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隨着張軍朝着他所說的那條小巷走去。何非說道:“你沒搞錯吧,葫蘆才死。”張軍說道:“當然沒搞錯了,我真的看見了葫蘆。”張軍停在一堵院牆前,他摘下掛在上面的葫蘆說道:“看,我說有吧。”何非說道:“但自己居然變大了,敢講恐怖故事了。”張軍說道:“去你的,你說這個東西和他有關係嗎?”何非說道:“怎麼看都應該和這戶人家有關纔對吧。按照提示,葫蘆指的是個人才對。”張軍正打算敲門去問,幾名刑警走了出來,先出來的問道:“你們怎麼進來的?這裡……”他放眼一望,連警戒線都不見了。刑警說道:“怪了,這怎麼回事?”接着對兩人說道:“你們趕快走。”刑警打發着兩人,何非拉着張軍打算離開,這時,在院子裡傳出了一個聲音:“這裡是犯罪第一現場。”那名刑警聽到這聲音頓時一身的冷汗直流,他回過頭,裡面誰也沒有。他說道:“誰說的?”剛剛回過頭,一起出來的幾人也憑空消失了。那人嚇得拔腿就跑,剛跑十幾米,從側面出來幾個人,正是剛剛和他在一起的人。趁着這個空檔,何非拉着張軍直接鑽進了屋子去。
張軍說道:“喂,這麼詭異的地方你還要進去啊。”何非說道:“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這明顯是爲我們倆進去創造的時機,不管怎麼樣,先進來看看,總比錯過後悔要強。”張軍突然明白了什麼:“說的太對了,咱們後悔的時候,一定是死期來臨的時候。”何非推開了房門:“明白就好。”
兩人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房間,一大片的血塗在牆上,其狀慘不忍睹。何非說道:“別翻東西,到處看看有些什麼。”說完,兩人各自開始尋找起來。何非正找着,擡起頭髮現張軍站在了那裡。何非說道:“你怎麼了?”張軍說道:“你看那片血印是不是挺奇怪的。”何非站起身,看着張軍所說的地方。在牆上的血印中,有一處離得比較遠,是圓形的,感覺好像是額頭上的血在牆上留下的印記。何非說道:“你別說,是挺奇怪地……感覺,在動。”張軍吞着口水:“我感覺……”何非向後退了兩步,看了一眼身後的門說道:“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小心爲妙。”兩人精神極度緊張,就好像繃緊的皮筋。
那血印慢慢的將較遠的血“吸引”了過去,慢慢的,形成了一張人臉。何非心說道:“羅保!?”而這時的張軍已經坐在了地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人臉突然發出了聲音:“葫蘆……葫蘆還我!”兩人驚叫着飛奔出門去。剛剛跑出院門,就聽得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很清脆。何非回過頭,在身後竟然有半個鐲子。
兩人跑到了附近的公園,張軍拿着葫蘆,何非則拿出了另外半個鐲子。何非說道:“沒錯,是一個,缺口剛好能對上。”張軍搖着葫蘆:“這個葫蘆裡不知道賣着什麼藥。”何非說道:“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吧。”張軍將葫蘆的蓋子打開,向下倒着。何非說道:“我以爲只是個普通的工藝品。”張軍說道:“在我們身邊,你覺得有偶然發生的東西存在嗎?哦?”說着,張軍將葫蘆裡的東西倒了出來。何非說道:“紙團?看看寫什麼沒有?”張軍打開紙條:“這枚戒指給你當封口費,從今以後我們誰也沒見過誰。——羅保”何非說道:“戒指?難道……”
張軍說道:“這是羅保給葫蘆的留言吧。居然裝在葫蘆裡。”何非說道:“葫蘆和羅保關係密切。再加上這個半個鐲子。”張軍說道:“你是說,這個葫蘆也和小玲的死有關。”何非說道:“你還記得在學校裡的時候,羅保被小玲索命的場面吧。”張軍點點頭:“太恐怖了,記憶猶新。”何非接着說道:“當時那傢伙就在找什麼的樣子。可以判斷,不是找這半個鐲子,就是從李冉那裡得到的這枚戒指。”張軍說道:“難道說,其實這戒指根本就不是韓風前妻的東西。”何非補充道:“而且,她與羅保有什麼關係也說不定。”
何非說道:“其實我和你說的,在學校裡比較在意的事情,我覺得現在可以說出來了,感覺它們關聯很大。”張軍說道:“快說來聽聽。”
何非看看四周,這個公園環境很僻靜,只有幾個老人路過,他稍稍的俯下身說道:“你還記得咱們在那個大廈開門的時候的事吧。”張軍說道:“就是橘子創意那個不存在的二十一樓?”何非說道:“你還記得第二個門是什麼嗎?”張軍說道:“第一個是照鏡子的房東,第二個是,對了,是個小女孩,眼珠迸出來那個……”張軍說着不禁打了個寒戰。何非說道:“沒錯。我一開始就覺得那張臉在哪見過,但是那天的氣氛實在是讓人沒辦法冷靜的考慮。”張軍插嘴道:“見過?是誰?”何非說道:“那個小女孩兒,看樣子就是個最多十來歲的孩子。現在我們也證明了,小玲只有十歲,並不是高中生。”張軍說道:“那天那個女孩兒沒什麼印象了,但是,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是小玲,但你怎麼想到的?”何非說道:“那天,小玲的媽媽,王晰最後不是……”張軍說道:“頭掉下來了……所以你就聯想到了開門時的場景。”何非說道:“問題是,如果小玲就是那天開門看到的女孩的話……”張軍恍然大悟:“舉起砍刀的一定是羅保!”
