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是她想救就能救得了的?”雲月汐冷冷地開口,擺擺手說道:“先去秦國公府再說。”
雲月汐到了秦國公府的時候,陳管家已經焦急地等待在門口,看到雲月汐的時候連忙迎了上來,激動地說道:“雲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國公爺啊!”
“陳管家,帶路。”雲月汐現在沒有看到秦信,所以也不願多做解釋,有些時候多餘的安慰沒有任何意義,還會有些浪費時間。
“雲姑娘!”秦信身邊的暗衛看到雲月汐,立刻恭敬的行禮退到了一邊。
雲月汐看到秦信的那一刻,突然眉頭一皺,冷聲道:“紅袖留下,所有人都退出去,紅鯉,守住門口,不要讓任何打擾我。”
“是!”現在雲月汐在這裡就是主子,又是大夫,其他人自然聽從她的安排,等到房間裡只剩下紅袖之後,雲月汐才緩緩開口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姚玉影竟然敢動我的人,那就不要怪我對她動手了!”
“小姐,秦國公到底是怎麼回事?”紅袖有些擔心地問道:“姚玉影怎麼可能有機會對秦國公下手呢?”
“你不要管了。”雲月汐從袖中拿出一包藥粉,放到了紅袖手裡說道:“你武功比那個醉生高多了,帶着紅憐她們去,告訴姚玉影,這是我雲月汐送她的回禮,讓她好自爲之,如果下次在敢動我的人,那就要取她的命。”
“小姐,這是什麼?”紅袖看着那小小的藥包,好奇地問道:“姚玉影吃下去會怎麼樣?”
“跟秦信中的毒是一樣的。”雲月汐擺擺手,不願意多解釋,只吩咐道:“快去快回。”
“是,小姐!”紅袖見雲月汐不願多說,當下也不在多問,徑直離開了房間。
“秦信,這次你可是欠我一條命了。”雲月汐嘟囔了一句,猛地劃開自己的胳膊,將血滴到了茶盤之中,等到那茶盤有了一半,雲月汐才連忙點了止血的穴道,又將之前就準備好的止血粉抹在了傷口上。
只不過因爲失血過多,雲月汐只覺得頭昏眼花,稍稍歇了歇纔將秦信的胳膊也劃開,任憑那血流進茶盤之中,隨後雲月汐撒了一包藥粉在血裡,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在整個房間蔓延,只不過雲月汐早就用銀針封住了自己的嗅覺,不然的話說不定還沒救的了秦信,就已經被薰暈了。
沒多久,順着秦信的血緩緩流出一條條白色的線蟲,這些蟲子爭先恐後的往茶盤涌去,好似聞到了什麼美味的食物一般,雲月汐一直盯着秦信的胳膊,直到流出的血跡完全變成了鮮紅的血液,這才慌忙止了血,又拿出一個藥丸塞進了秦信的嘴巴里。
那藥丸入口即化,所以秦信沒一會便醒了過來,看到雲月汐面上慘白,只能低聲道:“倒是我大意了。”
其實秦信從昏迷開始一直都有意識,而且對於外頭這些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只是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就像活死人一般。
“活死人,姚玉影投懷送抱了?”雲月汐看着茶盤裡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不禁有些噁心地說道:“真沒想到清閣竟然連這樣的蠱蟲都養。”
說完,雲月汐隨手撒了一把藥粉,那些蟲子瞬間便化作了清水,消失在了血液之中。
“我沒躲得及,當時也擔心着了道,沒想到她竟然想讓我就這麼睡死過去。”秦信鬱悶地嘆口氣說道:“不過這樣看,原來姚玉影也是清閣的人,這清閣還真是無孔不入。”
“是啊,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清閣必須得除掉。”雲月汐眯起眼睛,坐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在說什麼,一個人已經翻窗進來了。
“歐陽雲華?”秦信看到來人,不禁有些緊張,說起來他和雲月汐因爲活死人這種蠱蟲的影響一時半會都會內力盡失,所以如果歐陽雲華想要殺了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
“這麼久沒見,你怎麼還這麼莽撞!”歐陽雲華看了雲月汐一眼,拿出一粒藥丸放到她嘴裡說道:“這不是普通的活死人,這種東西即便是你化掉,也未必能徹底清除,就是他現在體內也不一定能清乾淨。”
“這一次是我大意了。”雲月汐聽到歐陽雲華這麼說,有些苦笑地看着秦信說道:“到時連累你還割了手腕,好像咱們要殉情似的。”
“以後離那個吳雪遠一點,沒來由的就耍嘴皮子。”歐陽雲華又拿出一粒藥丸放到秦信口中,低聲道:“你們吃的是解藥,再過兩個時辰基本上就會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雲月汐有些詫異地看着歐陽雲華,好似不解地說道:“你不是在宮裡麼?”
