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高句麗和百濟佔領的城邑,劉彥的系統中關於“縣”已經是9/24,離讓系統升級似乎是又邁出了一小步。
爲了讓系統早日升級,哪怕是高句麗或百濟想要安生,劉彥接下來肯定是會在朝鮮半島繼續充當“攪屎棍”,不過卻不會像是之前那樣兩頭得罪,該是評估之後選擇與一家結盟找另一家的不痛快。
然而,有些事情就不會是那麼順心如意。
“什麼!?西騫柏遼與李明之被慕容鮮卑斬首,隨行衆人只留下一人,其餘全被挑斷手筋腳筋掛在樹上風乾!?”劉彥眼睛瞬間紅了,他是聽說了慕容鮮卑將高句麗許多降俘掛在樹上風乾的事情,就是沒有想到自己派去的人也會如此下場,立刻就怒紅了眼珠子。
前來彙報的是蓋寧,使節團在前燕遭遇的事情暫時被紀昌封鎖,卻是一定要告知劉彥。
“君上,前燕不允許我們攻擊高句麗,讓我們滾出半島。”蓋寧是蓋聶的嫡長子,在漢部做的是文職工作。他下了船其實還是暈乎乎的模樣,一臉的煞白:“我們在遼東半島的領地,似乎也被燕國知曉。”
自劉彥選擇在遼東半島站下地盤發展,早就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會被慕容鮮卑發現,要不無視可能出現的生產影響,拼命地造城牆又是爲了哪般?
“還有什麼其它事情?”劉彥極力在忍耐怒火,派到前燕那裡五十八人,只有一個被割掉了雙耳和鼻子狼狽回來,其餘全部犧牲,那是他的失誤!
蓋寧低下了頭,說道:“長史認爲我們應該開始在遼東那邊備戰,請君上回去主持大局。”
西騫柏遼是最先歸附劉彥的第一批,並且還是胡人;李明之的李家自歸附後出力甚多,從未有過違逆。
兩人作爲家主受命出使前燕被殺,還是以殘忍方式殺死,不止對兩家是噩耗,對劉彥也會是一個巨大的威望打擊,要是不討個公道,誰還肯爲劉彥效死?
按照本來的發展策略,漢部應該是與慕容鮮卑處好關係,好好地經營遼東半島,哪怕是想翻臉也該是幾年後的事情了。
現在卻是不行了,哪怕是前燕不針對漢部,漢部也該反過來做出一個報復行爲!
前燕讓漢部滾出朝鮮半島,可前燕根本就無法直接攻擊朝鮮半島上的漢部,至多就是慕容鮮卑有條件地放高句麗一馬,讓高句麗清除掉朝鮮半島之上的漢部。
那麼也就是說,接下來極爲可能發生的事情是,高句麗該從“秋毫無犯”的姿態轉爲對漢部的敵視,用攻擊朝鮮半島的漢部來換取前燕不再侵略高句麗?
慕容鮮卑還發現了漢部在遼東半島的佔領,已經有偵騎在半島城牆的外圍不斷刺探情報,接下來有可能是從高句麗撤軍之後,直接撲向漢部在遼東半島的領地嗎?
“調徐正過來朝鮮半島,呂泰與我一塊回遼東半島!”
劉彥本來是想留下呂泰,可呂泰爲人略微死板,朝鮮半島要應付的已經不是低調鞏固的局面,需要的是比較靈活的徐正在牧守,倒是防禦戰上面呂泰可以有更好的發揮。
紀昌也該過來朝鮮半島,這邊需要一個可以全權處理複雜事務的人。他的身份足夠,再來就是劉彥也相信紀昌的能力。
現在應該是抓一個時間差了,趁高句麗還沒有反應,也是百濟那邊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將在朝鮮半島佔領下來的領地佈置一個防禦鏈。
“我帶回部族武裝,剩下的部隊全部留下。”劉彥一直都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當天知道消息,用一天來安排,隔天就準備回去遼東半島。他是在碼頭囑咐呂泰:“等待紀長史與徐軍侯過來,你交接之後再回遼東。”
呂泰緊繃着臉應:“諾!”,可以看得出他內心的緊張。
劉彥沒有過多的囑咐什麼,說多了只會給呂泰不必要的心理壓力。
漢部與前燕交惡的事情沒有那麼快傳到高句麗和百濟那邊,特別是百濟那邊更不容易傳到,近期在朝鮮半島的漢部只需要側重防備高句麗。
該說的事情說完,不需要說的,廢話再多對局勢也不會產生什麼作用,劉彥上船,不一會兒傳出陣陣的指令之聲。
隨同劉彥一塊返回遼東半島的人,除了六百部族武裝,就是李壇和西騫建同。
兩艘船緩緩地駛出港口,升起了全帆,在岸邊人們的目送下駛向了北方。
李壇已經知道自己父親出使前燕被殺的事情,聽到消息肯定是嚎哭,後面時時刻刻冷着臉,一雙眼眸裡充斥着怒火以及怨恨,好好的一個喜歡傲嬌的青年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開口說話。
要說劉彥內心裡有沒有愧疚,那真的是不太好說。
身爲上位者下達任務給屬下,不是一件無比正常的事情嗎?要是每死一個人上位者都要心懷愧疚,那該是虛假到了何等的份上?
