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謙垂着頭說:“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瞞着你,是迫不得已的。”
“難怪你這麼關心她,原來你對她有企圖的。她只是一個任‘性’不懂事的小‘女’孩,你爲何要‘誘’‘惑’她,你有什麼目的?”
御謙迎上他的目光說:“如果我愛她是一種目的,那我承認我是有目的的。”
沈斌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惱羞成怒:“你死了這條心吧,飛飛會跟華倫結婚,婚期就訂在本月二十八。”
聞言,御謙臉‘色’刷白,手一鬆,杯子便掉到地下碎了,失聲驚呼:“她……她要結婚了。”
沈斌冷冷地看着他,聲音生硬地說:“當然,她跟華倫早就訂婚了,結婚是遲早的事,這有什麼好吃驚的。”
御謙大喊:“不,她說過不會嫁給華倫的,她不會騙我的。”
“這件事已經定局,任誰也改變不了。你本不該陷足進去的,御謙,你這個笨蛋。”沈斌痛罵。
御謙突然拉着沈斌的衣袖說:“沈斌,你一定要幫我,你讓我見飛飛一面吧,我有很多話要跟她說。”
沈斌搖搖頭,嘆道:“沒用的,我爸爸已經下令了,不準飛飛踏出‘門’口一步。”
御謙連忙說:“那你帶我進沈家。”
沈斌推開他,走開兩步,又回頭望他,大聲道:“御謙,你是不是瘋了,你還見她幹什麼?你現在要做的是把她忘了,忘了她,對你好,對她也好,你跟她是不可能的。”
御謙奔過去拉着沈斌的衣袖:“沈斌,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求求你,我一定要見她。”
沈斌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御謙,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一向都以爲你很冷靜很理智,沒想到你這麼愚笨,你腦袋進水了。”
“總之,見不到她我是不會死心的,你不幫我,我自己想辦法。”御謙摞下一句話,便大步往外走。
沈斌一把拉住他,狠狠心說:“好吧,我帶你去見她。但我只能讓你見她一面。”
“謝謝,謝謝,你不愧是我御謙的好朋友。”御謙喜出望向。
……
飛飛將自己關在房裡,任誰喚都不開‘門’,每天都變得特別漫長,她無法吃,無法睡,無法做事,無法看書,只要一閉上眼睛,他的臉,他的微笑,他那拈‘花’一笑的神情便會在她面前浮動。
於是,她會感到一陣撕裂我的痛楚從她的內心向四肢擴散,使她窒息,使她緊張,使她想放開聲音狂哭狂叫。
媽媽、陳媽、五姐……個個都很擔心她,每個人都到她房‘門’前勸她,可她就是不開‘門’,她不想見任何人,徒勞無功,她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飛飛,你開開‘門’,有什麼事情好商量嘛。”任雪嫺在‘門’外喊道。
“媽媽,我沒事,你別管我。”飛飛大聲說。
所有的人,都只是希望她做一個乖乖‘女’,一個他們的棋子,所有人所關心的,只是沈家的八小姐,而不是真正的她,沈飛飛。媽媽的心思,她懂,所以她更加心痛。
“我不能不管,我只有你一個‘女’兒,我不能看着你心裡屈憋,你有什麼事可以跟媽媽說啊。”任雪嫺平靜地說。
“我有什麼好屈憋的,我叫你別管我,別管我!”
“你怎麼這是這麼任‘性’,這事若傳到你爸爸的耳朵裡,就麻煩了。”任雪嫺怒極,斥責說。
“我爸爸?他是個**蠻橫的人,他就知道打我。哼,我是不會服他的。”
“你爲什麼就不能跟他好好相處呢?你跟他說兩句好話,他或許會收回成命,讓你自由。”
“他纔不會,我也不要向他認錯。媽,你別管我,我不要你管。”
“你……”任雪嫺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沈斌上來說:“四娘,怎麼了?”
“那個死丫頭,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出來,不知道她跟誰慪氣呢,真是沒法教了。我怎麼對得住丁家哦。”任雪嫺傷心地說。
“四娘,你別難過,飛飛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我勸勸她,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沈斌輕輕地安慰說。
“這丫頭平時跟說好說話,你幫我勸勸她。”任雪嫺感‘激’地看了沈斌一眼,然後捶着‘胸’口,一步一步下樓去。
沈斌拍着‘門’:“飛飛,開‘門’,我是六哥。”
飛飛躺在□□,懶懶地說:“六哥,你是媽媽請來當說客的,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你怎麼還是這麼任‘性’?”沈斌怒道。
“我就是要讓爸爸知道,我不是一個木偶,我是一個有思想有感覺的人,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任他擺佈的。”
“你太天真的,忤逆爸爸從來就沒有好下場。”
“哼,我死也不願意當傀儡,你要是幫着他們說話的,你走,我不想聽你說話。”飛飛隨手在‘牀’頭櫃上拿起一個木偶,狠狠地擲到‘門’板上去。
“咣噹”的一聲巨響後,便沒有了聲音,飛飛以爲沈斌走了,拉上被子,將自己的臉埋進被堆裡。
外面,卻又傳來沈斌的聲音,雖然很輕,但飛飛卻聽得一清二楚,他說:“御先生特意來見你,他人現在就在我房裡,你若想見他,就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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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飛飛一骨碌跳下‘牀’,拉開‘門’,她以爲是自己產生了幻覺,連忙問:“你說的是真的?”
沈斌只問:“你到底去不去?”
飛飛愣了一下,狠狠地點頭,嫣然一笑:“去去去,我去。”
打開‘門’,沈斌讓飛飛自己進去,她一顆心狂跳起來,她竟然不敢去想,她慢慢走過去,終於還是推開了房‘門’,只覺得呼吸似乎猛然一窒,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
她恍惚間只疑自己看錯了,可是明明那樣清楚。雖然房間裡光線晦暗,他不過穿了一件長衫,那樣子像是尋常的公子哥兒,但再熟悉不過的身形,雖然人影背對着她,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排山倒海一樣,她的手按在‘胸’口上,因爲那裡的一顆心跳得那樣急,那樣快,就像是什麼東西要迸發出來,窗外的樹葉在山風裡搖曳,而她是狂風中的一尾輕羽,那樣身不由己,那樣被席捲入呼嘯的旋渦。
她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四下裡安靜下來,樹的影子印在地板上,疏影橫斜,彷彿電影裡默無聲息的長鏡頭。
他緩緩地回過頭,只是靜靜地佇立在那裡,目光中有不可抑制的灼熱與執狂。
她癡了一樣站在那裡。終於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臉龐,
兩人微笑起來,終於開心地衝上去,緊緊地擁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