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安然聽到白衣女人的哭聲,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實在是應付不來一個瘋子啊!
“像,真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那女人發出古怪的聲音,安然雖然聽過她好幾次說話,但是絕對沒有這一次這麼清晰。
“前輩,能把幽冥還給小輩麼!”安然耐着性子說道。
“幽冥?”女人發出古怪的笑意,安然可以感覺到女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似乎要灼燒出一個洞來了。
“這不是你的幽冥,是我的瑾瑜!”白髮女人這下將幽冥抱得緊緊的,迅速的蜷縮成一團,深怕安然會搶了幽冥。
安然看到白髮女人這幅模樣,哪裡還忍得住,直接大喊:“前輩,幽冥失去晶體,身體十分虛弱,受不得這樣啊!”
估計是這句話起了作用,只聽到白髮女人的聲音開始尖銳:“失去晶體!”
“是的,前輩!”安然想到這件事情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你不要動手好麼,他很脆弱,只要輕輕一用力就……”
安然話音還沒有落下,就看到女人將幽冥捧了出來,姿態近乎虔誠,安然可以看到白髮女人抖動的肩膀。
“前輩?”安然看着白髮女人輕輕的說道,“把幽冥還給我好麼?他不是你的瑾瑜!”
“不是!”那白髮女子的聲音幾乎要將安然的耳朵給弄聾了,但還是細細打量自己手中的幽冥。
“是啊,就是再像也不是啊!”白髮女人輕輕呢喃地說道,聲音十分的失落,連眼神都有些渙散。
安然見狀,想去奪幽冥,卻還是被白髮女人的閃躲開來了,白髮女人的眼神再一次犀利的看着安然:“饕餮乃是神獸,怎麼會如此虛弱,甚至是失去晶體!”
安然一聽這個眼眶就紅了,眼淚直接和掉珠子一樣不停的往下掉:“爲了救我,我被人陷害進入背陰山,是幽冥爲了救我,將晶體餵給了我!”
“呵呵呵呵呵,又是這樣的結局,和二十餘年前一模一樣!”白髮女子淒厲大笑,空曠的地牢不斷將她的聲音迴盪,良久才散去。
白髮女人輕手輕腳的將幽冥還給了安然,聲音不再古怪說道:“我曾經也有一隻饕餮,他的名字很好聽,叫瑾瑜!”
安然垂着眸子,小心翼翼地給幽冥做了一次檢查,發現沒有什麼大礙,還是不放心,將一瓶液體小心翼翼的喂進幽冥的嘴裡。
白髮女人溫柔的看着孱弱的幽冥,眼神有着濃濃的疼惜:“他可真小,就受了這樣的罪!”
“這件事情是我不好,當初要不是……”安然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痛苦。
白髮女人的古怪的笑了:“你知道麼,所有人都說,想讓饕餮認主,一個是要有驚人的天資,一個是要有堅定,純真的內心!”
安然還沒有回答就聽到白髮女子說道:“可是有這兩種特質的人,怎麼應付得來世間的陰謀詭計,明爭暗鬥!”
安然不回答,只是對白髮女子所說的話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她想到了慕擎天,如果不是慕擎天她不會修煉的這麼順利,可同樣因爲慕擎天他也經歷這麼多的陰私伐謀。
安然其實看得很開,你想要獲得實力,無論如何都要付出代價,她一直以來都是將那些針對她的陰謀當作是考驗,可是她沒有想到代價會那麼大。
安然苦笑了一下,看着那白髮女子眼中充滿了認同,安然的聲音無比苦澀說:“前輩似乎經歷過這些!”
白髮女子笑了:“我是經歷過這些,如果不經歷過這些,我怎麼會在這兒,怎麼會在這兒!”女子身邊的鐐銬都因爲女子激盪的玄力漂浮起來了。
安然下意識的抱住幽冥,深怕女人又發瘋,讓她感覺就是幽冥藏進了魂鼎裡也是不安全的錯覺。
女子慢慢平息,看着安然笑了,安然不明所以的看着白髮女人,白髮女人笑了:“你的幽冥經常會說你笨吧!”
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幽冥不會說我笨,他一向是很少說話的,可是他的表情就是告訴我,我就是一個笨蛋!”
白髮女人笑了,聲音裡有無比的懷念:“瑾瑜也是這樣,不過瑾瑜是一個話癆,總是絮絮叨叨的像一個老媽子,告訴我這個男人不懷好意,那個男人不值得託付。”
安然看着白髮女子,接着女子的話說道:“前輩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光豔照人的!”
