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竹這一嗓子可把杜夫人嚇得不輕,連忙拉了她一把,呵斥道,“瞎胡咧咧什麼?”
說完又看了杜若竹身後的張嬤嬤一眼,張嬤嬤心裡暗暗叫苦。
這小主子學了這麼久的規矩,平時看着也算穩妥,咋一碰到羣主的事就亂來呢。
主子犯了錯,自然只有她這個管教嬤嬤來背鍋,也不用解釋,規規矩矩的退後一步,從門邊溜了出去。
這關起門來小主子想咋叫都成,可這院子裡還有這麼多人在,她得趕緊將人看住了,等劉嬤嬤回來將這事回了她,讓她幫着敲打敲打,可萬不能讓這話傳出這個院子去。
張嬤嬤一肚子苦水,站在芙清院個的門口吹涼風,杜若竹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裡錯了。
到是杜笑竹笑着將她從杜夫人手中解救了出來,護在身側道,“姨母,若若又沒叫錯,他就是我相公,父親早就見過了。”
就連杜奉天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覺得杜夫人緊張過頭了,不過轉念一想,杜夫人她是爲了笑笑的清譽着想,心裡也是十分燙貼。
楊修寧聞言起身衝杜夫人抱拳行禮,“小婿見過岳母大人!”
杜夫人見杜奉天都認可了他的身份,便沒有再說什麼,只虛扶了一把,點點頭道,“不必多禮,坐下吧!”
杜夫人雖然面上不顯,但心裡卻想着,如今杜笑竹與靖王的婚約尚未解除,若是公然承認這後生的身份只怕不妥。
老爺雖洗涮了冤屈但杜府的風波尚未平息,有多少雙眼睛還在盯着他們呢。
可現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晚些時候,私下裡問問老爺了。
杜奉天也是纔剛回府,只簡單的洗漱換了身衣服,這些日子在大理寺的大獄之中自然沒有特殊待遇,到是經歷了幾次有驚無險,更不可能休息的好。
這人才回來,也是累得緊,待用過晚膳,便打發杜笑竹兩姐妹和杜如楓都下去歇了。
楊修寧自然是跟着杜笑竹走了,杜夫人有心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目送幾人出了院門,仍然是緊蹙着雙眉。
杜奉天見他這樣,這才搖了搖頭輕笑着道,“那孩子有分寸,你就別擔心了。”
話雖這樣說,但這事關皇室顏面,若是稍稍走露風聲引得皇帝不滿,便是太后也難保她啊。
杜奉天見她這般,只怕有些話不告訴她,她只怕會徹夜難眠了,便揮揮手讓屋裡伺候的人都下去,吩咐劉嬤嬤領着幾個心腹丫頭門外守着。
杜奉天這才低聲道,“笑笑的事你且放心吧,靖王不出三日便會回京,到時便可解決婚約之事,不出意外,年後皇上便會爲他倆賜婚。”
杜奉天的話更讓杜夫人一頭霧水,當年靖王和笑笑的婚約是太后和大長公主定一的,太后懿旨賜婚。
而現在他卻說靖王會和笑笑解除婚約,而皇上更是要爲笑笑和那個年輕人賜婚,這怎麼能不讓她震驚。
杜夫人尋思了許久,終於開口問道,“那年輕人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