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雲月汐一愣,簡直不可思議地問道:“爲什麼要殺人?”
“不過是因爲那些小宮女私下裡議論歐陽雲蘇長得好看而已,你不要看歐陽雲倩看上去溫柔善良,其實骨子裡狠着呢!”歐陽灝軒聳聳肩,隨後又笑着說道:“竟然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還真是難得!”
“哼,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爲什麼感覺岳家並不像這樣的人家啊?”雲月汐白了歐陽灝軒一眼,上一世她見到三王爺也是後來的事,對於這些事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也希望你偶爾會露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來,這樣我纔會有成就感,至少讓我覺得我還能護着你不是嗎?”歐陽灝軒笑着說道:“其實歐陽雲倩更像皇上,不管是性格還是爲人處世,完全沒有傳承岳家的傳統,你現在看到歐陽雲倩如此老實地待在宮殿裡,只是因爲歐陽雲蘇要求她如此。”
“真沒想到,歐陽雲倩竟然會對自己的哥哥如此崇拜……”雲月汐搖搖頭,隨後擡頭問道:“我不用再回宮了吧?”
“殺啊!”
雲月汐話音一落,外頭突然響起一陣喊殺聲,歐陽灝軒眸光一凜,直接大步走到馬車外,而云月汐也連忙跟了出來,這才發現馬車正好行進到一處險要地段,左邊是陡峭的山崖,而右邊便是懸崖,可偏偏就是在這裡,竟然遇到了數百個黑衣人的圍攻。
對方很顯然和那些山賊完全不同,二話不說上來便是真刀實槍的拼命。
“是死士!”歐陽灝軒和雲月汐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明白,這一次的安排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雲月汐本以爲仗着自己前一世的記憶,就應該運籌帷幄,卻忘了,這一世,終究是很多事都發生了變化。
那麼這些死士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主子,對方似乎是衝着您來的!”林夕好不容易得了空才朝着仍然沒有出手的歐陽灝軒說道:“對方是皇室的死士!”
“看來,太后到現在都沒有打算放過我啊!”歐陽灝軒冷哼一聲,眸光深邃地看向皇宮的方向。
щщщ ●тт kΛn ●¢〇 很多時候,討厭或者恨一個人,似乎不需要什麼多餘的理由。
皇宮,太后寢宮。
宮殿裡,除了皇上和太后,所有人都被趕了出去。
“太后,你覺得傷勢好些了麼?”皇上率先打破了沉默,先開了口。
“哀家已經這樣了,皇上覺得哀家是好還是不好呢?”太后躺在牀上,受傷的眼睛纏着厚厚的紗布,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滑稽,可在這裡沒有人敢笑。
“陳愛卿不是告訴太后了嗎?”皇上似乎根本不理會太后陰陽怪氣的回答,淡淡地說道:“陳愛卿最早跟朕說太后在宮宴上有血光之災,朕不是讓他來告訴太厚了嗎?難道陳立沒有來跟太后說嗎?等朕回去就罵他!”
“皇上以前不都是叫母后的麼?如今你我二人已經如此生疏了嗎?”太后看着皇上,似乎有些嘲諷地說道:“皇上知道真相了嗎?”
“薛貴妃肚子裡還未必是個皇子,太后未免壓的賭注太大了些。”皇上看着手中的茶盞說道:“這宮裡,雖然說有後宮和前朝之分,可太后也該想明白,這天下都是朕的,難道朕會看不清楚那些小把戲?太后以後不妨就在這裡吧,畢竟不管怎麼說,太后如今這般模樣,只怕也是很難再輕易見人了。”
“皇上這是要軟禁哀家?”太后聽到皇上這麼說,雖然蓋住被子下面的手已經氣的直哆嗦,可終究還是忍住了怒氣,用那隻僅剩的眼睛問道:“皇上,當年若不是哀家,你以爲你會坐上這個位置麼?你不可以這麼對待哀家!”
“太后以前如何待朕,朕自然心裡明白,可太后不該來試探朕。”皇上起身,將茶盞放在桌子上,看了太后一眼說道:“所以,朕沒有在天下人面前揭穿太后你的假象,太后應該知足,否則以後太后揹負着弒君殺子的罪名,難道就不怕進不了皇家的陵墓麼?”
“你!”太后看着皇上轉身離開,氣的整個人都開始哆嗦。
陳嬤嬤走進來的時候發現太后被氣成這般模樣,連忙安慰道:“太后娘娘,您放寬心,皇上只是一時接受不來,等到過段時日也許就沒事了,您何必把自己氣成這般?”