白髮女子笑了,不同於之前的癲狂大笑,也不是古怪的呵呵聲,而是一種冷笑,一種嘲笑自己的蒼涼感。只聽她說道:“那又如何,每個女子都有那種時候……”
安然不語,白髮女子說道:“我一直都記得,帶瑾瑜入宮的時候,那傢伙的嘴臉,那是瑾瑜第一次和我吵架,後來就一直不理我了,他一直都對我說,爲什麼選了那樣一個男人,不專一不說,皇宮還處處危險!”
白髮女子似乎想起了不願意想起的事情一樣,抱住了膝蓋,繼續說道:“那一次吵架真的是很兇的,瑾瑜一連三個月都沒有理過我,可是現在我才覺得,瑾瑜說的話一直都是對的,一直都是對的,皇宮有什麼好的!”
安然一聽驚訝的看着女人,她沒有想到女人竟然會是一個妃子,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當今聖上的妃子。
“您是妃子!”安然不敢相信的問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貴妃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一個膽子囚禁一個玄力這麼高強的妃子。
“閉嘴,我不想聽到這兩個字!”女子憤怒的說道,她身上的鐐銬也隨之作響,好像只要安然再說這兩個字,她就要打過來一樣。
安然不敢拿幽冥冒險,直接掏出魂鼎將幽冥收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放好。
“當時我沒有聽,我就抱着少女的夢,就那樣進宮了,那時候跟着心上人,真是看什麼都是美好的,富貴鄉,繁華地,花團錦簇,好像整個皇宮都是春天一樣,真
是讓人懷念!”女人的聲音變得無比諷刺。
“那瑾瑜呢?”安然說道,她明白現在這個女人非常需要一個機會說話,說不定這一次可以套出如何離開的辦法。
“瑾瑜?”白髮女子笑了,“那時候瑾瑜是一個貪吃的,真的不愧於他的種族,饕餮,每一次都要把我的俸祿吃個乾淨才罷休,教訓他,他還不聽說是這是那個男人限制我們自由應該給的補償!”
安然默然,深宮內院,與世隔絕,怎麼可能比得上外面的自由,無拘無束。想來那瑾瑜也是一個貪玩的,也不至於這樣子說道。
“那段日子太過美好了,丈夫在旁,我又懷上了孩子,可是孩子生下來以後就全都變了!”白髮女子的聲音無比痛苦,“孩子生下來,我就不知道他在哪兒了,呵呵呵呵!”四肢都開始抽搐了。
安然見到這種情況,臉色一變,直接將女子束縛住,從鐲子拿出不知道什麼東西,堵住了女子的嘴,深怕她咬到了舌頭。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眼神的癲狂才一點一點的退下去,但還是不復之前的清明。安然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個瓶子,在女子的鼻子處輕輕一晃:“你還是睡吧!”
女子在那清香下,慢慢的閉上眼睛,安然也開始打坐調息,這樣一折騰實在是太累了,安然想着要不然等女人醒了,給女人一碟點心,看看能不能安分一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然隨便掏出一點乾糧果腹,而女人那兒也開始有了動靜了,安然見女人又一次爬了起來,連忙掏出一碟點心,放在女人的面前。
女人似乎餓很了一樣,直接端起盤子就吃,吃飽了,才擡頭看着安然。
安然嘆息一聲說道:“前輩還記得之前你和我講的瑾瑜麼?”
“瑾瑜?”女人迷惑的看着安然,然後突然之間就開始尖叫。她直接撲倒了安然,死死的掐住了安然的脖子:“瑾瑜在哪兒,你把瑾瑜葬在哪兒了,貴妃你這個賤人,你想要晶體沒門!”
安然被掐的實在是喘不過氣來,她看見那斷了鏈條還在旁邊,伸手拿來,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向那女人的腦袋砸了過去。女人一下子沒有防備,又被砸暈過去了,安然纔有了喘息的機會。
“咳咳咳咳咳!”安然撫摸着喉嚨,只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不過她算是明白了,這女人的靈寵瑾瑜十有八九就是被貴妃害死的,目標肯定是晶體。
安然想到幽冥給自己的晶體給自己帶來的莫大好處,心裡就痛苦不堪,她想着如果那一次幽冥真的死了,她估計會把整個丞相府血洗吧!
安然站起身來,摸了摸女人的腦袋,發現只是多了一個大包,沒有什麼傷口舒了一口氣。
好險,沒有鬧出什麼麻煩,安然苦笑着想道。這深宮內院,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不會真的老死在這兒吧!
慕擎天啊,慕擎天,我可真是被你害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