劉彥已經做好了補償西騫家和李家的方案,亦是會讓李壇和西騫建同得到該有的待遇。他們也算是個例吧,畢竟是在劉彥這裡留下名號,那些沒有留下名號的罹難者,雖說也會獲得來自於上位者的補償,但……真的是會存在差距。
從仁川到遼東半島,航線走熟悉了再加上風力配合,上午出發到臨近中午的時候就抵達了馬石津。
港口邊上早就有人在等候,劉彥站在甲板遠遠看去,似乎該在的全在。
馬石津港口內的船隻看去並不多,應該是在後趙領地、廟島列島、遼東半島維持着人員輸送和物資轉運?
“君上!”紀昌見到劉彥的時候揖禮:“可要屬下等,先陪君上視察城牆?”
要是去視察城牆,沒有一兩天的功夫根本就不夠,劉彥說:“你們乘船直接去仁川那邊。”
紀昌和徐正對視一眼,乾脆利索地應:“諾!”
事態算不上緊急,至少前燕還沒有將大軍開過來,高句麗和百濟也還沒有什麼動作,但能夠早一天做好準備就不應該拖拖拉拉,那兩艘載劉彥等人歸回的船隻做好了補給,另外會有五艘滿載糧秣和相關器械,船隊等一下就會前往仁川。
剛剛下了地的劉彥根本就沒有多少閒暇時間,是一邊趕路一邊從蔡優那裡瞭解更加詳細的近況。
後趙的兩郡有些動靜,例如一些家族暗地裡跟東萊書院的往來有些頻繁,令劉彥提高了警覺。
“東萊書院……有人在石斌那邊效力的人嗎?”
劉彥是該憂慮了,他太清楚某個集團中有一個身份不低的人反覆挑唆,再加上有另外一個集團可以合作或是利用,兩個集團會產生什麼化學反應。
東萊書院從一開始就沒有正視過漢部,那幫文化人在劉彥這邊打破了他們處世的常規,不像對其它勢力崛起的時候會派人效力。難道這幫文化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劉彥與他們尿不到一壺去?
蔡優很明顯就是被問愣了,他哪裡知道東萊書院會不會有人在石斌那方效力?
“預防吧!”劉彥有一種莫名的直覺:“將那些與東萊書院交往甚密的家族列一個名單,挑選出最可能說實話的家族瞭解情況。”
蔡優苦着臉應:“諾!”,話說,他就是對航海略有研究,對時政包括謀略只是半吊子,承擔那樣的責任有些大了。
劉彥看到蔡優的臉色只能在心裡嘆氣,漢部還是缺乏人才,也許是該將主持兩郡的呂議召喚過來了。
將建設精力轉到了廟島列島,後面的大半人力物力更是轉到了遼東半島,要說長廣郡和東牟郡的那些家族沒有想法,絕對是不可能。
在這麼幹之前,劉彥就已經與紀昌商議,以其內部有那麼多心懷鬼胎或是無法利用的力量,乾脆就挖個坑讓那些人跳。問題來了,有了石斌那邊的攪和,事情似乎會產生失控?
該做出必要的調整了,但是首要還是先看看慕容鮮卑會有什麼舉動。
劉彥從馬石津是騎馬向着東北面,一路上看到的是從蠻荒重新有了文明氣息。他只不過才離開將近一個月,各處已經起了村落,甚至是大冬天的都有人在翻整田地。
漢部已經有太多次的遷徙,每次都會能夠安穩發展,那些人滿懷希望地開墾田地,可一次次又被遷徙,要說內心裡沒有埋怨怎麼可能?但是他們的埋怨,在集團意志的下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這一次我們絕對不後退!”劉彥將手掌握成了拳頭:“不止是他們的渴望,還有我們未來的戰略部署不允許我們後退半步!”
未來慕容鮮卑肯定是會南下,漢部在遼東半島的這片領地將成爲非常重要的戰略要地,只能是盡最大的努力鞏固並保證長久有效的佔領,乃至於是進行某種程度上的擴張,絕對不容放棄!
蔡優略略偷偷瞄一臉堅定的劉彥,心裡倒是認可,只有知道劉彥是在做什麼樣的佈局,纔會明白佔領遼東的意志是多麼堅定。他最爲佩服一點,劉彥竟然只是從慕容鮮卑的一些動向就猜出日後走向,按照自己的猜測就敢下血本豪賭,不得不感慨能夠成就一番事業的人都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