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何瀅面目猙獰。
她臉上的每個表情都被放大,看得所有人心驚肉跳,這真是暴擊啊。
何老太瞳孔震顫,手指顫抖着抓着柺杖,氣得差點昏厥。
這個蠢東西,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她顫抖着身子,想要離開去找人,趕緊阻止這出鬧劇,偏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上,她想離開座位,都無人給她騰地方出去,搞得她又氣又惱火。
氣得她只能不停用柺杖捶地。
蠢貨。
這麼下去,整個何家都要被她連累!
而此時被扇了巴掌的陶詩謠,捂着臉,倒是一笑。
爆出了驚天猛料!
“何小姐,您這麼有本事,你幹嘛不自己親力親爲,躲在後面算什麼本事!”
“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
何瀅好不容易等到今天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曾想竟這麼浪費掉。
如何不氣惱。
這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就容易露出各種破綻。
陶詩謠揉了揉臉,“我是不配教訓你,那你呢?在外面裝得清高,有人知道你背地裡做得這些齷齪事嗎?”
“之前就利用我對蘇羨意的仇恨,讓我跟蹤她。”
“趁她不在家,好讓你去謝家攀蔑栽贓。”
“你閉嘴!”何瀅氣結。
她死死瞪着陶詩謠,卻沒否認!
衆人原本以爲就是小姑娘之間的打鬧。
忽然聽到蘇羨意三個字,全場譁然。
在場的一些粉絲或是舞蹈愛好者,可能不清楚圈內的事,聽得雲裡霧裡。
可今日,圈內人衆多,不少人敏銳嗅出了苗頭,陶詩謠說的,八成就是之前何老太去謝家搜家,及那位傭人的事。
衆人心知肚明,這件事裡有何家的手筆。
只是那位傭人一人承擔了所有,這纔沒把何家拉下水。
今天……
算是徹底坐實了!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徐婕更是聽得滿目駭然,可猛料……
還不止這些。
何瀅讓陶詩謠閉嘴,她卻好似瘋了般,又吐了些東西出來。
“今天你還讓我去僱人欺辱蘇羨意,然後在這樣的場合,將她被男人欺凌的視頻公之於衆。”
“這件事若是成了,謝家肯定拿我開刀,若是不成,倒黴的也不會是你。”
“你口口聲聲說要幫我報復她,說白了就是利用我。”
何瀅輕哼:“難怪你會被蘇羨意踩在腳下……”
“我給了你兩次機會,你都把握不住!”
“真是廢物,活該你落得這種下場。”
陶詩謠這接二連三爆出的猛料,徹底把衆人砸暈。
僱人欺凌,公開示衆?
這得多歹毒的人,才能想出這種法子。
最關鍵的是……
何瀅的回答,算是徹底認下了!
“臥槽,嚇到我了,我現在覺得後背有點涼嗖嗖的。”
“這蘇小姐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會被她盯上,人家到燕京這麼久,好像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吧。”
“入了燕京,謝家萬千寵愛,嫉妒得人多了去了,就是沒她這麼狠的。”
“太可怕了,真是瘋了。”
衆人全尋找蘇羨意的位置……
這才發現。
她居然不在!
謝馭猝然起身,神色冷凝,好似結了層烈火難融的寒霜,衆人紛紛讓行,徐婕急忙跟上,陸家母女二人對視一眼,也立刻跟了出去。
雖說根據兩人說法,蘇羨意應該沒出事。
可聽着兩人的對話,都驚心駭然,誰又能坐得住。
“趕緊去看看。”陸瑞琴急忙拽着丈夫、兒子起身。
何老太也緊跟着往後臺走。
此時現場已經一片混亂。
不少人都開始困惑,蘇羨意是否真的出事了。
就算沒出事,若是被陌生男人觸碰撫摸過,也能將人噁心致死。
“蘇小姐應該不會有事吧?”
