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謝馭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牽着陸識微朝停車場走。
人來人往,兩人模樣優越,倒是很惹眼。
“回來,怎麼不提前通知我?”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外公外婆呢?”
“兩人答應回京過冬,只是手邊還有事情需要安排,還有三個病人住在他家裡,一時也不回來,所以我媽留下,我就先回來了。”陸識微偏頭看向謝馭。
“聽說時淵最近很放肆?欺負你了?”
“嗯。”
他這聲低嗯,倒是有點委屈的意思。
聽得陸識微忍不住笑出聲,“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孩子?”謝馭挑眉。
在陸識微心底,看着長大的弟弟,自然是孩子,“難道不是?”
“孩子可不會帶我妹妹出門,徹夜不歸。”
想起蘇羨意頸部的吻痕,謝馭眸子漸深。
孩子……
可做不了那種事!
這酸酸的口吻,逗得陸識微再度忍俊不禁,“怎麼覺得多日不見,你變幼稚了,真想去你心裡看看,你都在想什麼……”
說話間,謝馭手機震動,是之前打電話的客戶,他接起餵了聲。
對面的人,無奈嘆息着:
“謝哥兒,你不能接了陸總就把我們一家丟在機場啊。”
謝馭以爲,這是陸識微聯合自己客戶誆騙他。
沒想到對方真的來了。
這事兒說起來也簡單,這位客戶與燕京許多公司都有合作,難得過來,便想着一一拜訪,便聯繫到了陸識微。
她就順勢而爲,想給謝馭一個驚喜。
只是兩人久別重逢,直接把客戶給忘了。
又折返回出口處接人,客戶帶着妻女,五人去了酒店吃飯。
客戶雖然四十多了,女兒才五歲多。
扎着兩個像哪吒的小揪揪,正是活潑可愛的年紀。
在包廂待不住,便央着母親帶她出去玩,回來時,手上抱着一袋糖霜山楂。
許是怕父親責備,一進門,就把山楂往他嘴裡送,“爸爸,吃——”
“我不吃。”
“那姐姐吃。”小姑娘一扭頭,遞了個給陸識微。
“謝謝。”
“叔叔,你也吃。”她說着,看向謝馭。
喊她姐姐,到我就變成叔叔了?
說來也是挺奇怪,謝馭寡言,眼神冷寂凌厲,這小姑娘偏愛黏着他。
聽說他以前是打拳的,就更興奮了。
“就是電視裡,可以一拳把人打飛那種嘛。”
謝馭:“……”
客戶一開始還很緊張,挺擔心謝馭的性子,會把自己女兒一拳打飛。
直至看到謝馭幫女兒擦嘴角的糖霜,這才放下懸着的心。
笑着調侃二人,準備何時結婚。
“你是來旅遊,還是來催婚的?”陸識微笑道。
“別怪我俗,就說我吧,忙着做生意,三十五才結婚,放眼當今社會也很正常,女兒出生,我都三十八了,等她二十歲,我都快六十了……”客戶嘆息着。
“這丫頭結婚早還行,若是結婚遲,說句不好聽的,能不能親眼看着她嫁人都難說。”
“不是我催婚,你倆年紀也都不算小,總要考慮這種現實問題。”
“……”
——
吃完飯,送走客戶一家三口,謝馭才詢問陸識微要去哪兒。
“去源華府吧,太累了,想回去睡一覺。”陸識微連夜趕飛機,中途還轉了一次航班,早已累得困頓不已。
“你回來,沒通知家裡?”
“沒有,臨時決定的。”陸識微將副駕位置往後調低,斜躺着,偏頭看向謝馭,詢問他對於餐桌上話題的看法。
“你說生孩子的事?”
