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玉沅緩緩轉身,望向來人。
“王妃,三姨娘她手中拿着令牌,說是皇上所賜,可以隨意出入皇城和王府。”香荷也是剛出去,才得知三姨娘竟然闖了王府,這才趕回來稟報。
樑玉沅淡漠的眸低閃着清冽冰冷的光芒。
“既然她有膽子闖進來,便讓她進來吧。”
少時,三姨娘隨着香荷到了霜雪院。
見到樑玉沅,三姨娘先是上前兩步,隨即又想到如今樑玉沅的身份,忙止住了腳步,然後一下子跪了下去。
“王妃,妾身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妾身的女兒和妾身吧。”
樑玉沅坐下來,淡淡望着三姨娘,起脣道:“三姨娘,你該求的人不是我。”
三姨娘忙磕頭,聲音有些急迫:“妾身知道,妾身知道王妃說的是誰,可是,如今老爺就連妾身也要捨棄,又怎會聽妾身的話啊!”
三姨娘仿若真的走投無路,她本是嫵媚姣好的面容,如今憔悴的面色如紙,身子更是消瘦的厲害。
“王妃,求求您,救救妾身救救心兒吧!如今只有您能救我們母女了!”三姨娘說完,就開始咚咚的磕頭。
樑玉沅微微蹙眉,她不喜歡別人在她面前下跪,磕頭。
香荷跟了樑玉沅一段時間,也知道樑玉沅的一些習慣。
於是,香荷上前,對着三姨娘道:“三姨娘,有什麼話,你起來說吧,王妃不喜歡別人這麼跪在面前。”
三姨娘呆呆擡頭先是看了一眼樑玉沅,又望向香荷。
樑玉沅沒有說話,那便是默認了。
隨即,三姨娘忙站起身,躬身站在那裡,嘴裡仍舊求着:“妾身知道,王妃一定有辦法救妾身和心兒的,妾身願意將樑博的所有事情全部說出來,將樑府這些年所做的腌臢事情,如數稟報,妾身只求樑府傾倒之時,王妃可以保得妾身和心兒性命。”
樑玉沅眸光微動,隨即擡眼望向三姨娘,目光淡漠。
三姨娘神色中透着懇求和急切。
“妾身知道王妃恨極了樑
府,恨極了老爺,更知道夫人乃是老爺親手逼死的,王妃一直想爲夫人報仇,只是沒有機會,如今,妾身願意賭上所有,將一切全部說出來,只求王妃可以救妾身母女二人!”
三姨娘言罷,便一臉期待又擔憂的望向樑玉沅。
“我和樑博之間的仇恨,我會解決,不用任何人插手,更何況,我已經報了仇。”樑玉沅淡淡出聲。
如今的樑府已然不在是以前的樑府,而樑博並非以前那個首富樑博。
報仇固然痛快,可是,當初樑博對卓家和卓青水所做之事,即便是樑博死了也還不清!
所以,如今樑府苟延殘喘着,樑博越是心力憔悴,越是戰戰兢兢,日日擔驚受怕,這纔是磨滅一個人意志的最好辦法!這樣,才能讓樑博嚐到當初卓青水所受的苦痛的滋味!
“樑玉心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三姨娘,我們之間的合作已然結束,以後你莫要再來清平王府,否則下次,即使你有什麼令牌,我依然會讓王府中人,將你打出去!”
樑玉沅說完,三姨娘面色變得慘白。
“不!不!王妃,求求您,救救我們母女,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樑博她要讓心兒去西蒙和親!他還要將我賣給別人當小妾!王妃,求求您救救我吧……”
“心兒還那麼小!她怎麼能去西蒙和親?那是要生生的斷送了她的性命啊!王妃,求求您了,我給您當牛做馬報答您……”
對於三姨娘所說之事,樑玉沅眉宇微蹙,她沒有想到,樑博竟然如此涼薄心狠。
三姨娘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姨娘,竟然要將她發賣?
樑玉沅不說話,也確實不想管。
這種深宅之事,她經歷了,也明白之中的齷蹉。
更何況,三姨娘曾經害過她,即使如今不報仇了,可是也不代表樑玉沅會聖母。
“帶她出去。”樑玉沅淡淡說完,轉眸不在看三姨娘。
三姨娘見自己如此求她,樑玉沅還是無動於衷,心中不免害怕焦慮起來。
“王妃,你不想讓
樑博死麼?”
香荷拖着三姨娘往外走,三姨娘一邊掙扎,一變大吼。
“來人!”香荷皺眉出聲喊人。
侯在外面的白玉等人疾步進來,拖着三姨娘往外走。
見樑玉沅只是淡淡的坐在那裡,品茶,三姨娘一焦急,脫口大喊道:“樑博要聯合官府坑害卓家!”
樑玉沅微垂的捲翹睫毛微微一動,隨即她擡眼,目光冷漠的射向三姨娘。
三姨娘嚥了一口口水,然後焦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樑博前幾日私下買了一批私鹽和黑商藥材,還有一批染了毒的胭脂!”
樑玉沅面色淡漠,眼底卻閃過一絲冰冷。
見樑玉沅不說話,三姨娘以爲樑玉沅不相信,於是大聲道:“若是你不相信,可以着人去查探,因爲樑博是和官府勾結的,所以是用黑船傳送的,他瞞過了所後人,爲的便是將此事嫁禍給卓府!”
少時,樑玉沅擺擺手,讓其他人下去,隨即淡淡出聲:“你是如何得知?”
三姨娘咬脣,眼底閃過一絲屈辱:“昨晚我因爲一些小事得罪了樑玉顏那賤……得罪了她,她便罰跪我跪在院外一整夜,夜裡我的雙腿實在疼的緊,便偷偷的溜回去拿軟墊子,在經過樑博書房的時候,我想着去求求他,在門外,便聽到了他們說這事。”
樑玉沅微微蹙眉:“若是樑博做此事,又怎會這不小心的讓你聽到?”
三姨娘急忙解釋:“如今樑府已然是四姨娘和樑玉顏二人的天天地,下人們和其他姨娘從不敢亂說話得罪她們,這樑府中已然全部是他們的人,所以他們沒有什麼顧忌,而樑博,他這半個月一直在暗中見一個神秘人,那四姨娘也是知道的,想來,這一次的事情,四姨娘和樑玉顏也是有插手的!”
三姨娘說的言之鑿鑿,想來是確有其事。
樑玉沅思索一陣,沉眸緩緩道:“若樑博真的要陷害卓府,我自然不會放過他。”
樑玉沅聲音雖淡漠,卻透着一股子蝕骨的冰冷。
“他見的人,你可有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