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望着遠處的方向說道:“但是,我看不到那個鬼屋,怎麼回事。”張軍說道:“我們做的那趟車就根本不在青林路下站,它本身停在這裡就是個很詭異的現象了。”何非說道:“那就是說,那個老人要因我們到這裡的是吧。”張軍說道:“嗯,只能這麼解釋了。”何非說道:“正好,我們在去鬼屋轉一圈,或許能知道羅保和韓風前妻的關係也說不定。”
兩人朝着鬼寓的方向前進着,很快就到了一片苗圃前,小樹苗雖有一人多高但是還很細,幾乎用手就能握住。道路兩旁全是一片青綠色的樹苗。何非說道:“青林路就是從這兒得名的吧。”張軍走在前頭:“對,很早以前就在這裡種樹苗了。”
“等等,張軍。”何非喊住前面走着的張軍。張軍回過身看着他,何非說道:“樹苗還能砍的嗎?”張軍說道:“當然不能了,你說什麼呢?”何非指着遠處的方向:“那個人正在砍,而且好像拿着片刀。”張軍說道:“片刀?幹嘛拿着砍人的東西來看樹。”說着他望着何非所指的方向,那裡的確有個人在砍樹,而且還是片刀。張軍說道:“嘿,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何非說道:“嗯,錯覺吧……”張軍疑惑的看着他,何非轉身有向着前面走去。
張軍跟在後面,四周環境幽靜,自從鬼屋在這個城市裡名聲大噪之後,真的是再沒有人敢來這個地方走了。再加上冬日裡嚴寒非常,那冷意都順着袖口走進骨頭裡了。張軍不自主的抱起了膀子,對四周警覺了起來。
張軍說道:“喂,何非,看那兒。”何非停下來:“怎麼了?”何非考到了張軍身旁,順着他說的方向瞧看着。一男一女站在林子中間的小道上,男人從身上摸出一個東西交給了女人,而女人則拿着一個本子,不住的翻着,想要讓他看什麼似的。男人擺擺手,轉身走掉了。女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看着何非他們兩人的方向,她嘆了口氣,也消失在密林深處。
何非說道:“從剛纔我就注意到了,看來不是什麼錯覺。”張軍說道:“你注意到了什麼?”何非說道:“你沒發現,所有人的影子都很模糊嗎?雖然的確有些距離,但是也不至於連身影都模糊成那樣吧。”張軍說道:“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要不咱試試。”說着,張軍便跑到了林子的遠處的方向,衝着何非招着手:“怎麼樣?”何非說道:“很清楚!”張軍一邊往回跑,一邊說道:“我也是。看來……哇!”張軍突然加速,衝着何非跑來。何非因爲樹苗太密擋住視線,完全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但是可以意識到有危險,所以便也轉過身準備逃跑。
何非一邊跑一邊問身後的張軍:“怎麼了?”張軍說道:“那老兒又追來了!手上拿着片刀。”何非向後看去,在公園看到的老人真的拿着一把片刀朝着兩人追來,而且這把刀和剛纔砍樹的刀是一模一樣的。跑着跑着,何非慢慢的停了下來。張軍說道:“怎麼了?”何非說道:“他不追了。”張軍回過頭:“真的,他到底想幹什麼,一會兒追,一會兒停的。”兩人停在原地,正面對着老人。只見老人將刀朝着兩人一扔,一瞬間便消失了。何非走上前去,發現刀上面全是血。張軍說道:“這上面怎麼全是血啊。”
何非說道:“我在想……哎,別。這東西沒準兒是兇器什麼的,上面可能有指紋。”因爲張軍上手要去撿起那把刀,何非突然阻止他說道。張軍說道:“那怎麼辦,不能留在這裡吧。”何非說道:“要不找個廢報紙什麼的包上。”兩人東拼西湊,一起將刀包藏好。張軍說道:“嗯,這樣就看不出來了。對了,你剛纔說啥?”何非說道:“哦,我剛纔是說,我在想,從看到砍樹的人開始,到最後將刀留給我們,是不是引我們到這裡的最終目的啥的?”
張軍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剛纔做的實驗證明,那個距離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那麼模糊的人影。”何非說道:“那麼,剛纔那個女人拿着的本子……”張軍張開嘴:“難道是《鏽色筆記》?”何非說道:“如果這麼考慮的話,我們能斷定那個人應該就是韓風的前妻。”張軍說道:“爲什麼斷定?”何非說道:“首先她穿的衣物是夏天的衣服,而且顏色與被殺的時候顏色相近。再次,不管是韓風一家,還是夢如虹、小玲,最大的共同點就是被害時間相差不了幾天。這也是說《鏽色筆記》是詛咒之物的首先判斷因素。”張軍說道:“嗯,再加上我們見到的幾乎都是情景再現式的情況。”何非說道:“這樣的話,那剛纔那個男人,你說會不會是剛纔的老人?”
