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玉壺眨眨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看着張珂說道:“奴婢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玉壺,我以爲你跟了我那麼久,不至於認爲我是那麼好騙的人吧?”張珂看着玉壺說道:“還是說,你覺得我真的是那種特別容易被騙的人?”
“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奴婢自從見到小姐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對小姐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對小姐不忠心呢?”玉壺看着張珂,彷彿受了莫大的委屈,滿眼含淚地站在張珂的不遠處。
“玉壺,你是帝師的人是不是?”張珂沒有因爲玉壺的否認就心軟,對於一個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要對付自己的人來說,自幼長在那些窮苦人家的張珂,自然不可能有什麼惻隱之心。
“小姐,你一定要在這裡說話嗎?”玉壺聽到張珂提起帝師,臉色到底是變了變,四下看了看,只能壓低聲音說道:“咱們能進了雅座再談嗎?”
“當然可以。”張珂轉身朝着嘉善樓走去,笑着說道:“既然都要雅座,那我不如去嘉善樓,爲什麼要去天香樓呢?”
“小姐!你……”玉壺咬了咬牙,看到張珂頭也不回,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等到了嘉善樓,掌櫃自然一眼就認出了張珂,先是親自將她送上二樓的雅座,然後又親自去安排菜餚。
“掌櫃的,剛纔珂小姐進來之後,好似又進來幾個人,現在正在大堂,點了菜但是看上去並不是像吃飯的樣子。”嘉善樓的小二都接受過紅鳶的訓練,所以耳聰目明,相當警惕。
“你立刻去找小姐,把這件事告訴她。”徐掌櫃聽聞,眉頭微微一皺,立刻說道:“記得要避人耳目。”
“是!”那小二立刻鑽進了廚房,沒一會便拎了幾盤菜出來,大聲嚷道:“掌櫃的,小的去送菜了!”
而張珂坐進雅座之後纔看着玉壺說道:“玉壺,自你來府上,我待你不薄,爲何要針對我?”
“小姐,奴婢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玉壺坐在張珂對面,似有無奈地說道:“奴婢也想簡簡單單的生活,可是世事難料啊!”
“所以你就幫着帝師來對付我?”張珂有些失望地開口道:“我一直以爲,我把你當做姐妹看,你自然也會真心以待,沒想到最終換來的還是背叛。”
“小姐,帝師沒有別的意思,就想見見你。”玉壺一臉崇拜地開口道:“小姐,你可以見見帝師的,帝師真的是個特別厲害的人!”
“玉壺,我問你,如果我今日不肯跟你去見帝師,又如何?”張珂看着玉壺,有些謹慎地問道。
“帝師說,如果小姐不肯來,那就打昏小姐,事後再向小姐賠罪。”玉壺說的還真是理所當然。
“玉壺,你有沒有想過,這一次你帶我離開,那麼以後蘇王殿下肯定不會讓你再進蘇王府,你將何去何從?”張珂認真地問道。
其實,張珂是覺得玉壺的本性並不壞,或者說,這件事本來也沒有什麼對錯。
帝師想見她,是因爲帝師想要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可是歐陽雲蘇似乎並不想讓帝師見到自己,所以始終阻攔他們接近自己。
當然,張珂也不明白爲什麼歐陽雲蘇一定要阻止他們見到自己,她只是想着,也許歐陽雲蘇覺得她現在還沒有足夠優秀?
……
“小姐!小姐!”那小二倒是也巧合,剛轉過兩條街便看到了雲月汐的馬車,立刻上前去攔。
“小姐,是嘉善樓的夥計!”紅玉掀開簾子,看到紅袖正在跟那小二說着什麼,開口說道:“好像有什麼急事。”
“問清楚是什麼事情。”雲月汐微微一皺眉,她這會心情不好的很,也不知道又是誰要惹到她這裡來。
“小姐!”那邊紅袖已經問完了所有的事情又全都告訴了雲月汐,隨後才問道:“小姐,咱們現在要去嘉善樓嗎?”
“紅袖,你去嘉善樓把那幾個人解決下。”雲月汐微微揚了楊眉,沉聲道:“紅玉,咱們去天香樓。”
“小姐,咱們爲什麼要去天香樓?”紅玉看到紅袖離開,有些奇怪地問道:“如果那人知道珂小姐不願意去,還會等在那裡嗎?”
“當然會,因爲他會認爲玉壺一定可以做到。”雲月汐說完又補上一句說道:“待會你到了天香樓,記得稱呼我爲珂小姐。”
紅玉覺得那些人既然發現了珂小姐已經去了嘉善樓,肯定立刻離開,怎麼可能還會在天香樓等着?
可是小姐吩咐了,她當然要照做了,所以,當雲月汐戴着面紗出現在天香樓的時候,紅玉殷勤地說道:“珂小姐,這邊!”