“你都沒有聽到,剛纔這個不孝子竟然要軟禁哀家!”太后氣的捂着心口,只覺得自己幾乎都要喘不上氣來了。
“太后娘娘,您想一想,現在皇上心裡正是生氣的時候,您自然不能還如此強硬地對待他,您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好起來,然後跟皇上修復下關係,那樣才能讓皇上知道這世間對他最好的只有太后娘娘您一個纔是。”陳嬤嬤到底是在太后身邊多年,所以對於太后能接受哪一種說法更爲清楚,所以幾句話倒是讓太后順了口氣,臉上也慢慢好轉。
“安排在護國寺那條回京險道上的人可都準備好了?”太后氣消了一半,自然也想起了早就安排好的事,冷哼一聲問道:“本來哀家只是打算對付雲月汐,現在既然軒王自己也送上門來,那哀家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回娘娘的話,估摸着這會已經交手了,雲月汐毀了娘娘的心血,還殺了巫婆子,這個仇總要報的!”陳嬤嬤提起這件事也是十分憤怒,很顯然對於巫婆子的死也是耿耿於懷。
只不過,若是雲月汐在這裡,她一定會反駁,巫婆子可不是她殺的!
真正殺了巫婆子的人明明就是太后自己,憑什麼都推到她的身上來?
若不是太后讓巫婆子養蠱人,她也不會出手對付巫婆子,如果沒有歐陽灝軒將瘋了的巫婆子從她屋子裡搜出來,那隻怕會有很多自以爲是的人來罵她,而她又將經歷上一世那種感觸。
可是她雲月汐,這一世可誓死不做好欺負的人!
難不成她不發威,還真的當她是好欺負的軟柿子了?
“她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哀家還何必留下她的命來?“太后冷哼一聲,似乎對雲月汐的不識擡舉十分不滿,想起她那張跟阮青筠幾乎相差無幾的容貌,便更爲心煩地問道:”陳嬤嬤,你有沒有發現雲月汐長得真是太像她母親了?“
“娘娘說的是……阮青筠?”陳嬤嬤沒想到太后會提起阮青筠,一時間有些怔愣,隨後反應過來地點點頭說道:“的確,她的容貌已經繼承了阮氏七八分的模樣,不過假以時日,想必也是個美人胚子!”
“皇上瞞得住任何人,卻瞞不過哀家,他是對雲月汐那個丫頭上了心,哀家絕對不能容許這種事出現。”太后冷冷地說道:“當年欽天監說阮青筠乃是禍國紅顏,哀家便做主讓雲毅得到了阮青筠,以免她禍亂朝綱,現在沒想到皇上竟然還是對此人念念不忘,哀家絕對不能讓她的女兒再入宮!”
“可是皇上不是已經將人許給了軒王殿下嗎?”陳嬤嬤沒想到太后竟然會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討厭雲月汐,不禁有些遲疑地說道:“皇上總不能……”
“他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太后靠在牀邊,似乎對於自己失去一隻眼睛根本不妨在心上,冷冷地說道:“你不要忘了,他本來就不在意這些,若是在意,當初也不會鬧出那種事。”
陳嬤嬤一怔,驀然想起,當初阮青筠被迫要嫁給雲毅的時候,皇上的確曾經想將阮青筠送入家廟,更打算讓她過兩年改換身份入宮,阮青筠當初斷然拒絕。
而皇上竟然想要下旨將阮青筠封爲貴妃,若不是太后以江山社稷威脅他,只怕皇上早就不顧衆人反對,將阮青筠搶進宮裡來了。
“太后娘娘,皇上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年輕的皇上了,也許不會如此衝動了。”在陳嬤嬤心裡,皇上之所以會做出當年那種決定,大抵是因爲年輕,如今已經人到中年,哪裡還會如此意氣用事呢?
另一邊,攻擊雲月汐和歐陽灝軒的那些死士很顯然是接到了死命令,所以彷彿沒有停歇地衝上來,歐陽灝軒這一次帶的人都是普通侍衛,哪裡抵得過這些武功高強的死士?
眼見着護衛越來越少,林夕轉頭對歐陽灝軒喊道:“主子,快帶小姐離開這裡!”
雲月汐目光一掃,只看林夕的手都已經開始微微發抖,心中一頓,知道如果在耽擱下去,林夕和紅玉他們也會疲憊,到時候更是危險。
若是她和歐陽灝軒衝出去,那麼林夕和紅玉他們自然也能順利脫身,一念至此,雲月汐突然將簪子扎進身旁的馬身上。
那匹馬受了驚,立刻嘶鳴一聲,隨後瘋狂地往那些死士衝去。
而云月汐早就一劍砍斷馬車上的繩索,隨後翻身上了另一匹馬,朝着正和死士纏鬥的歐陽灝軒伸出手,大喊一聲道:“灝軒,快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死士突然扔出一把暗器,隨後直接朝着歐陽灝軒衝了過來!
歐陽灝軒本就被雲月汐吸引了注意力,一時間不察堪堪躲開了那些暗器,也沒想到那個死士竟然直接撞向了自己,隨後推着他一同墜入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