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導演大喊收工,劇組的人一鬨而散,個個歸心似箭,御謙和飛飛並肩走出大‘門’,這時,一個西裝骨骨的男人上前來說:“你好,御先生,我們見過面的。\\”
御謙愣了一下,憶起來了,就是昨晚在林府迎接他的那個男僕,御謙溫文有禮地說:“先生,你好,請問有事嗎?”
“我們家老爺想請你過去有事商討,車已在那邊等着。”
御謙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臺黑‘色’的車停在那裡,林昭然就坐在車上,俏皮地探出頭來看向這邊。
他睨了飛飛一眼,只見她沉着臉,也正瞧着他,他的心漏了一拍,又見男僕懇切地等待着,他只好開口:“對不起,請幫我轉告你家老爺,說我還有事,不方便過去。”
男僕皺起眉頭,爲難地說:“御先生,老爺讓我一定要請你過去,我想你也不想讓我爲難吧?”
這話說得真是大義凜然啊,不想他爲難,難道要爲難自己嗎?
“我只能說,我很抱歉。”說着,御謙拉着飛飛的手就要走。
男僕拉着御謙的衣袖,懇求說:“御先生,我求求你,一定要跟我去一趟,不然的話,我會被老爺炒掉的,我家裡上有八十歲的老人,下有未滿月的小孩,我求求你……”
“這件事我真幫不了你,抱歉。”御謙強壓着怒氣,禮貌地說。
“不,御先生,只有你能幫我啦,要是老爺責罰我,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的,我那一家子可都怎麼辦哪?”
飛飛直翻白眼,有沒有更誇張一點呢,把市長都說成了土紳惡霸了。
“先生,我真的幫不了你。”御謙仍是謙謙有禮。
“我求你了!”男僕說着,急得流下了淚,就要跪下了。
御謙連忙扶住他,飛飛也上前去說:“別這樣,要御先生跟你去也行,有一個條件。”
男僕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他立刻問:“什麼條件?”
飛飛說:“條件是我跟他一塊去。”
男僕顯得爲難:“這……好吧。”帶兩個人回去,總比誰也不帶的好。
林昭然在車上看見御謙往這邊走過來,心裡興奮極了,她爲他打開車‘門’說:“師哥,請上車。”
飛飛一步躥上去,先上了車,然後御謙跟着上車,望着林昭然一臉‘迷’‘惑’,飛飛笑了笑說:“御謙讓我陪他一起去赴會,我想昭然也不會介意吧?”
林昭然勉強勾起一抹笑容:“不介意,不介意……”卻不知道她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一路上,林昭然比平時安靜多了,始終垂着頭不說話。
車開到林府,三個下車,迎上來一個‘女’僕告訴林昭然,說是老爺和夫人今晚出去赴宴了,可能要晚些回來,家裡就‘交’給小姐了,然後又請小姐和客人先去用餐。
原本只准備了兩份餐的,但失了預算,沒想到是三個人,只能把兩份分成了三份,吃完晚餐後,飛飛下了一個結論,美味量小沒吃飽。
晚飽過後,林昭然就帶着兩人在‘花’園裡逛,每個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切只能說計劃不如變化快。
三個人站在路燈下,飛飛和御謙靠在一棵大榕樹上,而林昭然就靠在路燈下,茫然地看着他倆,路燈昏黃的光線籠罩着她,看起來就如夢幻一般。
御謙手裡‘搓’‘揉’着一張榕葉,緩緩開口:“既然市長和夫人不在家,我和飛飛先告辭了,改天再來拜訪。”
林昭然輕輕地搖頭:“不行,我爸媽回來要是看不見你,會不高興的,這是他們千叮萬囑的。”
“這……其實林市長找我來,到底爲了什麼?”御謙蹙着眉頭,思量着這個問題。
林市長一家如此看得起他,這當然是好事,但如果太熱情的話,他會很懷疑這其中的理由並非單純。
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又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林昭然斜倚在燈柱,垂頭望着自己的腳尖。
沉默了半晌,林昭然又道:“你們是不是覺得這裡不好玩?不如你教我唱戲吧。”
御謙聳聳肩:“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