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男人的衣服很大,把她嬌小的身體嚴嚴實實的包裹住了。林菲吸了吸鼻子,呼吸間都是淡淡的薄荷味道。
秦少揚卻腳步沒停,一直向前走,他的車子就停在左前方。
“你回家嗎?我順路送你。”
林菲快步跟上他,直接伸手推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我要回道館。我蜜兒還在道館等我呢。”
“什麼?”秦少揚皺着眉看向她。
“顧依雪啊,我閨蜜。”林菲解釋道。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道館的電話。“師兄,依依怎麼樣?她還沒吃飯吧,讓廚房煮點雞粥,好吃好喝的給我伺候着啊,我回去之後要是發現她少一根頭髮,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菲掛斷了電話,發現車子還停在原地。
“你怎麼不開車,別耽誤我時間啊。”
“去道館我不順路。你應該開車過來了吧。”秦少揚說,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請她下車。
林菲卻連屁股都沒挪動一下,“我喝酒了。”
“我也喝了。”
“你是軍車啊,誰敢查你酒架。我被抓到可就慘了。”林菲一本正經的說道。打定了注意死賴着不走。
秦少揚無奈,只能繞路先送她去跆拳道館。
越野吉普不偏不倚的停在道館的門前,林菲推門下車,笑嘻嘻的衝他招了招手,“謝啦。”
秦少揚理都沒理她,一腳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林菲走進道館,才發現肩膀上還披着秦少揚的外套。
“你們到底什麼情況啊?有奸,情?”顧依雪拖着腮幫,盯着秦少揚的那件男士大衣看。
“天兒太冷,他借我穿的而已,走的時候忘還了。”林菲回答。
顧依雪湊過去,聞到林菲一身濃重的酒氣,“你們一起喝的酒?”
“秦二少失戀,我跟着蹭了幾杯酒。”林菲說。
“失戀?”顧依雪一臉疑惑。
林菲:“他和左伊分手了。”
“爲什麼?”顧依雪覺得很詫異。秦少揚對左伊可不是一般的好。
“他說不合適。”林菲轉述秦少揚的話。
“好了這多年才發現不合適?”顧依雪又問。
“……”林菲表示無法回答。
……
週三上午十點鐘,從首都飛來的航班在B市國際機場平穩落地。
顧依雪親自去接機。
傅正勳和葉曼清先後從出口走出來,身後還跟着秘書和警衛。
“這麼遠跑到機場來幹什麼,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要多注意身體。”傅正勳看到依雪,忍不住皺眉。
身旁,葉曼清心想:不就是懷個孕,怎麼就這麼嬌氣了。
但她也只敢想想,絕對不敢當着傅正勳的面說出口。現在勵陽的事情還懸而未定,葉曼清不僅不敢惹傅正勳生氣,還得高高興興的認下顧依雪這個兒媳婦。
“你叔叔說得對,最近天氣一直不好,凍感冒了怎麼辦。”葉曼清不停的噓寒問暖,又問到了孩子的預產期。
顧依雪耐着性子一一回答。
葉曼清剛要把話題轉到陸勵陽的身上,就被傅正勳打斷了。“先上車,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吧。”
傅家來接機的車子就停在外面,一行人陸續上車,向傅家老宅行駛而去。
他們剛進家門,就聽到了廳堂內不停迴響着的電話鈴音。家裡的老傭人接聽電話,看到傅正勳進門,把話筒放在了一旁。
“先生,是傅少打來的電話。”
“說我沒時間。”傅正勳冷漠的回答道。
傅部長一向說一不二,傅希鵬既然有本事踏出傅家的大門,就該有本事承擔這個後果。
顧依雪站在一旁,心想,傅希鵬現在的日子應該過得很艱難,不然也不會放下臉面求饒。
傅正勳雖然表面冷漠,但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親侄子,總不至於看着他在外面餓死不管。但傅希鵬想要回到傅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除非和丁雨琪離婚。
要愛情還是要麪包,對於傅希鵬來說,的確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但那些都不是顧依雪該操心的事了。
“你跟我到書房來。”傅正勳語氣溫和的對顧依雪說道。又叮囑葉曼清,讓廚房準備一些口味清淡的飯菜,顯然是準備留依雪在家裡吃飯。
傅正勳吩咐完之後,率先上樓。
葉曼清扯住依雪,不放心的叮囑道,“依依,有什麼話好好的和你傅叔叔說。只要你傅叔叔答應幫勵陽說話,勵陽一定會沒事的。”
顧依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您特意飛了趟北京,難道沒和傅叔說勵陽的事情嗎?”
葉曼清的臉色微變,一時無話。
陸勵陽一出事她就跑去了北京,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傅正勳一直好言相勸,態度倒是好,就是一直都沒給過她明確的答覆。
這些天,葉曼清可以說是心急如焚。
“依依,就算你和勵陽沒有什麼感情,他也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你總不會希望,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吧。”
葉曼清再次開口,語氣變得犀利了幾分。
顧依雪漂亮的眉心微不可聞的蹙了一下,眸中的神色讓人覺得迷茫而散漫。
“當初,勵陽的父親出事的時候,不知道您有沒有想過,他也是您孩子的爸爸。”
顧依雪說完這句後,徑直上樓,只留下葉曼清臉色極難看的站在原地。
書房門外。
顧依雪十分禮貌的伸手敲了三聲門,裡面傳出了一聲淡淡的,溫吞的聲音,“請進。”
顧依雪推門走進去,傅正勳正坐在沙發上翻文件,臉上帶着一隻老花鏡,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溫茶。
“坐吧。”傅正勳指了下身旁的位置。
顧依雪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後,又聽到傅正勳問,“勵陽的媽媽沒有爲難你吧?”
顧依雪搖了搖頭,回答道,“她也是太擔心勵陽了。”
傅正勳點頭,摘下了臉上的老花鏡,“你能理解就好,畢竟,勵陽是她唯一的親人。這些天跟着我在北京,曼清的情緒也一直都很不好。”
顧依雪緊抿着脣,遲疑片刻後,才問道:“勵陽的案子,連您也無能爲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