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將車子停好,沒有直接下車,而是回頭看了眼織星,表情凝重的問,“織星小姐,剛纔的事……要不要告訴桀爺?”
嵐不傻,有關冷亦然的話題,對桀爺和織星小姐來說是個禁忌。上次還因爲那個傢伙,造成了兩人的誤會,害得織星小姐那麼傷心。這次,他務必要警惕才行。
織星的手搭上了車門,聽到嵐的話,頓了下,回頭感激的朝他一笑,“謝謝你,嵐,我知道該怎麼做。”她答應過炎聖桀,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他的。有過一次教訓,她不會再忽視兩人之間變得愈漸凝固的信任紐帶。
“哦。”
客廳裡,氣氛有些低沉。炎聖桀和暗神坐在沙發上,暗神手裡捏着幾張單子,上面是支票的影印件,還有幾條通話記錄單。盯着它,濃眉快要打成了結。追魂站在不遠處,環着雙臂倚靠在窗邊。艾麗則坐在角落裡,小聲的啜泣着,看到織星走進來,紅着的眸瞥瞥她,眸底一絲輕蔑迅速掠過。
織星卻望着她,有絲出神。那探究的目光,令艾麗莫名的一陣煩躁,擡起頭,皺着眉瞪她一眼,說出的話卻是嗓音低柔,充滿了委曲和不安,“幹嘛這樣盯着我?你的好姐妹可不是我趕走的,是她自己心虛要離開的!”
艾麗的話,吸引了幾人的注意。知道她是去看過了小愛,暗神眼神複雜的闔了闔,終是沒問出什麼。倒是炎聖桀替他開了口,“小愛怎麼樣?”
“沒什麼,就是讓我給某人帶了句話。”織星直視暗神,嘴角輕輕一提,顯得幾分漫不經心。暗神雖然還是那副故作深沉的模樣,可陷在沙發裡的身子卻不由自主的朝前傾了傾。
“她說……”織星故意吊起胃口,在窺見暗神明顯連呼吸都停滯後,妖嬈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想知道的,自己問她去。”
一扭身,上了樓。
暗神一怔,眨巴兩下藍眸,眉頭一下子攏了起來,回頭瞪着炎聖桀,意思說,“看看你的女人!”後者懶洋洋的一挑眉,似在回敬,“我慣的,怎麼着吧?”
將一切都看進眼裡,艾麗咬了咬脣,幽幽出聲,“現在,證據都已經擺在面前了,你們還要相信她嗎?”
盯着手中那所謂“證據”,暗神即刻又恢復至了一身的凜冽犀利,處處鋒芒盡顯。擡起受傷的左手,隨意的拂了拂額前金色的發,殺意侵佔汪洋似的眸,“魂,交給你了。”
追魂捏着手中的高腳杯,從窗外收回視線,淡然回眸,“哦。”
艾麗難掩胸腔內堆積的喜悅,感覺到一顆心都快要興奮的衝破喉嚨,卻又不得不壓抑住!她立即垂下頭,看似不忍一樣。可她暗自捏緊的雙手,卻透露出幾分端倪。
炎聖桀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既然沒我什麼事,我就上去喂貓了。”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裡,長腿慵懶的邁開,走了幾步又停了下,“對了,我今晚有事要出去,你們替我看好家,別讓那些混蛋把我的貓偷走了。”說話間,眸光掃過嵐,轉身又上了樓。
嵐打了一個激靈,怔愣的杵在原地。
就桀爺那一眼,他有一種全身被X光掃過的錯覺。好像,剛纔發生的小插曲,根本就瞞不過桀爺!
他是不是知道了?是知道了?還是知道了?
啊!桀爺一定會以爲自己背叛他了!!
嵐只顧站在一邊捶胸頓足,沒注意到隨後走進來的阿弦。
阿弦頭上纏着繃帶,走進來倏地拍了下他的肩,“幹嘛呢你?”
“沒事,”嵐苦着臉回他一句。
阿弦環視一圈,趕緊拉着他走進廚房裡,壓低聲音問,“冷亦然找織星到底什麼事,你知道嗎?”
“嘶~”嵐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怎麼也知道了?!”
“我就跟在你們後面啊!”
“什麼?你怎麼沒告訴我?!”
“桀爺不放心慕老大,讓我偷偷跟着你們,回來的路上,我就發現了冷亦然,然後就打電話彙報給了桀爺,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讓我先盯緊。”
聽到阿弦的話,嵐的心拔涼拔涼的啊~
“喂,問你呢,冷亦然那小子到底說什麼了啊?”阿弦由於距離遠,沒有看清嵐被十幾把槍抵着的情景,只是很八卦的想要打聽出內情。
嵐猛地甩給他一記怨恨的眼神,二話不說,伸手就掐住他的脖子,“你怎麼不早說?!”
“啊——”
廚房裡,只剩下阿弦的慘叫聲。
推開織星的房門,她直接盤腿坐在地上,擰緊眉頭好像在思索什麼。炎聖桀眯起長眸,知道這是她一貫遇到煩心事的習慣,喜歡坐在地上接地氣。
他沒吭聲,隨手解開兩顆襯衫的鈕釦,露出一小片泛着迷人光澤的皮膚,整個人看上去要更加隨性愜意。走近她,他居高臨下,闔着眸,充滿審視的銳利眸光,掃遍她的全身。
織星頭都沒擡,突然開口,“桀爺,”
他仍是沒說話,挑下眉梢做爲默應。也不管她有沒有看到這個細小的動作。
“剛纔,我看到冷亦然了。”
許久,等不到他的迴應。織星疑惑的擡起頭,發現他正似笑非笑的睨着自己,微翹的嘴角,掀起一道愉悅的弧度,與比例完美的五官,搭配得煞是好看。
緩緩,他蹲下身子,大手拍拍她的頭頂,“那傢伙應該感激你的。”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令織星更加疑惑了,“什麼意思?”
炎聖桀依舊笑容瀲灩,美不勝收,“如果,你選擇隱瞞剛纔你跟他見面的事。我會毫不猶豫的親自拿槍去蹦了他!呵呵~”
他笑得更豔了,仿若三月的桃花,四月的牡丹,脣齒輕觸間,卻是如此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