“不清楚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媽以前還說何瀅很好,問我想不想娶她,我特麼要是真娶了她,惹她不高興,怕能宰了我。”
……
不少人也想去後臺,只是劇院保安已經趕來,控制住了人流,只有少部分人鑽了空子,跟着謝馭一行人,去了後面。
何璨站在舞臺上,扭頭看着後方屏幕,直播還在繼續。
對於陶詩謠的指控,何瀅沒有否認,反而還在威脅她:
“陶詩謠,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個什麼貨色,我跟你合作,那是看得起你,別不識好歹!”
“那我還真要謝謝您如此看得起我。”陶詩謠揉着被打的臉。
“今天的事,你給我把尾巴掃乾淨了,將那幾個人弄走,把事情平了,不然倒黴的是你。”何瀅擡手整理衣服,垂眸看了眼腕錶,思量着自己也該回去了。
陶詩謠輕哂,“這件事,我怕是平不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瀅覺得今晚的陶詩謠瘋了。
尋常在她面前都是副低三下四的模樣,今天居然還敢頂嘴了。
今天這件事算是失敗告終。
何瀅心裡本就來火,覺得是因爲她才導致了計劃沒成。
如今,居然還告訴她,事情平不了?
怒從中來,她直接擡手,又想打她,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猝然響起……
“今天這件事,她確實平不了。”
聲音柔中帶嬌,倒是悅耳。
劇場的直播畫面中,衆人只能看到何瀅忽然扭頭看向某處,身子猛烈顫了下,剛纔還厲聲叫囂,一副張狂無度的模樣。
此時滿目驚駭,那表情……
像是見了鬼。
她身子本能的往後退了下,穿着高跟,重心不穩,還崴了下。
“你……怎麼是你?”何瀅看着那邊,又看了看陶詩謠。
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
“她的意思是,那幾個人如今在我手裡扣着,今天這件事,你可不能像上次那般好運了……”
“平不掉,而你……”
“也逃不了!”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惹得全場人崩潰。
怎麼回事,正精彩啊,直播怎麼沒有了。
衆人抗議,搞得劇場的工作人員差點控制不住,他們正組織觀衆退場,可這羣人卻說還想看直播,導致場面有些失控。
“剛纔那聲音是誰?”
“不知道,盲猜蘇羨意,如果不是她,何瀅不會像見鬼一樣。”
“臥槽,何瀅被反殺了?精彩!”
“太刺激了,可畫面怎麼沒了?”
……
衆人議論紛紛。
而此時的監控室內,掐斷畫面人正是陸時淵。
“二哥,你這也太不厚道了,下面的人會瘋吧。”許陽州笑瘋了。
“我覺得停在這裡很好。”陸時淵起身朝外走,“走吧,那邊的好戲要開始了。”
“不過你今天確實太狠。”許陽州咋舌,“不過很解氣,哈哈,對付這種人,就不能手下留情。”
其實抓了那幾個人,加上陶詩謠,帶着人去對峙,足以把何瀅按死。
陸時淵卻偏沒這麼幹。
“她想讓意意當衆蒙羞,身敗名裂,總該讓她嚐嚐,這是何種滋味吧。”陸時淵嘴角輕翹。
那笑容……
好看,也嚇人。
陸時淵當過兵,學了醫,在他身上,狂野烈性,細膩溫柔,中和糅雜。
有諸邪難侵的神性,亦藏着一份惡。
拿刀能救人,亦能殺人。
今天這舉動,分明就是想讓何瀅去死。
平時不在圈子裡混,可一出手,那就是大新聞,不愧是你!
許陽州樂顛顛得跟在屁股後面看戲,還不忘給肖冬憶來個現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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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冬憶此時正在值夜班。
今天沒什麼人,他正無聊得修改自己之前寫過的論文,原本在一些八卦羣聽說何瀅的事,就很震驚。
結果瓜吃到一半,才知道是陸時淵與蘇羨意的手筆。
許陽州還貼心的要給他弄個現場直播。
最近這是怎麼了?
所有瓜都與他無緣。
而此時護士慌忙進來,說有個急診。
他立刻放下手機前去查看。
結果是一個人喝多了酒,醉得不省人事,朋友懷疑他酒精中毒,特意送來就診,肖冬憶前去查看時,還差點被吐了一身……
守着一大片瓜田,吃不到瓜,還得應付醉鬼,他這是什麼悽苦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