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不斷的磕頭道歉,不一會兒額頭上便磕出了大片的血跡,葉問天見此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有些嫌棄的看了那婢女一眼,冷聲喝道,“滾!”
那婢女聞言哪裡還敢耽誤,撿起地上的水盆便慌慌張張的往門外跑,只是她剛剛跑到門口卻又突然被葉問天喚住,“站住!”
那婢女聞言心中“咯噔”一聲,轉過身什麼也顧不上便再次跪到了地上,也不敢說話,只是整個人顫巍巍伏在地上,等候葉問天的發落。
“你方纔可是有話要說?”
“是……是……是……”那婢女被嚇到,話根本說不利索,是了半天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葉問天不耐煩,沉聲打斷了她,“是什麼!”
那婢女再次被嚇到,可是這一嚇人好似反而清醒了些,“是小姐院子裡的阿初在外頭已經求見許久了,可是……”
事關葉茹雅,葉問天剛一聽到便立馬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直接打斷那婢女的話,“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們怎麼不早些彙報!”
阿初從不輕易來他這裡,此時求見,定然是茹雅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那婢女聞言頭不由埋得更低,“因爲我國師大人一直睡着,奴婢們不敢打攪,所以……”
“簡直胡鬧!”一聽也能猜到阿初恐怕已經等了不少時候,葉問天頓時什麼也顧不上,打開門衝出了房間。
一出門,便見阿初跪在那裡,滿臉急色,見到他出來,便仿若抓住了救星一般,頓時大哭起來,“國師,國師大人,您終於出來了,您快點……您快點……”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見到阿初這樣,葉問天同樣也滿心焦急,衝過來,什麼也不管,劈頭蓋臉便問,“可是茹雅出了什麼事了?”
阿初聞言頓時哭得更加大聲,“小姐她,小姐……”
“到底怎麼了?”阿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出來,葉問天不耐煩,問出口後,卻已經沒有耐心再去等答案,徑自朝着葉茹雅所住的院落跑去。
阿初見此這才一抹眼淚,站起身跟着走了過去。
葉問天到的時候,整個院子裡的下人都人心惶惶的圍在屋子外面大氣不敢出一下,國師府大小姐身體抱恙,誰都能想到國師知道後定然會大怒。
而國師大怒的後果,首當其衝要責罰的,定然是他們這些貼身隨圓伺候的下人。
“你們一個個不去裡面伺候着,站在這外面做什麼?”葉問天滿心焦急的趕到這裡,貿然看到這樣的情況自然又是一陣火大。
一羣下人見到葉問天,越發大氣不敢出一口,紛紛跪到地上,跪在最前面的小翠,跟在葉茹雅身邊也有些日子了,因此對於葉茹雅的身體她算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此時見葉問天動怒,便不得不撞着膽子回答,“回……回國師,小姐昨天夜裡便覺得身子不舒服,可是卻不讓下人們靠近,所以奴才們這纔不得不守在這門外!”
“不舒服?”葉問
天聞言擔憂不已,頓時什麼也顧不上,推開面前的門便大喊,“茹雅!”
雖然已經是夏末,可是天氣卻依舊炎熱,可是推開門的瞬間,葉問天卻突然感到了一陣寒氣迎面撲來。
他意識到事情可能不簡單,急忙奔到牀前,走近一看,才發現即便是在這樣的氣溫下,葉茹雅身上依舊蓋着厚厚的棉被。
不止如此,她全身顫抖的厲害,細細看去,竟然還能看到她身上隱隱冒出來的寒氣。
“茹雅,你怎麼樣?”葉問天心中大急。
迷迷糊糊間,上官清婉感覺有人在自己耳邊喊着什麼,她強迫自己睜開眼,費了好大的勁兒纔看清楚坐在牀頭的人。
身體顫抖得厲害,即便嘴脣也在不停的抖動着,讓她說話好似都變成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她勉強笑了笑,可是眼裡卻有淚先一步流了下來,“問天……問天哥哥,你……你來了?”
說話間,已經將藏在被子裡的手拿了出來,想去觸碰眼前的人。
葉問天見此急忙身後握住了她的手,才發現她全身冷得厲害,那溫度根本不是正常的人該有的體溫。
葉問天見此大急,急忙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將人一把拉了起來,緊緊的摟進了自己懷裡,什麼也顧不得的衝着門外大喊,“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將遲淵過來!”
