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並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已然有了巨大的變化,她見衆人神色異樣震驚的望着自己,不由擡手去摸臉頰。
沐琴拿着一面銅鏡遞給柳芳菲,柳芳菲接過一看鏡中人,不由呆住,接着,她手中一鬆,竟是失態的將鏡子也摔倒了地上。
“姐姐……”柳芳菲毫無所覺自己的失態,她呆呆的望向樑玉沅不可置信的問道:“這真的是我?”
樑玉沅心疼的拉着柳芳菲的手道:“是,這是你,芳菲,你並不比別人差一分一毫,你甚至更美。”
柳芳菲眼中佈滿震驚,雙手更是摸着自己的臉頰,摸着那塊纏了她十幾年的紅印胎記,眼中漸漸氤氳。
“怎麼可能……”柳芳菲的父親本就是太醫,擁有一手好醫術,因爲柳芳菲的容貌,柳太醫也曾鑽研很多醫書和法子,但是終不得解。
而她平日裡摸的胭脂水粉,卻只能隱隱的掩蓋住那紅印胎記使之淡一些,卻根本不能如現在一樣全部掩蓋。
“真真是一個美人……”劉景軒呆呆望着柳芳菲,不禁喃喃出聲。
賢妃回過神,不禁咬牙,輕聲嗤道:“不過雕蟲小技,便是掩去了那胎記又如何,待洗去胭脂,還不是會露出本來容貌?”
一句話讓在場的衆人都漸漸回過神,隨即也不由嗤笑着。
就是,即使柳芳菲如今在如何美貌又有什麼用?她終究是要洗去胭脂的!到時候還是一個醜鬼!
樑玉沅彎脣,眼神清冽冰冷的望向賢妃道:“賢妃娘娘聖明,不過,話雖如此,但是女兒家誰又不愛好顏色的?胭脂既然可以美化容貌,甚至於讓人更美,有誰不愛?我手中的胭脂既可以掩去芳菲臉頰上的胎記,亦可以淡化她的胎記。”
一句話再一次讓在場的衆多貴女震驚。
“女子愛美,自古天成。”
“而且……”樑玉沅話語一轉,望着賢妃道:“這胭脂既可以滋容養顏,亦可以延遲衰老,永葆青春。”
陸皇后不禁笑着道:“玉沅,你這胭脂是從何而來?”
樑玉沅彎脣笑起來,她道:“回稟皇后娘娘,此胭脂乃是玉沅親手製成,經過十幾道工序製作而成。”
“若是皇后娘娘不嫌棄,玉沅可親手奉上所做的胭脂,玉沅保證,此胭脂絕對不比其他胭脂差。”
陸皇后早已對樑玉沅手中的胭脂好奇,是以樑玉沅說完,她便點點頭。
接着,宮人將樑玉沅所奉上的精緻雕花盒子獻給陸皇后。
陸皇后接過盒子,將盒蓋打開,撲面而來的便是一陣淡淡的桂花香氣。
盒內的膏體呈現淡粉色,最頂上的一層更是晶瑩剔透,香味撲鼻。
樑玉沅見陸皇后神色淡淡,眼中雖有好奇卻終究未達到樑玉沅想要的效果。
樑玉沅眼珠一轉,忽的道:“皇后娘娘,玉沅可以爲您身後的宮人上妝麼?”