站在天香樓門口其中一個小二聽到紅玉的稱呼,立刻迎了上來,笑着說道:“兩位客官,這邊請!”
“走吧。”雲月汐和紅玉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着那小二徑直去了三樓的雅座。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雲月汐果然看到了蝦餃和帝師的身影。
“呦,原來這雅座有人了?”雲月汐微微揚起嘴角,笑着說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雲姑娘既然來了,不如坐下喝杯茶吧!”帝師伸出手將一盞茶推到自己的對面,笑着開口:“看來老夫今日倒是見不到蘇兒藏着的人了。”
“雲月汐!你怎麼會在這裡!”蝦餃看到雲月汐,頓時有些惱怒地指着她說道:“你憑什……”
“嗖!”紅玉的軟劍已經指向了蝦餃,頗有他再多說一句,紅玉便立刻飛劍而上。
“紅玉,下次在碰到多嘴的,不需要給我留面子,直接砍了手就行了。”雲月汐懶洋洋地說道:“不過今日看在帝師的臉面上,我就不追究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了。”
“雲姑娘此言差矣,蝦餃本來就是岳家的人,怎麼能叫吃裡扒外呢?”帝師沒有生氣,反倒是依舊一副十分和藹的樣子。
“帝師,民女倒是有一惑,不知道帝師願不願意替民女解疑呢?”雲月汐根本沒有理會臉色難看的蝦餃,笑着坐了下來。
“雲姑娘乃是京城再世神醫,但說無妨。”帝師擡眸看着雲月汐,似乎真的是在聆聽。
“帝師這話說的有意思,若是我非神醫,看來這話便不能問了?”雲月汐看着面前的茶盞,淡淡地說道:“忘憂,無色無味,入口即化,喝下去之後根本查不出中毒了,可是偏偏中毒的人會慢慢癡傻,最後徹底成爲傻子,帝師身爲文人表率,用這樣的毒會不會太有**份?”
“這毒,其實蠻適合那個丫頭的。”帝師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在茶水中下毒被發現,反倒是有些驚訝地問道:“老夫只是不明白,你爲何一定要幫那個丫頭?”
“帝師身爲天下文人表率,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用出來也着實讓人難堪。”雲月汐冷笑一聲,將茶水直接打翻在地,冷聲道:“帝師爲何又非得針對珂兒不行?”
“她影響了蘇兒的前途。”帝師看到雲月汐完全不留情面,當下冷聲道:“如果她身份顯赫,老夫自然不會阻止,但是一介平民,竟然妄想困住潛龍,雲姑娘以爲這樣合適嗎?”
“我一直特別奇怪,爲什麼京城那麼多世家,偏偏岳家每次都能有驚無險的躲過呢?”雲月汐看着帝師,平靜地說道:“所以,帝師大人,除了跟帝師深受皇上敬重這一點之外,可還有其他的原因?”
“你今日來就是爲了跟老夫說這些的嗎?”帝師看了一眼雲月汐,揮揮手,示意蝦餃先出去,又說道:“雲月汐,讓你的丫頭先出去,老夫有話要跟你談。”
“帝師,如果我沒記錯,帝師的武功並不在大內高手之下,我一個弱女子,實在很難有什麼安全感。”雲月汐咧嘴一笑說道:“不過我相信帝師應該不會輕易動手,畢竟咱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在雲月汐的示意下,紅玉恭敬地退了出去,可是心裡還是有些緊張,不自覺地又朝着帝師看了兩眼。
“你的丫頭倒是忠心的很。”帝師自然看到了紅玉的反應,笑着說道:“看來不太容易收買。”
“那是自然,先前我倒是以爲蝦餃是個不錯的孩子。”雲月汐看着帝師說道:“但是沒想到最後還是拎不清楚輕重。”
“他本來就是岳家的人,自然是萬事以岳家爲先。”帝師沒有介意雲月汐的冷嘲,伸手重新給雲月汐倒了一杯茶說道:“我倒是一直以爲你是不會插手這件事,畢竟你也是支持蘇兒的不是麼?”
“帝師難不成忘了,珂兒就是我留在歐陽雲蘇身邊的,如果對蘇王沒有什麼幫助,我自然也不會這麼做。”雲月汐現在做的無非是在迷惑帝師,她故意將張珂的身份說的模棱兩可,讓帝師覺得張珂其實是另有作用,這樣纔會慢慢不再去總是要對付張珂。
“其實……老夫今日要見的人,本來就是你。”帝師趁着雲月汐不在意,突然起身一個手刀,直接打昏了她,隨後打開了房間中的密道,抱起她冷冷地低聲道:“這一點,恐怕你怎麼也想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