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她一直被這些人囚禁着,也不知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人帶着自己一直往東走,不知爲何,上官清婉心中總有一種暗暗的高興。
越往東,便會離東傲靠得越近。
來古代這樣久,雖然在東傲也並沒有呆多長時間,可是潛意識裡那裡便早已是自己的家。
所以即便知道這些人並非帶自己去東傲,她心中卻也是欣喜的!
只是她的欣喜卻似乎並不能持續多久,兩天後,無論她再如何的反對,她依舊被強硬的安置回了馬車裡。
那日原本罩在她頭上的黑兜再次迴歸,她再次被黑暗籠罩,不止如此,她手腳也突然被綁了起來,根本動不得半分。
開始她還能動嘴反抗,可是那些人或許是覺得她太吵,便乾脆連她的嘴也堵了起來。
上官清婉根本反抗不得半分,只得再次回到了最初在馬車裡顛簸不止的生活。
而且這次顯然更加可憐,因爲前一次起碼她手腳還是自由的,她還能依靠手腳保持平衡,而此時此刻,她卻儼然成了一個沒有生命的貨物一般被人隨意丟在哪裡便是哪裡!
但好在,這樣的非人待遇並沒有持續多久,約莫一個時辰之後,狂奔中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上官清婉原本是坐在馬車內的長椅上,這個時候卻早已狼狽的摔在馬車上,馬車猛然停下來,巨大的慣性,讓她整個人都撞在了馬車框上,直接受這一撞的頭部更是疼得厲害。
只可惜她沒辦法說話,否則即便她素質再好,這個時候也定然要把這些臭男人的祖宗八代都罵個遍!
她只覺得腦子裡聞聞作響,隱約感覺外面有人交談的聲音,卻怎麼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甩甩頭,她覺得全身上下哪裡都是疼的,掙扎着想要坐起身,可是還不待她有什麼動作,卻感覺有些十分粗魯的拉住了她胸口的衣襟。
猛然用力,她整個人便被一股大力拉了起來,這猛然的一拉,讓上官清婉毫無防備,頭再次重重的磕在了什麼地方,頓時疼得她眼淚花都冒了出來。
“別拖拖拉拉,下來!”
上官清婉整個人根本沒有半點行動自由權,很快便被人拉着摔下了馬車,這毫無防備的一摔,讓她整個人都摔了個狗吃屎!
她心中暗罵,幸虧這馬車並不算高,要不然像這麼一摔,她不死也得殘廢不已!
這些男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因爲頭上被黑兜罩着,上官清婉無法看清楚他們現在所處的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低頭,只看到眼下是一片乾涸的黃土,呼吸間,能感覺到周圍有很厚重的灰塵!
這些人到底把她帶到了什麼荒涼的地方?
正想着,耳邊便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主子,人帶來了!”
這聲音上官清婉自然認得,便是那羣綁自己的黑衣人中爲首的那人!
“帶過去吧!”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上官清婉自然也猜不出什麼。
但是那人既是叫他主子,便證明那些綁架自己的人都是這個人的人,看來這人才是正主。
這些人綁架自己的目的,看來很快便要揭曉了!
那人話音落下,也沒有人再說什麼,此時上官清婉腿上綁着的繩子已經被鬆開,只是手依舊被綁着,頭上罩着的東西也並沒有拿開。
有人拉着她站了起來,也不管她有沒有站穩,便毫不客氣的從她身後推了她一把,“走!”
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上官清婉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也乾脆不去反抗,那人推着自己往哪個方向走,她便也十分配合的往哪裡走。
她從來不做無謂的掙扎,那樣只會讓自己吃一些沒必要的苦頭,除非她有把握能自救,否則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
時至深秋,萬物蕭索,原本荒涼的邊境之城,更是顯出幾分慘淡來。
瑟瑟秋風中,黃沙飛揚,迷人雙眼!
被鮮血染紅的戰旗,迎風舞動,冷風中,鼓鼓作響,好似在整個戰場中帶出一股令人聞之作嘔的血腥味!
兵臨城下,殺氣凜然,不過一個風吹草動間,剛剛還是一派祥和的城鎮便有可能屍橫遍野!
端坐於馬背,仰頭看着站臺上迎風而立的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室外空曠,可是他的聲音偏卻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所有的人耳裡,鏗鏘有力,“投降吧,這陵南城乃是你西蜀要塞,夜然雲,即便你親自掛帥,只要失了這裡,你西蜀便算是完了!”
夜然雲副手而立,居高臨下看着坐於馬背上的男人,許久之後,嘴角卻擒起了一抹冷笑,“可是這陵南城畢竟還在我手上!”