何非說道:“這個羅保可能是入室盜竊,但是被發現了,所以乾脆狗急跳牆,謀財害命。”張軍說道:“這個有道理,不過,我們那天只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屍體,並沒有王晰啊。”何非說道:“是啊,而且,這枚戒指爲什麼會到韓風前妻的手上,她與羅保什麼關係;王晰的鬼魂爲什麼只出現在學校,這個葫蘆得到的是封口費,他到底知道些什麼;最重要的是,這傢伙怎麼死的。”
兩人一瞬間沉默了起來。正在這時,聽到了遠處的腳步聲,何非想着一定是來公園轉的老人,便擡起頭看看是誰,只見一個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站在兩人的面前。他面無血色,眼白里布滿了血絲,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兩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張軍才發現這個老人連呼吸都沒有,因爲他的胸口沒有任何起伏,哪怕是細微的一點。
老人並不說話,也不做任何動作,直直的盯着兩人的眼睛,好像能瞪出血來。張軍拉着何非準備離開,向側面移動着。老人突然舉起了手,張口發出了聲音,聲音就像在漱口時嘴裡發出的聲音一樣。兩人被嚇的一邊回頭一邊跑掉了。
來到車站,張軍還在看着後面的情況:“那老頭兒到底怎麼回事啊。”何非說道:“啊,比鬼還可怕。”張軍一邊看着,一邊說道:“還真是。”很快,車就來了,兩人邁步走了上去。
張軍問道:“雖然想着快點跑掉,但是,接下來去哪兒,你有注意嗎?”何非說道:“嗯,從情況來看,我們不如回去,到小玲的家裡看看情況,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的發現。”張軍說道:“嗯,有道理。”何非小聲說道:“車上的人都怎麼了?”張軍順着何非所知的方向看去,只見所有人都裡車子最後面中間的座位遠遠地,幾個人聚在一起擋住了張軍的實現。張軍說道:“我去問問。”
剛剛走近站在那裡的乘客,張軍就聞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或許別人不清楚,但是他還是很清楚的,這是屍體的腐臭。張軍捏着鼻子,問身前的人:“到底怎麼了?”乘客說道:“不知道,只知道是從那個空座位發出臭味的。”張軍大驚失色的問道:“你們什麼也看不到?”幾人都搖搖頭:“看到什麼啊?”這時,汽車剛好到站,張軍對何非喊道:“何非,趕快下車!追上來了!”
說着,張軍飛快的跟在何非身後,奔下了車去。兩人緊盯着車子的後座看着,只見剛纔那老人突然整個身子都貼在了車窗上,兩人不禁大叫起來。張軍說道:“那個老頭兒不是人,車上的人都看不到他。”何非看着張軍沒有說話,張軍說道:“你怎麼了?”何非拿出《鏽色筆記》:“你沒發現,自你加上了這個黑框之後,好像就能看到一直看不到的東西了。”張軍說道:“對啊,好像是這樣。難道說,加上框子……”何非說道:“沒法確定,畢竟只有我們兩人還活着。而且,雖然可以考慮框子本身是被這個本子承認的標誌,但是也可能是詛咒對我們有利的一面也說不定。”張軍說道:“真是個滿身是迷的本子。”
何非說道:“我們提前下了車,但,這是哪兒啊?”
張軍環望着四周,說道:“不會吧,這裡,竟然是青林路。”
何非:“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