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毅的真相
很快，儲水罐後面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大小姐，別生氣啦！”我起身坐到古媛身邊，安慰着這個嘟着嘴的小丫頭。
翻開自己的揹包，在裡面摸索了一陣，我從最下面抽出一個鐵盒，擺在古媛面前。
“是什麼？”古媛一臉疑惑。
“你看看唄。”我故弄玄虛。
古媛拿起鐵盒，剛一打開蓋子，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氣飄了出來。盒子裡面是一個蠟紙包，古媛又翻開蠟紙一看：原來是一個玫瑰花造型的香皂。
“呀，你從哪裡變出來的啊？！”古媛一下子興奮起來，她眼睛盯住花瓣兒目不轉睛地看着。
“這是在廢棄都市那座商住大廈找到的。放了太久了，也許香味兒都快跑完了。”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起穆甜白皙的面容，但隨即又覺得一絲愧疚，——我心裡究竟該惦念誰？
“給你吧!”我看着古媛微笑着說。
“謝謝你，大叔！”古媛轉怒爲喜，眼睛裡重新恢復了光彩。她把鐵盒攥在手裡，一扭身，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唔!”我着實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待遇，顯得有些愕然。
“吱呀呀...嘶嘶！”
又是那個駭人的叫聲。
我和古媛都是一驚，立刻站起身來四下張望，古媛也從揹包裡抽出那把***手槍，嘩啦一下推膛上彈。
“嘶嘶！”這個聲音已經在倉庫裡了。
藉着火堆的光，屋頂上有一個黑影在緩緩的爬動，顯然，這“嘶嘶”的聲響就是它發出來的。
是一隻變異的喪屍，上身還保留着人形，下身卻是如昆蟲一般，長出六條角質的腿，上面還佈滿尖銳的刺，趾端是分成三支的鉤狀。藉助這些鉤子，它能浮在牆壁上移動。
面對我們這頓“美餐”，它的長舌頭已經從嘴裡貪婪地翻出來。那舌頭足有一米長，佈滿了膿包一樣的突起，粘液順着舌尖不斷滴落下來。
古媛的槍口對準這怪物，正要扣動扳機。它猛地向前一竄，又消失在黑暗裡。
“嘶嘶”聲越來越近。古媛和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喂！那個什麼……毅！”我叫起來，手裡緊緊攥着那把陪了我許久的缺口工兵鏟。
咚踏！
怪物轟然落在面前，撇開佈滿獠牙的嘴，舌頭垂在胸前，一大一小的黃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獵物。
“跑吧！”我心裡一激靈，一把抓住古媛的手，一貓腰把她扛在肩膀上，轉身就向儲水罐後面的“浴室”跑去。“喂，喂！毅，毅！”我邊跑邊叫。
怪物自然緊追不放，它前衝了兩步，向上一竄，跳到儲水罐頂上，泰山壓頂般地再次跳落在我們面前。
顯然，我這種“狼狽”的逃跑是無意義的。
“咣噹！”
一隻水桶重重砸在怪物的頭上。它低低地“嗚”了一聲，倏地把身子扭轉過去。
這自然是毅：短髮溼漉漉地貼在臉上，大大的眼睛閃着犀利的光彩。他緊盯住着變異的怪物，挺着瘦小的身軀，光着腳站在地上，下身套着迷彩短褲，上身穿着半身的緊身胸衣，伸出小麥色的臂膀。
等等！這胸前的隆起似乎不是胸肌吧，難道……難道毅是女生？？！！
他原來是她！
毅自然不會理我的胡思亂想，她手裡的槍已經瞄準怪物的頭部。
“呯、呯、呯！”三發子彈射出，結結實實嵌入怪物的腦殼，其中一顆正砸在它的左眼上。它嗷一聲怪叫，後退了幾步，劇烈扭動着長滿尖刺的軀體。
怪獸受傷的眼眶裡噴着灰綠色的膿液。
它用剩下的那隻眼睛盯住毅，幾條後腿用力划着地面，發出吱吱的顫音，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毅舉着槍，慢慢退着，逐漸移進了儲水罐後面的狹小通道里。
怪物脖頸一抖，舌頭向毅甩了過來。
毅向儲水罐方向一閃身，這溼漉漉黏糊糊的一條舌頭直直砸在地板上。
好大的力氣，青石板的地面也被打出了的裂縫！
躲過攻擊的同時，毅不會放過任何攻擊的機會。她貓腰探身，右手一揮，掌中的匕首劃過怪物彈出的長舌：撲哧一聲，又濺出一股膿液。
“吼！”怪物痛苦地叫了起來，它顯然發怒了。
怪物一縮脖，亮出背後隆起的一處肉疙瘩，猛得向毅撞了過去。
毅見勢不妙，趕忙抓住儲水罐上的鐵扶梯，向前一翻，竄上了罐子的頂部。
怪物結實地頂在儲水罐上，“咣”一聲巨響，在罐體上砸出一個深坑。
罐體被衝得猛烈的震動，扯得毅身子一晃，差點摔了下來。她迅速穩住身體，對着還在發呆的古媛和我叫道：“愣着做什麼！快跑啊！”說着，她也一竄，跳下了儲水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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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一起跳出儲水庫，怪物緊緊跟了上來。毅回手又是幾槍，但這無法阻止怪物的逼近！
“呼...呼...”，我拼命向前奔跑，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擋在我們和怪獸中間的只是個瘦小的毅，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難道我能做的只是逃跑嗎？難道我身上流着的血液不能做些什麼來改變這個末世的絕望嗎？
我把希望留在穆甜的城堡。很遺憾，它還沒有開花結果，而是吸引着每一個瘋狂的人性。
我們三人連着拐過幾個彎，後面的怪物從地面追到屋頂，全身的硬刺劃在牆壁上閃出陣陣火花。
毅已經用盡了最後一個**。
“咚”一聲，怪物從屋頂墜下，再次擋在我們的面前。
我們趕緊收住腳步，想轉身逃跑，而身後的鐵門裡卻閃出三隻喪屍封住了去路。
怪物拱起脊背，全身的刺都凸了起來：它要一擊必殺。
“呯！砰！砰！”
這是狙擊步槍的聲音。三次點射，我們身後的三隻喪屍依次爆頭撲倒在地。
“退開！”
男人厲聲喝道，緊接着是“噠噠噠”的機槍掃射，打得怪物一陣歪斜。
一個魁梧的身形快步向前，衝着怪物的身子就是一刀：一把匕首深深刺了進去。
刀柄上綁着一顆手**，他向前一閃身，手指上套着的拉環掉落下來，手**尾部冒出引線燃燒的白煙。
猛地又前衝了幾步，他就勢推倒我和古媛，一把將毅護在懷裡，閃開與怪物的距離。
怪獸翻身起來想再攻擊。“呯！呯！”又是兩聲槍響，兩顆大口徑的狙擊步槍彈把它打得又是一個趔趄。
這時，手**的引線也燒到了盡頭。
“轟隆”一聲悶響，怪物的身體被炸成兩截兒，黃綠色的粘液噴了一地。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怪物，這才把懷裡的毅“放”了出來。
“毅，你還是別逞強了！”
他比毅高出半頭，棕黑的麪皮，一道濃密的聯眉，好像是維族人。
（第五章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