說到此處,夜然雲上前一步,這才又接着道,“其他的,等你真有本事拿下這陵南城再說吧!”
“呵……”嘲諷一笑,拉了拉手下的繮繩,司馬睿回頭看了看身後滿臉肅殺之氣的軍隊,“早聽聞西蜀國主夜然雲昏庸無能,膽小怕事,今日一見,卻似乎並不是這樣!”
夜然雲聞言哈哈一笑,雙手依舊副在身後,“我夜然雲是怎樣的人便不需要東傲國主來關心了,我只知道,今日有我夜然雲在,這陵南城,東傲國主恐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司馬睿聞言冷笑,可是臉上笑容卻又忽而一手,驀然間,擡手一掃,一支不知何時藏於袖間的斷箭忽然嗖一聲向着站臺上站立的夜然雲襲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斷箭破空而去,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立於夜然雲身後的衆人皆是一驚。
有人想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只來得及大喊一聲,“國主小心!”
斷箭破空而去,不過一瞬,那箭便如漲了眼睛一般向着夜然雲飛去,夜然雲身後的人一顆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根本不敢再去多看一眼。
可是就在他們以爲夜然雲勢必受傷的時候,再回身,卻只見夜然雲臉上始終噙着一抹冷冷的笑意,而他手中握着的,赫然是那先時那破空而去的斷箭!
“這麼
突然襲擊,可不是君子所爲!”掃了眼手中的斷箭,夜然雲嘴角微微一勾,嗖一聲,那箭便再次向着司馬睿的方向飛射而去。
擡手,輕而易舉的將短箭接住,司馬睿同樣冷笑,“果然如我所料,夜然雲那個草包若是有這般本事,今日的西蜀恐怕會是另一番景象了!”
“哈哈……”聽到司馬睿的話,站在站臺的男人仰頭哈哈一笑,許久之後,這才斂住了笑意,“早聽聞東傲國主大名,今日來此,也不過是想見上一見!”
“我不喜歡說廢話,你想做什麼我也並不關心!”冷哼一聲,司馬睿的聲音已經冷硬下來,“但是你不該觸我的底線!”
他的聲音陰冷,那森冷的殺意也毫不掩飾,可是站臺上那人卻絲毫不爲所動,“底下,東傲國主所謂的底線,是說的她麼?”
他話音落下,視線便已轉了一個方向。
司馬睿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頓時心下一驚,只見不遠處的滾滾沙塵中,有一人被兩人壓制着跪在那裡,雪白的衣衫已經染滿了血漬,那觸目驚心的紅色讓他幾欲瘋狂!
他怒目圓睜,狠狠的看着站臺上的男人,“你!敢!動!她!”
一字一頓,他說的很慢,也很重,每一個字,都宣泄着他滿腔的怒火,仿若要將面前的男人生吞活剝!
那男人卻好似根本沒看見他的滿腔怒火,依舊笑得氣定神怡,“呵……我如何不敢?國主應該知道,我動的,可不止是她!”
“你想要怎麼樣?”手下拳頭緊緊握住,司馬睿強壓下心中怒意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子聞言輕笑,低頭看着司馬睿,許久之後,才輕笑,“我要的也不多,只要……‘青武’!”
“‘青武’?”司馬睿聞言微微皺眉,片刻之後,才冷哼,“你們暨御司果然是爲了千年玉璽!”
這人能冒充夜然雲出現在這裡,除了那個暗中控制着西蜀的暨御司,他不覺得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
如今三國兵臨城下,西蜀眼看便要被三國瓜分,這人不爲西蜀着想半分,卻只爲那千年玉璽“青武”,可見,這暨御司控制西蜀這麼久,恐怕也只是因着那四大至寶之一的“青武”。
從司馬睿口中聽到“暨御司”三個字,讓男子不經有些詫異,不過片刻之後,卻又釋然!
世人少有人能知道暨御司的存在,可是眼前這男人卻到底不是常人,即便暨御司再如何的神秘,要瞞住眼前這男人,恐怕也當真不可能。
於是便也不否認,只冷笑道,“說起來國主大人那小皇子長得可當真可愛,也是,國主大人天人之資,小皇子又哪裡會差,哦對了……”
說到這裡,男子故意頓了頓,嘴角的笑意越發擴大了幾分,“國主大人應當還未見過小皇子吧,嘖嘖……真是可憐,出生都這般久了,竟是連自己的父皇都未曾見上一面!”
“廢話少說!”冷冷一喝,這個時候,司馬睿反而冷靜了下來,“‘青武’我可以給你,但是我要他們二人平平安安回到我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