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共有多少太上長老,這件事情除了族內幾位大人物,很少有人真正清楚。這是方家的底蘊,在沒有三大秘境強者出現時的玄修界,他們就是方家賴以屹立於巔峰勢力之上的依憑。
方戰風與方戰野的祖爺爺,幾乎可以說是方家如今輩分最高的存在,就算是其他太上長老見了都要行大禮。這位太上長老是方戰風與方戰野這一脈的直系祖上,兩人之所以確定這位太上長老一定會爲他們出頭,是因爲這位太上長老是方家出了名的護短。
想當年方戰風和方戰野二人的一位叔父與同族弟子決鬥,將之殺死,本來按照族規至少要入囚坑囚禁二十年,可是這位老祖宗直接出面,哪管誰對誰錯,在長老們議事的大廳裡撂下一句誰敢動我孫子試試,霸氣離去,最後衆人不得已,此事不了了之。
這位太上長老數年之前曾出關過一次,那時方戰風和方戰野二人便早已將他拉攏過來,說了無盡好話,讓這位老祖宗看上方白帝,留下一句我覺得白帝不錯,做家主綽綽有餘。
如今他看上的人被同族殺死,可謂是傷他顏面,這位老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兩人最得意的功夫便是加火填油,得到消息後,立即隱避地前往太上長老的居所,前去報信。
“老大,我覺得剛纔那個老頭子說的不錯,你們家的這些老古董個個都不是易與的角色,他們這次集體出關,肯定是爲了你,萬一有哪個老東西看你不順眼,給你使絆子,難不成你還去揍他們的老胳膊老腿兒?”方牧的住處,烈炎結束完每日必做的長吁短嘆,因爲與晴萱分居兩地相思甚苦憂鬱無比的它開始跟方牧合計最近方家出現的這些變動的原因。
就在方纔,曾到乾門親自迎接過方牧的那位太上長老,也是他的一位爺爺輩的長輩,過來告訴方牧,讓他最近注意一些,實在不行閉關修煉一段時間,儘量先不要引發事端。
他並未說原因,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他走之後,烈炎聯繫到最近方家太上長老們齊齊出關的事情,說出了上述那番話。
看來他一定是得到了消息,有些太上長老目的不純啊。
方家出了一位玄通秘境的強者,成爲玄修界第五位突破天尊的強者,以前的天極四聖或許該改名爲有了天極五聖了。這件事對於方家來說,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畢竟有了一位玄通秘境的強者,原本就已經是玄修界第一世家的方家無疑勢力會再次大增。
在這個時候,方家的太上長老們出關來看看方牧這個後生晚輩無可厚非,畢竟誰都希望能在自己還活着的時候見識到自己的家族中有一個超越先祖的存在崛起。
可是誰也不能保證,這裡面就不會有人覬覦方牧的機緣,想要奪取他的氣運,甚至有可能借故尋機找茬,以此爲由從方牧身上得到些什麼。
動手方牧是誰也不怕,不過若
是跟一幫人老成精的古董們耍心眼,方牧着實要掂量掂量。
“你的意思也是想讓我躲躲?”方牧盯着烈炎,淡然問道。拿起身前的茶杯,他輕輕喝了一口茶,看不出有絲毫擔心。
“那老大的意思是……”心中一動,烈炎與方牧呆了這麼久,最是瞭解他,通常方牧這幅神情的時候,都表示他已經主意。
“我可以躲得了一時,但卻躲不了一世,我總不能等這些老傢伙們都死光了纔出來吧?有些事情該面對就總是要面對的。現在我們確實不能輕舉妄動,但也不能一味躲閃,暫時靜觀其變,我倒想看看,方家還有多少蛀蟲,這次一併清除了,省得以後對方家產生越來越多不好的影響。”方牧道。
點了點頭,烈炎明白了方牧的意思,嘿然一笑,它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其實方家如今敢對咱們動手的也就那幾個,這幾天只要盯好他們,不怕他們耍出什麼花槍來!我很期待看着他們趴在狗爺我的面前,對我大聲求饒的模樣。”
“……”方牧心中一陣無語。
兩人說完正事,烈炎終於忍不住把茶杯扔到了一邊:“這茶太難喝了,老大有酒沒有,我還是覺得酒好啊,永遠都喝不夠。”
方牧微笑,沒有強求這老狗體會茶的真諦,擡手收起了茶杯,又放下了兩隻酒杯,一罈老酒:“這是我上次在郢都賣的五十年老家釀,味道很不錯,嚐嚐。”
吱溜!看方牧給自己倒滿,烈炎低下頭就是一乾而盡,喝完之後,它舔了舔嘴,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神情:“好酒啊,這滋味,就跟七月天看漂亮姑娘洗澡一樣解火啊!”
