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秘的襲擊者
這一天,雪大路滑,並沒有前進多少路程。
到了傍晚,雪才轉小些。夜色瀰漫過來,我們決定宿營休息。
武雲和陳強兩人去附近尋找柴火,黨飛檢查整備車輛,毅和巴哈爾對宿營地四周進行了偵察,並且佈置了警戒線。
古媛和我,只是做些雜事,在凍土上鑿出幾個孔洞,支起竿子,搭起一面布棚,將水桶、架子什麼的擺放在下面準備埋鍋造飯。
士兵們都把自己的任務完成後,各自返回車上休息。
我和古媛兩個人在搭好的小棚子裡,點起篝火,燒上水桶,把乾糧和乾菜煮了進去。
風雪不是很大了,但外面依舊寒冷,古媛和我擠在一起,緊緊靠在火堆旁邊,時不時用一隻小木棍兒攪動水桶裡的糊糊。
不一會兒,鍋開了,我把熱好的糊糊分在幾個鐵飯盒裡,分別送到兩臺車上。
把晚餐遞給毅的時候,她說:“你們也上車吃飯吧。”我慌忙擺擺手說:“沒事,有火堆,挺暖和的。”說着,趕緊關上車門離開了。
我重新回到篝火旁,古媛已經把飯盛好擺在我剛纔坐着的石頭上。
“快吃吧,都要涼了。”她端着自己的飯盒。
“你還沒吃?”
“等你呢大叔,磨磨蹭蹭的!”古媛努努嘴。
“你先吃唄,不用等我的。”我拿起飯盒坐了下來。
“一家人,總要一起吃飯吧!”古媛盯着我的臉,輕輕說道。
“唔,嗯,一家人……”,我端起飯盒,一股腦地把糊糊灌進嘴裡去,暖呼呼的感覺一下流到心口。
晚上,我把古媛送到毅所在的吉普車上休息,自己從揹包裡扯出一條破毯子裹在身上再次回到火堆旁邊。夜裡的第一班崗仍是巴哈爾。他已經靠着火堆坐下了,身上穿着厚重的防寒服。
“辛苦了!”我沒話找話。
“那女孩兒是你什麼人?”巴哈爾突然問道。
“哦,是我侄女。管我叫叔叔的。”我含糊應付着。
“不管是什麼,照顧好你的女人!”他扯了扯衣領,說話的語氣很堅定,“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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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冷風呼嘯,我睡得並不踏實,總是半夢半醒。
“嘩啦啦!”這是石頭滾落的聲音。
我忽的一下驚醒過來,眼前一片漆黑,火堆僅殘留幾絲火苗。我從手邊拾起幾根樹枝投了進去,火光這才大了些,照出陳強的身影:他是第二班崗。
他一動不動站着,手裡提着輕機槍上都落上了雪花。
“喂,喂!”我顯然沒記住陳強的名字,所以只能用“喂“來代替,“你聽到剛纔的響聲了嗎?”
陳強沒有作答。
“不會是要雪崩什麼的吧?”我顯然又胡思亂想了,這裡又不是什麼大雪山。
他還是沒有聲音。
我一骨碌爬起來,把破毯子披在身後,走過來拍了拍陳強的後背。
他身子一晃,從脖子上面滾下一個圓球,撲一下掉在雪地上:這是他的腦袋!!
“有人砍了他的頭!”我大吃一驚,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陳強的屍體也栽倒在火堆上,壓住了所有的火焰,周圍再次暗了下來。
“嘩啦啦!”又是那種聲響。
我環顧四周,除了飛舞的雪片,看不到任何物體,便慌張地跑向吉普車,用力拍打車門:“那個誰……那個誰,死了!”
聽到叫聲,巴哈爾首先跳下車。
他兩步轉過車頭,看到我後面陳強撲倒在地的死屍,迅速舉槍瞄準,眼睛四處搜索。
毅隨着跳下來,她右手握着手槍,左手握着強光手電,光柱隨着槍口來回掃動。
武雲、黨飛共同圍成防禦隊形。
我一溜歪斜地跑過車尾,抄起自己的工兵鏟,護着古媛躲在士兵身後。
“踏踏踏!”黑暗裡傳來腳步聲異常沉重。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毅的左手方向小樹林猛跳了出來,毅趕忙開槍射擊,這黑影左躲右閃,並沒有被打中。
黑影閃到防禦的隊形正面,巴哈爾幾個人手裡的步槍一起開火,射出幾十條彈線。黑影趕忙向後跳去,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趁着這個間隙,幾名軍人迅速更換**,拉栓上彈,再次進入警戒狀態!
“呼,呼...”,隨着胸廓的起伏,所有人的嘴邊都吐出長長的白氣,又迅速被吹散在風雪裡了。
“咔嚓咔嚓!!!”這是樹木折斷的聲響。
首先飛出來的是一塊巨石,正砸向幾個人的防禦隊形。
衆人見勢不妙,趕忙向四處跳開。
石塊“咚”一下砸空,在地面上又彈起來,直直向古媛和我跳過來,我一把推開古媛,自己也努力向後閃躲。
石塊擦着我兩人的身體通過之間閃開的空隙,硬硬地頂在前面那臺吉普車上,前車門和車輪被撞得粉碎。
看到大家陣腳已亂,剛纔的黑影又跳了出來,一手扯着一支碗口粗細的樹幹,首先向左翼的黨飛掄了過來。
黨飛趕緊貓腰,向側面一個翻滾:樹幹嗖得掃過他的頭頂。巴哈爾和毅迅速調轉槍口,用子彈反擊黑影的攻擊。
黑影則是把樹幹擋在身前,抵擋彈丸的衝擊。炙熱的子彈撕碎黑影身上黑色皮衣,迸出的卻不是鮮紅色的血液,而是黃綠色的粘液:這應該是病毒感染的怪物了!
大家正用彈幕遲滯這邊黑巨人,一聲嚎叫劃過,又一個黑色巨人越過衆人頭頂,轟隆一聲落在古媛的身邊。
它一手從地上撈起古媛,夾在手臂下面,又向前一躍,古媛都沒來得及叫出聲,就隨着黑色巨人消失在夜色中。
這邊正在頂着彈幕的黑巨人看到同伴已經得手,一甩手把被打得千瘡已百孔的樹幹丟了出來,士兵們又趕緊閃躲。
樹幹旋轉着,“咚”一下扎進巨石砸壞吉普車的車身上。趁着這個機會,黑巨人急速後退,也閃進了黑暗中。
“丫頭!”
我一下慌了神兒,什麼也不管不顧,抄起來陳強屍身旁的輕機槍,就往黑巨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沒防備背後被人狠狠蹬了一腳,我前衝了幾步撲到在地,機槍也甩飛出去。
“你給我冷靜點兒!”巴哈爾用膝蓋頂住我的後背,把我按在地上。
“我家丫頭!我要去救她!”我咆哮着,手腳亂蹬亂踹。
“冷靜點!有你好看的!”巴哈爾顯然沒有耐心,他舉起手對着我後脖頸就是一**。我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什麼不知道了……
(第八章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