張軍說道:“有可能,因爲衣服的顏色也相同。”何非說道:“如果能知道那人到底是誰就好了。”張軍說道:“總之先到鬼屋的地方看看,說不定還有什麼發現。”
兩人接着走向鬼寓,還沒靠近那建築不遠,他們就被塵土嗆得不斷咳嗽。兩人加快了步伐,發現鬼寓已經倒塌了。何非趕快趕到前面,工人們正在移動碎石,清理現場,警察也拉起了警戒線。兩人面面相覷,走到一個正在休息的工人旁邊打聽起來。
何非:“大哥,這地方咋怎麼快就拆了?”工人說道:“拆啥呀,是自己倒的,據說……”工人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屋子放了一天的黑氣,從窗子外面往外透,一整天,特嚇人。”何非說道:“你咋知道的?”工人說道:“我聽說的,但是挺可靠的,有好幾人都這麼說。而且,還發現了四具屍體,聽說還是一家子。剛纔還請了和尚做法事。”
何非往回走到張軍身邊:“你那怎麼樣?”張軍說道:“我把刀給警察了。你猜怎麼着?”何非說道:“怎麼了?”張軍說道:“那個警察正是追查夢如虹和小玲家的兇殺案的警察。”何非說道:“不會吧,這麼巧?”張軍說道:“其實並不巧,那個警察今天正好休息,根本就不可能往這裡來。”何非說道:“那怎麼在這裡?”張軍說道:“他發現一個老人倒在地上,然後去扶他。”何非打趣的說道:“到底是警察,要是我,趁着大奔也不敢。”張軍說道:“去你的。他扶着老人不知不覺就到這裡了,然後就發現一片狼藉。”何非說道:“那他怎麼說?”張軍說道:“他說這些事情都挺蹊蹺,現在還渾身發冷呢。”何非說道:“我問刀的事情。”張軍說道:“他要回去做鑑定,他說兩年前的那兩起案子都沒有發現兇器,嫌疑人也沒有找到。這事情來得這麼蹊蹺,沒準兒是誰特意這麼做的,或許是個突破口。”何非說道:“那鑑定結果他會告訴我們嗎?”張軍說道:“我把我們的遭遇告訴他了,他說鑑定結果出來的時候會告訴我們的。”何非點點頭。兩人正說着,那位警察走了過來。
警察說道:“剛纔忘了問了,你們進去過這裡面嗎?”張軍說道:“當然進去過。”何非附和着說道:“如果這房子沒有塌,我們今天是第三回了。”警察目瞪口呆的看着兩人:“連那些真有些本事的大師都不敢進去,你們居然進去了兩回?”這時,兩人擡着擔架,運着一具屍體經過三人,突然停了下來。後面的人說道:“走啊,你怎麼不走了?”前面的人說道:“我,我走不動了,好像有誰抓住腿了。”後面的人正驚慌不已,屍體突然撩起身上的白色單子,瞪着何非說道:“要小心……”何非平靜的說道:“我會謹記的。”運屍體的工人已經找不到人影了,而那位警察也被嚇得坐到了地上。何非看看張軍說道:“咱麼倆把她擡上車吧。”同時又轉過身對警察說道:“你同情我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我覺得還是最好別和我們扯上關係的好,我們身上的詛咒一定會對你產生影響的。”警察重重的點着頭。
何非用手輕輕撫在屍體的眼睛上,說道:“鑽戒在我們的手上,一併交給了警察,你的心願是不是了了呢,還請你安心的上路吧,想必韓依還在孤獨的世界中吧。”擡起手,何非發現屍體流下了淚水。他輕輕地蓋上了單子,和張軍將屍體擡上了車。
清晨的朝陽散着寒意,打在了何非的臉上,他正接受着朝晨最清新的氧氣,但是他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這無邊的詛咒中得救。
早上九點多,張軍來叫門,何非把他讓了進來。
張軍說道:“鑑定結果出來了,那把刀是殺害小玲一家的兇器,而且……”何非說道:“而且怎麼了?”張軍表情嚴肅:“你做好心理準備。”何非點點頭。張軍說道:“上面還檢測出了夢如虹的DNA,而指紋只有羅保的。那傢伙有前科,很快就確認了。”何非坐在了牀上,他愣了一會兒,說道:“前科?”張軍說道:“你的推斷沒錯,他是個慣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