一陣汗顏,方牧沒想到喝酒都還能用偷窺來作比喻,苦笑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意上頭,確實舒暢:“離開方家幾年,我覺得除了在修煉上有些其餘外,最值得的便是品嚐了塵世間這許多美酒佳釀,竹葉青、女兒紅、土汾、老玉,這些酒若是不去人間走一遭,只怕就是傳說中的仙也喝不到一口。”
一邊用兩隻爪子扒着酒罈想要自己倒酒,烈炎一邊嘿笑着應承:“老大這話最得我心,什麼狗屁的仙啊神啊,哪裡比得上人間過的舒坦,我決定了,等這次魔族事了,我就找個人間最繁華的地方,帶着晴萱去過大隱隱於市的日子去!”
見方牧笑而不語,烈炎將爪子收回來,忽然正色問道:“老大,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說罷。”方牧一愣,繼而爽快地說道。
“這個……”心中醞釀一下,烈炎措好說辭,這纔開口道:“老大你如今既有了靈兒姑娘和憐柔姑娘,又跟那裴傾城扯不清關係,再加上遠在澹臺世家的蘇幕遮,還有……總之就是這麼多的女人,你到底打算怎麼辦?難道要學那人間帝王,建個大大的後宮,一起豢養起來?”
“呃……”沒想到烈炎竟然是問
這個問題,方牧頓時怔住,猶豫了半天,思考了半天,他這才吞吞吐吐道:“這個……這個……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豈不正常?你老大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建後宮倒是免了,不過天方臺上總能夠讓她們住下吧?哈哈,你還不相信我的實力?”
烈炎沒有回話,表情很明顯,上書二字——不信。
方牧揉了揉腦袋,他這才發現貌似自己一直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現在烈炎問起來,他確實該好好想想。
“老大,照我的意思來看,你還不如就讓她們各自呆在各自的地盤,井水不犯河水,以你的實力,過兩年從中土最東邊到中土最西邊也就是一兩天的功夫,你天天來回轉也能一夜七次郎了,嘿嘿,這個主意好吧?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烈炎奸笑的表情格外蕩,真不愧有色狗的稱號,與色狼絕對有血緣關係。
方牧再次無語,這老狗就會出些沒邊沒譜的餿主意。
喝了一口酒,他不願再提起此事,看着烈炎,忽然轉變話題:“烈炎,我忽然也想起一個問題來,你可以回答我麼?”
“這有什麼不能回答的,我烈炎對晴萱之心日月可鑑,絕對在沒有別的女人能進入我的心底,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你問什麼,我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如實回答。”
“好!”方牧大聲叫好,然後放下茶杯,俯下身來,低聲在烈炎耳邊問了一句話。
烈炎聞言狗臉一愣,繼而一道紅暈透過它的皮毛顯現在腮幫子上,越聽臉越紅。等方牧說完,這老狗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幽怨地瞪了方牧一樣,大喊一聲流氓,轉身逃也似地飛遁而去。
心中嘿笑,方牧摸了摸下巴上微微刺出的鬍鬚,望着烈炎消失的背影低聲笑道:“大家都是男人嘛,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
方牧沒有聽從太上長老的建議,閉關修煉,不過他也沒有隨處亂走,而是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裡,靜心修煉。這幾日還算風平浪靜,不知是不是家主方戰天跟那些太上長老們說了些什麼,那幫老古董都沒有來找方牧。
這些老傢伙並非個個都對方牧有覬覦之心,事實上大多數人還是樂於見到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後生晚輩出現的。那些想從方牧身上得到些什麼,目的不純的都只會從暗中出手,他們絕不會像方戰風方戰野那樣莽撞,若沒有萬無一失的機會,他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這樣的人有幾個,是誰,誰也不清楚。畢竟方牧身上的秘密太多,很有可能會被那些修煉了百餘年也沒有得到突破的長老們覬覦,而究竟會有誰來動手,那就看他們的膽量和貪心究竟有多大了。
方牧不知道,雖然現在一切平靜,但有一股暗流,卻已經在蓄力洶涌,想要將他徹底掀翻了。
而這股暗流,卻並非是方戰風與方戰野以及他們那位老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