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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連忙就打扮了一下……說是打扮,其實也就是用點胭脂水粉什麼的擦擦臉,等同於畫了個稍微重一點的淡妝。
又沒有睫毛膏,又沒有眼線液,我是不喜歡古代這種直接擦個大白臉和大紅脣的畫風,嘖嘖……
收拾妥當之後,我就去找了秋黎。
“今天會有一個女客帶着個男客去我那,你別攔着哦。”
秋黎似乎很不解,但是也沒多問,只是:“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天色還早。我便坐下來,找秋黎把了個脈,確認了沒什麼問題之後,搭話問他:“這六合堂也開了快半個月了。賺了虧了?”
“賺了些,但不多……刨去了人工,倒是有點虧。”
“怎麼呢?這一天天門庭若市的,你可是開醫館的啊,這世界上最賺錢的,一個是劫道的一個是賣藥的,你咋還能虧了呢?!”
秋黎乾巴巴的砸了砸嘴,最後肩膀一垮:“我看見有些人病痛的難受。藥材貴些也便宜送出去了……”
“你這……”我無奈的抽了抽嘴角:“你以爲你是現實許仙呢?還懸壺濟世上了,你要是和你老子還好好的,有那麼大的家業隨便救濟,你現在落魄到自個兒還要攢錢娶媳婦兒的時候,你還救濟難民?!這帝都裡面有錢人的確不少,但來醫館看病的也基本都不是有錢人,你這樣一個個救濟,你下輩子才能娶得上媳婦!”
“良兒說,並不在意我是否有錢,過幾年再大婚她也不介意。”
我看着秋黎這傻透腔了的模樣,簡直是氣的牙癢癢,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要娶皇女啊,還好意思在那說‘等’?!
等啥啊,前幾天我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十七歲的小公主被風馳國的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皇子要走了,這公主和親可是說去就去的!哪有敢等的?!
但我不能說韓芪良是皇女,只能瞪着眼睛一拍桌子:“以後開藥都得經過我!不窮的喝不上粥就得給錢!”
“……”秋黎看着我發脾氣,根本不知道我在着急什麼,只低聲囑咐了一句:“師父說過,怒傷肝、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你懷着孩子。要安靜祥和。”
“你見過我有安靜祥和的時候?”我翻了個白眼:“我自己都想安靜祥和,可惜我祥和不起來,我坐在家裡都會有爛事落在我腦袋上等我去處理。”
“會嗎?”
“不會嗎?”我挑了挑眉:“就說我坐在山洞裡都被王爺抓去當了福晉,之後這一天一天的。我消停了嗎?”
“是……”
“算了不和你說了,開門開門,等着今天的事發生我就可以安歇啦!”
伸了個懶腰之後,我打開醫館的大門,看着清晨的陽光,期待着今後的每一天。
我其實還是覺得,在外面過日子比在寧碩王府有意思的多,雖然和韓墨羽不是每天都能見面,都能相擁而眠,但是也不會憋在那個小院子裡除了吃喝玩樂曬太陽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轉身回屋的時候,卻發現,秋黎的屋子裡準備了幾罐子酒。我一捂臉,完蛋了,千門針那老頭肯定快來了,秋黎這都開始準備了……
沒多會兒。那孔珍鈺帶着孔令行這就來了,我第一眼看到就發現,哎呀,這唐黛鳶的品味倒還真的不錯。難怪聯繫了這麼多年,還真是個一表人才的公子。
“爲什麼一定要我來這。”
“這女大夫說了,一定要家裡人同意我才能吃那個藥。”
“怎麼不找爹孃來。”
“我最喜歡你嘛,當然是你來幫我判斷一下……”
聽着這倆人聲音越走越近,我有點緊張。
我不知道韓墨羽是什麼意思,所以那男的不情不願的進門之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
我不是未婚小女子,也不是真的看上他了,再一表人才和我大黑蛇也不是一個檔次的……真下不去手。
所以我貼着邊溜了一會兒之後,見那男人進來了,才咧出一個笑容來。
“你好。”
“你也好。”他客氣的點了點頭:“我妹妹在你這裡看病是嗎?”