“嗯。”
“你想要孩子?”謝馭開着車,用餘光打量她。
“其實他說的話也挺有道理。”
“你喜歡,我們就生。”
“……”
陸識微啞然失笑,偏頭看向窗外,“你以爲生孩子是過家家嗎?說生就能生?前期需要很多準備的。”
車子抵達源華府時,陸識微早已睡着。
謝馭抱她下車時,她就醒了,大抵是太累太困,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往他懷裡拱了拱,便由他抱着回了家。
到家後,陸識微沾了枕頭就睡。
倒是謝馭,折返下樓,將她行李放到樓上,自從陸識微離開,謝馭也沒怎麼過來,將冰箱內放置太久的蔬菜水果清理扔掉。
他又去了趟超市,準備添置些新鮮蔬果。
路過一家書店時,腳步頓住。
大步邁進。
某人身材高大,手中拎着的超市購物袋,有兩把芹菜葉還耷拉在外面,本就挺惹人注意,結果在各種書架上溜達一圈後,居然直奔懷孕育兒的專區。
他也不會選,只要瞧見上面標註熱銷一類的字樣,就通通拿走。
結賬時,看着二十多本書,店員有些懵:
“先生,這些,您都要?”
“對。”
待他結賬離開,兩個店員還頭靠頭交流了一番。
“這是什麼好男人,出門買菜,還買這種書看。”
“別人的男人。”
“你覺不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
“眼熟?像你未來老公?”
“不是,真的很眼熟。”
過了很久,其中一人才猛地想起,這不就是前段時間搬空全城玫瑰的謝家哥兒嘛,繼而又引起了新一輪的熱議與討論。
謝馭回去後,剛翻開一頁書,手機震動,許陽州的電話。
“謝哥兒,晚上出來,老地方,時淵請客,厲哥也來。”
“我不去。”
“真不來?”
“不去,在忙。”
“放假期間,你在忙什麼?”
“學習,給自己充電。”
許陽州皺眉:“……”
我信你個鬼!
掛了電話,還不停咋舌,覺得謝馭肯定是被陸時淵求婚刺激到了。
守空房的男人,還是別刺激他了。
**
會所內
蘇羨意和陸時淵抵達時,已是傍晚,某人昨天后半夜發作,折騰到天微亮,蘇羨意睡醒時,已是中午。
睡得不知年月,醒後越發覺得荒唐,這陸時淵簡直就是個禍害。
最關鍵的是,人家神采奕奕,而她就像是被吸乾了精氣神,黑眼圈都冒出來了。
周小樓居然還發信息調侃,說什麼:
【女人都是靠男人滋養出來的。】
簡直胡扯!
她原本還擔心自己徹夜未歸,再見到謝馭,他哥肯定會對她進行死亡凝視,得知他不來,蘇羨意也鬆了口氣。
待兩人進入包廂,推門進去後。
傻了眼。
許陽州、白楮墨以及池烈皆已抵達,何璨也來了。
只是四個人坐在沙發上,皆不敢說話。
因爲……
蘇呈正在“輔導”大佬厲成蒼做功課。
“這道題不是很簡單嗎?只需要在這裡畫一條輔助線。”蘇呈拿着筆,在草稿本上勾畫着。
厲成蒼拿着保溫杯,喝了口熱水。
“明白了,下面這道題怎麼解?”
蘇呈捏着眉心,看向剛來的姐姐,求助。
這個局子是許陽州攢的,他與蘇呈關係一直很好,自然就叫上了他。
蘇呈穿着花褲衩,騎着共享小黃車,一路哼着歌兒。
結果在會所門口撞見了厲成蒼。
大佬來了。
蘇呈笑着衝他招手,結果他帶着試卷來了。
人齊了,終於可以吃飯時,蘇呈才長舒了一口氣,試探着詢問厲成蒼,爲什麼不找白楮墨,他可是副教授啊。
“他畢業太久,不會做高三題。”
蘇呈:“那小璨呢?”
“他是個學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何璨:您……您禮貌嗎?
厲成蒼說着,看向蘇呈,“你有筆記,或者錯題集之類的嗎?”
蘇呈搖頭,“沒有。”
“你上課不做筆記?”
“老師課堂講的東西,當時就可以消化掉,爲什麼要做筆記,況且我每次考試,很少有錯題,沒必要搞錯題集。”
衆人看過去:
弟弟,我懷疑你在凡爾賽!
厲成蒼摩挲着保溫杯:
果然很聰明,自己沒找錯人。
陸時淵看着兩人,低笑出聲。
之前在謝家,是蘇呈纏着厲成蒼,顯然是盯上他了,如今卻換成他被盯上。
蘇呈此時,恨不能離厲成蒼越遠越好。
之前添加聯繫方式時有多高興,如今就有多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