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貴人在那邊相助雲卿?”
鳳遙垂下長長的眼睫,心裡滿是疑惑。中原有什麼熟人,會幫扶雲卿呢?
上官宋心無所謂笑笑,見鳳遙實在苦惱,輕聲建議道:“鳳宮主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過去看看,銀袍人在中原可是很有名氣的,現在中原的人,只要一看見有人身穿特製的銀袍,都會不由自主想起遍佈中原的三個“寶”字號商行聯繫起來。”
“這麼誇張?!”鳳遙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他之前看到過雲卿給萬象宮送過大額的供養,也大約能猜測到中原商行的生意很好。
可他萬萬沒能想到,雲卿經營的商行能紅火到這種地步,而且在中原竟有這樣的影響力。
“中原那邊畢竟和南域有些距離,你常年待在南域,不清楚這些也正常。”
上官宋心笑的有些得意,有今日的局面,他不得不感嘆六姐姐當初看人的眼光太準了。
雲卿和雲揚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前者膽大心大,野心勃勃,有大局觀,行事作風自有一套,這樣的人在商場上幾乎都能混的如魚得水。
而後者,心細如髮,敏感多思,不管是大事小事,都能照顧得面面俱到的。雖說雲揚有些小家子氣,但也不失謹慎沉重。
如果六姐姐當初將雲卿和雲揚的位置對調,雲卿到萬象宮整日面對着弟子之間無盡的瑣事,讓雲揚到中原坊市間殺出一條血路。那麼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有今日的局面。
鳳遙垂下眸子,目光無意識的在面前的地圖上停留,心緒卻飄到了天涯海角去了。
......
“什麼?!你說這些催情的花粉是尤子今親手交給司容的?”
上青宗閒浮島上,白遙手裡緊緊握着一個玉瓶,臉色風雲莫測,手指關節因爲捏手裡的玉瓶捏的太用力,正微微泛着白。
落桐使勁的點着腦袋,圓嘟嘟的小臉上滿是憤慨之色。
它忿忿不平說道:“我特意假扮成司容,想摸進了尤子今的院落探探他的底細。尤子今主動把這幾瓶花粉給我,還跟我說這東西能催情,讓我注意身體!”
白遙眯了眯眼,要是司容向尤子今索要的話,那還情有可原,畢竟司容這女人向來什麼都敢沾染。可是,要是尤子今主動拿給司容的,這就值得推敲了。
“尤子今好毒辣的心思!”小樹妖忽然想通了什麼,一臉驚恐的撫着自己的心口,忍不住慶幸道:“幸好少主你自制力強,
還知道要先跑回閒浮島,不然被那個老女人纏上,你可有得哭。”
“毒辣?你是說尤子今一早就佈下了這個局?”白遙皺了皺眉頭,這推斷似乎有理有據,有跡可循。
“是啊,尤子今知道司容喜歡你,可你卻一直和司容保持距離。尤子今肯定是想讓你和司容那個老女人扯上關係,好害你惹鳳姐姐生氣,這樣他就能夠重新得到鳳姐姐的歡心了。”
落桐語氣十分篤定,似乎是在述說着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一般。
“你一隻樹妖,還挺懂人類複雜詭譎的心思。”白遙說的隨意,臉色卻一寸寸的陰沉下來。
他曾在多年前,鳳沃逃亡南域失蹤時和尤子今有過交集,他從不認爲尤子今是一個卑鄙的人,甚至還以爲尤子今正人君子的派頭太過了。
可是直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麼的可笑。尤子今哪裡是什麼正人君子,這傢伙的卑鄙程度恐怕比他認知的還要更勝一籌,居然在暗中利用司容算計他。
“當然了,我看過那麼多話本,話本上都是這麼說的。”落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裡正藏着它閒暇時解悶的小話本。
白遙:......
爲什麼他會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那麼一點不靠譜呢?這只不正經樹妖的推斷真的能聽信?他怎麼感覺自己的思維都被帶偏了呢?
“哦......”落桐突然恍然大悟般的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似懂非懂的點着腦袋道:“我知道了,難怪尤子今今天還問我有沒有在上青宗看見過鳳姐姐,我隨口瞎編胡謅把這事情給掩飾過去了。當時我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想,尤子今現在找鳳姐姐肯定是存了壞心思。”
白遙這回倒是十分捧場了點了點腦袋,配合道:“是啊,都快十年時間了。這十年時間裡,他明明知道鳳沃在哪裡,故意不找鳳沃,卻偏偏挑這個節骨眼纔想起來要找......”
落桐眨了眨眼,難過的低垂下了腦袋。現在距離它和少主、鳳姐姐一家三口快樂生活在閒浮島上的夢想好像越來越遠了。
少主說的沒錯,尤子今果然是他們復仇大業最大的變數。現在這尤子今不僅要在少主和鳳姐姐之間橫插一腳,還要陰險的算計少主,這口氣怎麼能嚥下肚子。
“司容現在在哪裡?”白遙忽然擡起眼皮,定定看着落桐問道。
“廢了修爲,關在閒浮島的密室裡。”落桐惡狠狠的磨着牙,那個在少主身上動心思,在少主身上下藥的老女人也算是得到了
教訓。
白遙心道,就這樣的懲罰還真是便宜司容了。他都還沒有來得及報復這些年對司容的隱忍,更沒有好好折磨她一番,實在有些遺憾。
“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落桐驚呼出聲,捧着下巴驚詫道:“我的天啊,少主,你居然關心那個老女人?!”
白遙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落桐嘟了嘟嘴,委屈的歪着腦袋想了一會才說道:“司容現在很不好,她已經老的不能再老了,比死氣沉沉的老嫗還要悽慘。我估計過不了幾天她就會老死,畢竟她是六百歲的人了,如今又如同凡人一般。更主要的是,司容在意自己的容顏,她每天對着自己那副樣子,遲早會自己氣死自己的。”
白遙抿了抿脣,目光深邃的放在落桐身上:“你剛剛是說,你假扮成司容,能夠輕易混進尤子今的院子?”
落桐熱情的點着腦袋,笑道:“我知道少主想要幹什麼,反正司容已經快死了,我假扮司容混進暮光派,這樣既能隨時隨地掌握暮光派的動靜,還能順帶監視尤子今,一舉兩得。”
落桐自以爲高明的說完,喜滋滋的等着白遙的誇讚,卻等到了對方嫌棄的眼神。
“就你那點微末道行,騙騙暮光派裡和司容不熟識的人還好,要是碰上熟悉的,分分鐘就能把你揭穿,打回原形。”
落桐委屈的癟癟嘴,強硬道:“明明沒有那麼差勁好不好,尤子今那邊都被我矇混過關了。”
它的演技分明就是爐火純青,比小話本上那些人還要厲害,偏偏少主瞧不上它,實在太埋汰人了。
“你要是再去他面前晃上幾圈的話,他想不發現都難。”白遙疲憊的閉上眼睛,手指頭輕輕揉捏着眉心,似乎是在煩惱着什麼。
落桐被白遙這麼一提醒,瞬間想起自己今天貌似泄露了什麼破綻。
它一拍大腿,懊惱道:“對啊,尤子今今天還湊在我身上使勁嗅着氣味,他估計是有所懷疑了,早知道我就該多打點脂粉去。”
落桐兀自懊惱了半天,見白遙半閉着眼睛,忍不住抽上去輕聲問道:“少主,你打算怎麼做?”
白遙猛的睜開眼睛,眸中滿是複雜的算計。他聲音幽然,似乎是從天邊傳來的:“我們也該讓尤子今自己也嚐嚐催情花粉的滋味了......”
“尤子今和司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