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內心邊緣(二)

一覺醒來,小青看着自己書包裡的物品,確信了昨天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去跑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或許真的這樣做可以讓自己安心,小青突然傻笑起來,真的好傻好傻,自己在做什麼呢?想着想着,流水卻清洗着自己的臉龐,是因爲失去還是因爲得到......

有所得必有所失吧,想着關之玉的話,或許是開始兌現的時候到了,其實自己並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畢竟真的在乎了或許就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放棄的,放棄一個人比愛一個人還要難,而要想徹底的忘掉他就會更難......

或許總是要把事情弄清楚纔是關鍵,先解決自己的心裡疙瘩,然後在解決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或許會來得快一些,其實小青事後才明白,原來自己想象的障礙根本就不是問題之所在......

有人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思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上,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思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上,而是用自己冰冷的心對自己愛的人掘起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渠。”這是小青和易寒最大的關鍵問題,因爲兩個人都在試探着,兩個人都害怕受傷,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地藏起了自己的內心。

易寒已經連續幾天不怎麼打電話了,很多時候就像是偶遇一樣,走到了大家熟悉的道上,其實最近雖然沒有和易寒約定什麼,可是還是經常遇見易寒,只是每次見到,易寒都是那樣的心事重重,然後小青也開始心事重重,易寒開始對自己以禮相待了,這就是距離吧......

小青還是和往常一樣,上完課就去草坪上讀讀書,讀不讀得進去就到時候再說吧,至少還是按照那樣的規律去那裡轉轉,提着書包,有氣無力地走着,無精打采的感覺把小青的心情點綴得黑黑的,看不見絢麗和明亮。

綠油油的臺灣草散發着甜甜地氣息,小青放下書包,爬下身子湊着臺灣草不停的聞着,不知道爲什麼,小青突然覺得這裡的草特別的甜,可是嘗不出味道,還是用鼻子吧,沒有想到,自己那麼不堪的舉動又被易寒收如眼底......

有時候小青覺得自己很率性,可是有時候自己卻看不開,這就是小青猶豫多多的原因,因爲小青有時候覺得自己要做一個世人注目的人,可是有時候一下子就轉換想法,自己只想做一個世人之外的人,或許有人說這並不衝突,可是在小青的眼裡,這就是衝突的,其實很多東西自己開始一直據理力爭,可是突然之間就覺得好無趣,然後突然就把自己抽身於外,這之間沒有任何徵兆地轉變,讓人很難接受,所以同學都說自己是個性情古怪的人,是一個自己也無法控制情緒的人,或許真的是吧,現在小青只知道自己正在那裡聞得很香,是的,這次小青真的確認了,是很甜很甜的味道,聞着那一片臺灣草,小青很滿足很滿足很舒心很舒心地笑了,自己只有在和大自然親密接觸的時候才能夠感覺到那種悠然的放鬆......

“幹怎麼啊,你怎麼也來關之玉那套啊,人嚇人,嚇死人的啊!”小青突然一警覺,旁邊多了一個人,探了個腦袋過來,好像很是好奇似的,學着自己的樣子,或許也是在感受體味着什麼,小青的心彷彿就快跳出來了一樣。

“怎麼,關之玉經常嚇你嗎?你們在一起很開心嘛!”易寒拍拍膝蓋,然後蹲在小青的旁邊,“你知道嗎?剛纔你的姿勢讓我想起了什麼?”易寒的語氣有種很複雜,是那種很想很輕鬆,很無意,可是心裡的疙瘩卻讓他不能夠隨意的感覺。

“不就是像個小狗嘛!真是啊!沒創意,你不是一樣學我呢,你怎麼在這!”小青感覺到了易寒心裡的信息,但是作出彷彿沒感覺到那樣的信息,只是和那些開心的日子一樣,很調皮地說着。

“就路過!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和關之玉在一起很開心嗎?”易寒想了幾天,或許自己的癥結就是在關之玉身上,如果可以結得開,那麼或許會好起來的,可是信心並不是十足的,而是那麼些希望能夠看見一點亮光。

“恩,算是吧,就是有什麼問題就找他想想主意,他這個人其實很好的,你沒有和他接觸,他很有生活經驗,有時候覺得累了,他可以讓我覺得還有勇氣生活下去,曾經他一直陪伴着我度過了灰色的年代!你知道的,因爲步夕陽!”小青想了想說,或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自己心裡也就是這個意思吧,本來想自然一點,可是,卻無法忍受易寒的語氣!

