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柔弱的陽光懶洋洋地照射在又臣和影兒身上,早間清冷的空氣使身子單薄的影兒在睡夢中輕微地打個了冷顫。又臣敏銳的感官使他馬上轉醒,雖然昨天晚上給她披上了他的外套,可是現在還是在正月裡,氣溫仍然很低,這樣睡下去對於沒有什麼抵抗力的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喂,起來了!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又臣微微使力地拍着影兒芙白的面頰。
“怎麼了?”影兒揉了揉惺忪的眼,昨天實在是太累了,居然睡得那麼沉。
“我們現在下山。”又臣平述道。
“可是現在好像也不是很晚。”影兒還有睡意,或者說還貪戀着他身上獨特迷人的氣息,況且她發現太陽纔剛剛出來,現在根本就很早!
又臣勾勒出一抹陰性的笑痕,散漫但暗藏威脅地說道:“不起來可以,那你就一個人留在這。”
影兒反射性地擡起了靠在又臣肩膀上的螓首,立馬神色慌張地妥協:“其實我也不困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好了!”
又臣瞰起眼看着影兒,然後輕描淡寫地加以確認:“真得不困了?如果你要留下,我不會勉強你走的。”
影兒睜大水眸,連連點頭,這信誓旦旦的可愛模樣越發顯現出她一塵不染的心思。又臣是情場上的老手,各式的女人都遇見無數,唯獨就沒有碰到像她這樣的女子,像沁人心脾的純色水蓮,讓他忍不住想要拮取她的芬芳……
又臣自幼習武,閱歷甚廣,這也培養了他極強的方向感,他帶着影兒很順利地下了山。但是由於他的傷並沒有完全復原,暫時還不能使用輕功,所以他們只能徒步回王府。左良雖然已死,但是又臣很肯定逕揭歡ɑ褂幸刈挪晃酥拿孛埽匭肼砩匣厝グ咽慮楦嬤噬希盟幕適迮殺峰山搜查個遍!
回去的路途周圍非常荒涼,沒有民舍,沒有村落,唯有的僅僅是那枯黃凋零的野草。大半天馬不停蹄地趕路之於又臣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體質纖弱的影兒來說,這已經到達她體力的極限,她的臉上已經不復血色,蒼白的像一張白紙,粉額、鼻尖上都已沁出細密的汗珠,但是她還是沒有吭一聲,只是一直步履艱難地跟在又臣後面。可能是感覺到了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虛渺,又臣回過身一看,只見影兒小臉上寫滿了痛苦難忍,眼睛一會睜一會閉地蹣跚往前走,他下意識獰皺了眉,走到影兒面前,然後轉身半蹲下來,用不容置否的強硬口氣扔出了兩個字:“上來!”
影兒怔怔地看着又臣挺直的脊背,遲疑不前,又臣側過半面攝魅人心的俊臉,語氣是他一貫地霸道:“你總是要和我對着幹嗎?”
影兒低垂着頭,小手緊張地揪住裙襬,小心翼翼地解釋,就怕他又要發火:“不是,我只是,只是不想老是麻煩你。”
又臣低啞地輕笑了聲,眼中的邪氣更熾,但語氣卻明顯放緩:“你麻煩我的事已經不少了,也不再多這一次。”
影兒慘白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血氣,不過那只是害羞的產物。影兒沒有再多說什麼,依言趴到了又臣的背上,又臣大掌很自然地附在了她的臀部!影兒的小腦袋“轟”地變得一片空白,僅存的理智告訴她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揹人總是要碰到“那個部位”的;但是敏銳的女性觸感又讓她渾身覺得彆扭。
她不自在地扭動着臀部,試圖想躲避這讓她全身臊熱的觸碰,她細聲要求:“我,我還是自己走好了。”
又臣嗤笑了聲,漫不經心地說:“別這麼敏感,我的自制力還不至於這麼差!”他故意把話說得及其曖昧,其實從她僵硬地扭動中他早就覺察到她的不自然,只是他並不想點破她天真的“以爲”。
“我、我……”影兒被又臣一語戳破心事,羞惱得說話都結巴了,幸好又臣不能看到她現在的窘樣,否則她真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得了。
又臣無預警的加重了附在影兒臀部的掌力,使她更加緊密得依附在他結實的背上。
“呃……”影兒不自覺地叫出了聲,她想提出抗議,但是一想到他可能以更加放肆地方式“報復”自己的反抗,於是到了嘴邊的話也被硬生生地咽回肚裡。
又臣就這樣揹着影兒不知道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幸運地,在太陽快落山之前,他們終於看到了一個破舊的村落,看樣子這裡面的人生活條件應該很差。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今晚只要有個棲身之所就很好了。
“還有那麼一點路,我可以自己走的。”影兒還是彆扭地移動了下,不過這次她要求下來並不是因爲她還不習慣這種曖昧的觸碰,而是擔心還有傷在身的又臣會累到。
又臣語調陰冷地發出“紅色警告”:“別動了,你簡直就是在玩火!”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懂得挑戰他的耐心!雖然他一向對自己過人的抑制力非常有信心,但是如果這個小女人再這麼亂蹭下去,他可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就出什麼事來。
影兒這回聽懂了他暗示的內容,還是被唬得只敢喃喃地小聲問:“你會不會很累啊?”
感覺到又臣稍稍愣了一下,用着低啞地嗓音道:“不會,你並不重。”原來她要下來就是爲了這個,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到了村口,一個穿着樸素的老者正在掃地,又臣小心地放下了影兒,上前作揖:“這位老人家,我們趕路會京,由於一路上沒有看見有客棧,所以想在這留宿一夜,不知可否?”老者打量了又臣和影兒一陣,面色有些猶豫,又臣隨手摸出一錠銀子,置於老者面前:“這是住宿費,如果不夠,你就直接開價。”
估計是老者從來沒有一下子見到過這麼大手筆的人,他的眼神顯得非常侷促不安,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這裡的條件很差,怕貴客住不習慣。”
“無妨,我們也只是住一晚。”又臣一笑置之。
老者望了又臣一眼,然後無奈地搖頭低嘆:“我並不是不歡迎二位來我們村,只是我們村裡的井水是紅色的,不能飲用,平常我們用的水是從很遠的地方挑回來的,所以我們的居住環境很差。我看公子生得貴氣逼人,夫人也是嬌柔貌美,恐怕是住不習慣我們這窮鄉僻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