陸皇后一怔,隨即淺笑着道:“好啊。”
衆人皆見,陸皇后身後的宮人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女子,女子皮膚尚可,但是一張容顏卻是平凡無奇,尤其是鼻樑塌陷,毀了一張臉頰。
樑玉沅讓那宮人坐在柳芳菲方纔的位置,接着她打開方形盒子,開始爲那宮人上妝。
這一次,樑玉沅上妝的動作快了幾分。
不一會兒,樑玉沅直起腰身,身體卻因爲正對那宮人,因此擋住了衆人的視線。
樑玉沅將手中一直眉筆遞給沐琴,接着緩緩轉身,露出那宮人的容顏。
這一次,衆過貴女在望見那宮人的容貌後,再次漬漬稱奇。
那宮人本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此時因着樑玉沅上妝後,皮膚變得白皙透亮,五官更是精緻漂亮,尤其是那塌陷的鼻樑,此時看着卻是高挺秀麗,美豔非常。
這一次,陸皇后眼中帶上了真正的笑意與好奇。
“玉沅,你這上妝的手法果真是鬼斧神工。”陸皇后讚道。
樑玉沅心中喜悅,面色不動:“皇后娘娘謬讚。”
“這胭脂可有名字?”陸皇后問。
樑玉沅嘴角揚起,眼底光芒閃爍,她起脣,緩緩道:“盛世紅妝。”
而樑玉沅不知道的是,自此“盛世紅妝”這四個字享譽御國天下,更是惹得衆多女子爭相恐後的爭搶,此爲後話。
陸皇后讓貼身宮人收起樑玉沅手中的胭脂,轉眸望向劉景玄道:“太子,玉沅的表演如何?”
劉景玄的目光落在樑玉沅身上,誠然,樑玉沅的表演讓人耳目一新,更是觀賞到了女子變妝的奇特景象。
劉景玄微微彎脣,笑着道:“另立獨特,的確有些意思。”
陸皇后聞言望了一眼劉景玄,又望向樑玉沅笑着道:“玉沅,你可想要什麼賞賜?”
樑玉沅神色淡淡,福身行禮道:“若是皇后娘娘喜歡這盛世紅妝的胭脂,便是對玉沅最大的賞賜。”
陸皇后自然高興的輕笑起來,接着又讓人賞賜了樑玉沅一些金銀,這才讓她退下去。
誰都沒有想到,樑玉沅竟然會出此意想不到的節目,還的了皇后的賞賜。
樑玉甄心中忿忿,樑玉沅的表演根本就是上不得檯面的雕蟲小技,竟讓陸皇后如此喜歡!
她本是想着讓樑玉沅在皇后乃至衆人面前丟人現眼,誰知竟讓她得了皇后的賞識!
心中不忿,掩在袖中的雙手不禁絞着衣袖,暗中咬牙。
燕玉亦是忿忿的望着樑玉沅,心道真是小人得志!
可是,不管如何,不管其他人心中怎麼想,樑玉沅要的目的已經達到。
陸皇后乃是當今國母,經過她口中稱讚的胭脂,必定會在貴婦圈中相傳開來。
說不定明日便會讓人爭相恐後的來買這“盛世紅妝”。
而這一切,是她要做生意的第一步,打出品牌!
目的達到,樑玉沅坐會原位,依舊安穩如初。
宴席繼續,坐在首位的賢妃在望着樑玉沅的目光中佈滿冷意。
賢妃轉眸擡眼之間和王氏的目光對視一眼,脣角彎起,脣意冰冷,眼神詭譎。
“姐姐,你真厲害。”柳芳菲還未從自己變化的容貌中回神,望着樑玉沅眼中滿是崇拜。
樑玉沅搖頭嘆道:“可惜,我雖能讓你容貌如初,但是,卻終究沒有法子去掉你臉上的胎記。”
柳芳菲搖頭,欣喜着道:“姐姐,便是如此,我也很是開心。”
兩人說話間,一名綠衣宮女在爲樑玉沅倒酒後,忽的腳下一個趔趄,酒壺一歪,酒水眼看就要倒在樑玉沅頭頂。
剎那間,樑玉沅快速起身,順帶還拉着柳芳菲後退一步,如此躲過了被酒水灑頭,卻也被酒水澆在了精緻的衣裙上。
“姑娘恕罪,奴婢該死!”綠衣宮女急忙跪地求饒。
樑玉沅冷眼看着那綠衣宮女眼底閃過的得逞光芒。
這時賢妃目光望過來,不禁對那宮女怒目道:“綠撫,你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