“是這回事兒。”我也點頭,之後指了指前面的椅子:“坐。”
倆人一起坐下。之後他很正經的詢問了一下他妹妹的病症,我也很正經的回答了一下她妹妹的解救方法。
當然,只有我和他妹妹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孔珍鈺也一直都是十分標準的八顆牙微笑,心裡美滋滋的看着我和她哥哥聊天,可能也是期待着我能和她哥來個姻緣什麼的,這樣我給她治病肯定不遺餘力,她就能快速嫁進寧碩王府了。
這可真是,她想嫁給我男人,我還的裝作想嫁給她哥,亂做了一團。
終於,在聊了能有二十多分鐘我快沒什麼話說的時候,這門內進來了一個人……不是別人。唐黛鳶!
她一進門就張嘴問小廝:“這裡面是看女醫的是嗎?”
“對對,你找哪位女醫。”
“我找卿大夫,我們王爺想找她爲側福晉看一下診。”
“卿大夫在這邊。”
小廝回答了之後,她就一路被引領進來。一雙細長的眼睛四處瞧着,很自然的,就先看見了……孔令行。
“呀,孔郎。你怎麼在這呢?”
“黛鳶。”孔令行看見唐黛鳶也是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你生病了嗎?怎麼來看女醫了?”
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這倆人心手相牽,直接就……拉上了。
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我雖然沒有穿的和在王府似得綾羅綢緞的,但好歹面容沒變,這都看不見我?硬性忽略了??
兩個人噓寒問暖了好一陣,那男的還說:“黛鳶妹妹,我這幾日沒見到你,想的要命,剛從老家叫人帶了你愛吃的薯蕷,有空一定要來吃。”
“嗯,好。”她溫柔的點點頭,那雙眼,直瞪瞪的瞅着孔令行,微笑:“孔郎怎麼會來內堂?看大夫不是在外面嗎?聽說這裡面的女醫都只接診女客。”
“這不是我妹妹生病了,偏說要家裡人來……”
他伸手指着我,話還沒有說完,唐黛鳶就倒抽一口冷氣,看到了一直抿脣微笑的我。
“姐……姐姐……”
“呵……呵呵……”
我傻笑一樣的回覆,之後見唐黛鳶極其快速的將她的手鬆開了孔令行的手,整整一張臉,除了尷尬,就是尷尬。
“沒事,繼續拉着吧,就當我沒瞧見。”
我擺擺手,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卻聽到了孔珍鈺說了句:“你看看,我早就說過,我哥哥是心有所向的……她就是我哥喜歡的那個女子,基本上算是兩情相悅,所以你還是不要……”
她話還沒說完,孔令行立刻就把她的嘴捂住了,我這會兒才知道,合着她是不知道唐黛鳶是寧碩王的侍妾的事兒。
自個兒做夢都想嫁的人,卻是自己哥哥夢中情人的郎君,這怎麼聽怎麼有點可笑。
而唐黛鳶此時也是被說破了,一句‘兩情相悅’那估計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就送她去浸豬籠了。
所以此時唐黛鳶咬着嘴脣解釋:“姐姐,你可莫要聽她胡說!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我和孔……孔公子真的只是舊相識。”
“是,我知道,舊相識。”我依然是微笑,擺明了一臉的笑面虎。
而孔珍鈺不明白了,眨巴着眼睛,開口問唐黛鳶:“唐姐姐,這是你的姐姐嗎?”
唐黛鳶十分尷尬的擺擺手,咬脣解釋。
“不……不是,鈺兒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已嫁給了寧碩王爺做……侍妾,而她……是我們王爺的嫡福晉……自然是……要叫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