨!”清河公主說出來自己的擔憂。
谷雲雪眼神微微閃爍了幾下,道:“若是他聰明,就該知道,誰纔是最有希望能夠獲得皇位之人,咱們王爺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是不二人選!”
清河公主也贊同地點點頭,道:“雪姐姐言之有理,只是……誠王兄已經先下手爲強了,那扶蘇公子是應誠王兄之邀來的西鳳國,若子軒哥哥要招攬他,恐怕要費不少功夫,希望子軒哥哥能夠想想辦法,讓扶蘇公子能爲他所用!”
“嗯,公主您這樣爲我們王爺着想,王爺必然不會忘記你的功勞,我也希望你和扶蘇公子能有個好結局,如此也算是兩全其美了!”谷雲雪拉着清河公主的手,笑眯眯地道。
清河公主微微有些羞澀,道:“只要子軒哥哥有辦法招攬他,扶蘇公子能夠輔助子軒哥哥奪得太子之位,我自然都高興!”
谷雲雪當然看得出清河公主的心思,可是她心裡也有自己的想法。
如今她雖然已經暫時將秦韻給打壓下去了,可是秦韻到底還是正妃,身後又有皇后支持,她卻失去了母親,父親又不中用了,相比之下,她的弱勢實在明顯。
如果能幫鳳子軒將扶蘇公子收服,那就是大功一件,再幫助清河公主和扶蘇成其好事,那清河公主和扶蘇就都算是她這一陣營的,將來必然會助她一臂之力。
爲了以後的種種好處,谷雲雪都要想方設法地促成此事!
送走了清河公主之後,谷雲雪就一直在等着鳳子軒回來,直到掌燈時分,鳳子軒才醉意醺醺地從外面回來了。
谷雲雪聞到他身上還未消散的脂粉味,心頭浮上了一層陰雲,他剛剛娶了正妃,府中還有如此多的姬妾,竟然還到外面去尋花問柳!
不過谷雲雪明白,鳳子軒是不可能鍾情於一人的,儘管心頭懊惱和失落,但谷雲雪也不敢說什麼。
“王爺,您喝酒了?”谷雲雪命人端來熱水,幫鳳子軒擦了擦臉。
鳳子軒眼神有些渙散,看着谷雲雪的眼神,帶着幾分迷茫,然後問:“怎麼一點兒都不像?”
“什麼不像?”谷雲雪不明所以地問。
鳳子軒將谷雲雪的臉捧在手裡,道:“明明是姐妹,怎麼一點兒也不像?”
谷雲雪心裡猛然一抖,如被針狠狠刺進了心窩子一樣的疼,他喝多了,竟然惦記着另外一個女人,而這個人,還是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女人!
谷雲雪幾乎忍不住顫抖,鳳子軒卻將她一把推開,跌跌撞撞地倒在了牀榻上。
谷雲雪走過去,看着已然熟睡的男人,心裡一片悵惘。
“早知有今日,你心裡一定很後悔,當初選擇了我,棄了她,對麼?”
“可是天下沒有後悔藥,你永遠也不可能再得到她了,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若你心裡惦記着她,我就讓她永遠消失,鳳子軒,你必須要和她爲敵!”
谷雲雪嘴角勾起陰鷙的笑容,眼裡卻閃着淚光,默默地幫鳳子軒脫下了靴子,幫他蓋上被子。
即便心頭再多的恨,她也明白,自從嫁給了鳳子軒,她這一生就註定了要依附這個男人,他的榮耀不一定能夠分給她,但他的悲哀一定有她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