“清閣的人出了事,自然會報到我這裡來,你讓那麼多人去對付姚玉影,我就知道定然是姚玉影惹到了你,只不過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派人先來跟我說一聲,直接拿瞭解藥不就好了?”歐陽雲華掃了雲月汐的胳膊一眼,有些心疼拿出藥膏放在一旁說道:“等到結疤就塗上這個,到時候絕對不會留痕跡的。”
“我不是怕讓別人懷疑你嗎?”雲月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弄成這個樣子,到時候他們聽到肯定也覺得沒有人幫我們,只能靠自己了。”
“我是要去救姚玉影,只是想着她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好歹也要折磨她一下,等會我先去外頭逛逛,等到天亮了再去救她,你放的那個活死人的藥蠱比秦信中的這個還要猛烈,每移動一寸那就痛不欲生,回頭我再警告她一番,你暫時不用動她。”歐陽雲華說的有些語無倫次,“留着還有用。”
“好,我知道,你自己萬事小心。”雲月汐聽懂了歐陽雲華的話,點頭應道:“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
“沒見過你這麼照顧的。”歐陽雲華動了動耳朵,低聲道:“我走了。”
等到歐陽雲華離開,秦信才詫異地問道:“你們倆……不是決裂了嗎?”
“我說秦信,你傻不傻?如果我們不在外人面前演那麼一出,誰會相信我們真的決裂了?”雲月汐翻翻白眼,笑着說道:“你看,即便在清閣之中,只要人自己保持着良知,並不是所有人都要爲惡的。”
歐陽雲華是爲了保護她,所以才故意跟她演了那麼一場戲。
即便是當初歐陽雲華演的再像,可是雲月汐總算能看懂她眸中神色的含義,就好似她們一直以來都十分有默契一樣。
所以,這也是歐陽灝軒能夠放心的去佘銀族的原因。
這世間,不管在哪裡,都有人惦念相護的感覺,真好。
“她對你倒是真好。”秦信也不禁笑了,沉聲道:“你們倆,雖然一個是阮青筠的女兒,一個被她控制了那麼多年,卻始終沒有變成她那樣的人,真的挺好。”
“其實你早就想這麼說了是不是?”雲月汐幽幽嘆口氣,低聲道:“我也擔心,也許有一****終究要和母親爲敵。”
只是雲月汐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早……
就在雲月汐救治秦信的時候,阮青筠在阮安軍的書房裡跟自己的妹妹發生了爭執。
“阮清月,你不要以爲你對雲月汐好就能改變什麼,他們的命運早就安排好了,不需要你們多管閒事。”阮青筠習慣了別人的聽從,對於阮清月的反駁心底沒來由的反感。
“阮青筠,我只問你,你有什麼資格去決斷那幾個孩子的人生?”阮清月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阮青筠一定要這麼做,說到底,她一意孤行的改變別人的人生,可曾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那很重要嗎?”阮青筠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道:“他們現在過的都很好,這就足夠了,如果他們其中哪一個死了或者殘了,那也只能說他們自己不夠強大,一個不夠強大的人根本不需要活着。”
“阮青筠,你是不是瘋了?”阮清月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冷聲說道:“你所謂的想要復活九王其實也是你自己的一意孤行吧?九王當時跟九王妃情深似海,是你自己認爲九王一直是愛你的,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九王爺其實根本不愛你,你爲什麼一定要自欺欺人?”
“阮清月!”阮青筠突然暴怒地欺身而上,直接捏住了阮清月的脖頸,惡狠狠地說道:“你從小就喜歡跟在九王身後,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說到底,九王愛的只有我一個女人,而你們都不過是癡心妄想!”
“筠兒!你到底要幹什麼!”阮安軍看到阮青筠竟然對阮清月動手,頓時起身就去阻止她,卻被赤紅着雙眼的阮青筠一袖子甩了出去。
“爹!”阮清月看到這一幕,突然猛地一掌打向阮青筠,等到逼退她以後也不戀戰,直接撲在阮安軍身上,在發現阮安軍竟然已經被震的吐血昏迷之時,不禁看向阮青筠說道:“阮青筠,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那麼獨佔嗎?當初我之所以跟着九王,是想看看讓我姐姐神魂顛倒的男子到底是什麼模樣,九王在我心底也一直只是哥哥的存在,而你連自己的父親都能動手,簡直就是泯滅人性!”
“泯滅人性?”阮青筠的嘴角緩緩勾起一絲邪佞的笑容,雙目慢慢變得血紅,沉聲道:“阮清月,我今日就告訴你,什麼叫做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