“哦!”易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或許是自己讓丫頭感覺到累了,原來丫頭和自己在一起是累了,可是累了,卻不是找的是自己,易寒所有的心理準備又一下子崩潰,原來以爲只有自己才能夠給小青幸福,原來還有另外的人,一直默默地支撐着她,原來她只是不知道而已,那句句輕描淡寫描繪的是三年的感情,易寒想着想着,難道自己真的是個闖入者,一開始也想到過這樣的結局,可是沒想到到了結局的時候是多麼的心痛。

“你想說什麼呢?”小青看着易寒陰晴不定的臉。

“算了,有時候覺得真的有點多餘,丫頭,其實我可以給你自由的!”易寒一字一句地說着,說得很是無力。

“什麼意思!”小青開始不再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許一切就如自己猜想的那樣,就算把那些東西毀掉了,還是來不及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只是覺得與其兩個人痛苦,還不如一個人來承受!”易寒或許覺得自己說得很明白了。

“是嘛,那你想我怎麼承受!”小青其實不懂,或許真的,我一個人可以承受,“其實我也很堅強的,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真的,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原來一切都比預想的來得快,小青的心抖得厲害,自己承受得起嗎?

“不是說你去承受!你明白不明白!”

“我不明白,等你想我明白的時候再告訴我吧!因爲是你說得不明白!”小青覺得模擬兩可的說法自己怎麼也不明白,心裡的難過溢於言表!

“算了,別討論這個了,丫頭,不知道你會不會明白我的心意,我現在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我真的,我最近都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或許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吧!”易寒喃喃自語,自己也明白,不是嗎?

“不說就不說了,今天你請我吃飯吧,好久沒有請我了,你!”小青是真的想換個輕鬆的環境,和易寒在一起討論專業問題是不可能的,天南地北的好象現在也不適合,那就吃飯吧,吃飯或許可以安靜一些。

“好吧,想吃什麼!”易寒舒緩着自己的心情。

“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請我吃什麼就去吃什麼?”小青頭也不回地拿着書包在前面帶路,不是自己不想那雙溫暖的手,可是自己卻無法擺脫這陣子的邪門事件,牽手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

兩個人又開始安靜了,拉麪熱氣騰騰地暖着冷冷的空氣,還吃得下嘛......

記得第一次來這裡,兩個人爭着付錢,搞得老闆都不知道拿誰的好,最後,還是老闆決定拿男生的錢,他說,“男生請女生是必然的,所以你就給他個機會”,那時候小青覺得自己臉上的血液撲騰撲騰地迅速擴散,一直攪到了自己內心的深處,是一種羞澀,也有種欣喜,那時候還沉靜在步夕陽的懷戀中,看着易寒在身邊,或許一開始自己就接受了,因爲不然的話,自己也並不會那麼輕易地答應易寒出來......

往事如煙吧,老闆已經不是那時候的老闆了,店面也煥然一新了,只是那拉麪的味道還沒有變,或許就那個師傅留了下來吧......

“你夠了嗎?給一點你吧!”

很隨意的問話,很久了,一直都這樣的不是嗎?自己總是把易寒的碗塞得滿滿的,習慣吧!

“留下你自己的再給我!”半天,易寒還是說了這句話,大概也是習慣吧!

......

“我一點也不餓!”只剩下一點拉麪的小青解釋着說,是真的沒怎麼有胃口。

“早知道只要一碗了,好浪費!”易寒看了看小青,無奈地說到。

“那我再多吃點!”小青看了看易寒,又從易寒的碗裡夾了一些給自己,然後埋頭吃着拉麪。

易寒看着小青的舉動,其實小青還是那樣,是自己多想了吧,“丫頭,你知不知道,其實你有多傷,我就有多傷!”

是感嘆,是真心話,是真的放不下了,或許那些照片真的不足爲患......

易寒好像很無意地說着,眼睛裡全是空洞,很無奈,很傷心,很......

......

“其實你有多傷,我也有多傷,只是你以爲我不傷!”良久,小青放下碗筷,看着易寒,拉麪很熱,熱得眼睛都出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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