遲淵,原是西蜀有名的御醫,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位御醫如今卻是幾乎已經變成了國師府的專職大夫。
遲淵常駐國師府,幾乎很少入宮,除非的西蜀國主身體抱恙,否則基本很難再有人能請得動他。
這會兒外面的衆下人聽到葉問天的喊話,沒人敢再耽擱半分,便有人自告奮勇的去請遲淵大夫了。
葉問天這才轉頭看向了懷裡的葉茹雅,但見她臉色慘白,眼中淚水不斷,奄奄一息,仿若馬上便要離他而去一般。
頓時讓他心也跟着懸了起來,他一面緊緊的摟住了她,一面不斷的重複,“不怕,茹雅,不怕,我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不怕,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上官清婉雖然凍得有些糊塗了,可是葉問天的話,她卻依舊聽得清楚,可越是聽得清楚,便越是有些不明所以。
什麼叫做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什麼叫做不會讓她在離開他?
難道葉茹雅以前也出現過什麼危險差點死了?
可是她來國師府之前,真正的葉茹雅將她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告訴了她,卻從未提過這樣的事情,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好似就要這樣昏厥過去,葉問天卻突然像瘋了一般,瘋狂的搖晃着她,他失控的衝她吼,“茹雅,你聽到了麼,你不許有事,你若再敢離開我,我保證,我敢保證,我定要讓這時間所有的人陪葬,你聽到了麼,你聽到了麼?”
上官清婉原本就不舒服,被葉問天這麼一晃,頓時感覺自己頭暈眼花難受得厲害,她想掙扎,可是葉問天手
勁兒奇大,她根本掙脫不開半點。
無奈之下,她只得出聲提醒已然失去理智的男人,“問天……問天哥哥!”
輕柔低啞的女聲,好似纔將失去理智男人的理智稍稍喚回,葉問天眼神終於稍稍清明,他看着懷裡皺着眉的女子,嘴角卻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苦笑。
其實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即便容貌再如何的相似,她卻終究不是她!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不願接受她已經離開他的事實,將另一個女子強行變成她,可是又能如何呢?
“茹雅,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他這話好似是在對懷裡的女子說,卻又好似是在跟自己說。
而上官清婉就更不會知道,這個男人,到底透過自己,看到了誰!
恍然間,她心裡卻莫名的生出幾分悲哀來,那個叫做茹雅的女人,原來也只是作爲一個替身,被囚禁了這許多年而已!
倘若她知道了真相,又該怎麼想呢?
“國師大人,遲淵大夫來了!”清越的女聲,終於打斷了房中有些透着詭異的氣氛。
葉問天回神,忙將懷裡的人放回牀上,站起身便催促,“快來看看她!”
遲淵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他的醫術在整個西蜀都十分有名,只是這人自視甚高,很少與人瞧病。
即便是皇室中人親求,他也不一定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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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入了國師府,就更是一面難求!
可是這樣的人,卻唯獨對葉問天唯命是從,遲淵酷愛在外遊歷,即便以前身爲御醫的時候,他大多數時間也是在外遊歷研學醫術的。
可是自到了國師府後,卻幾乎很少出國師府的大門,只因爲葉茹雅從小身體便不是十分的好,所以需要國師府內必須有個長期坐鎮的大夫。
葉問天發了話,讓他必須長期留在國師府,他便幾乎再也沒怎麼出國國師府大門。
再說這會兒遲淵在牀頭坐了下來,見牀上躺着的人面色森森,滿臉寒氣,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
想了想,又站起身衝葉問天拱了拱手,“還煩請國師將小姐手從被子中拿出來,小人替她先把把脈看看!”
葉問天對葉茹雅想來珍視,遲淵自然不敢造次的直接去掀開人家小姐的被子,葉問天能讓他這麼直接的來到葉茹雅的閨房,其實已經實屬難得,若是他自己再不小心些,這國師府他也不會安然呆到現在了。
葉問天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忙在牀頭坐了下來,將人直接拉着靠在了自己懷裡,這才衝遲淵吩咐,“你快看看!”
遲淵也不敢耽誤,忙再次坐了下來,伸手去探上官清婉的脈搏。
可是越探他眉頭便皺得越緊,一旁的葉問天一顆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揪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他還能耐着性子等着,可是眼見着遲淵半天都沒什麼反應,只是皺着眉坐在那裡,手指也始終探在上官清婉手腕處,他不由出聲催促,“到底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