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選擇四個巫術,是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在識海的四個方向上,都能受到同樣的壓迫力量,保持識海和聖光屏障的穩定。
他選擇的四個巫術,分別是用以從俘虜那裡獲取情報的攝神之眼,能夠將自己身體完全隱形的折光之術,可以從指尖射出強大音波攻擊的邪嚎之音,以及防護遠程攻擊的偏斜護甲。
這些巫術的原始等級都不高,而且他本來就有一定的基礎,此刻轉化爲巴別塔上的基石投射出去,也是最爲穩妥和實用。
幾乎是在它們投影出去的瞬間,四道各不相同,但卻清晰明瞭的信息流,透過那堅不可摧般的聖光屏障,沿着巫術投影的力量,涌入識海中央的巴別塔中。
它的樣子依舊是以前的通天之塔,但提升修爲的方式卻不僅僅限於自身修煉,此刻涌進來的,與四個巫術極其契合的信息,也成了它成長的強大動力。
似乎只要許清歡的精神力量足夠強大,這些關於宇宙奧秘的信息,就能推動者他的巫術修爲不斷提升,攀登上那一層比一層還高的神塔。
此時此刻,許清歡就已經體會到這種感覺,這個世界空間中的無盡信息,就好像海洋中那瘋狂涌動的海水。
它們既攜帶了巨大的力量,能夠掀起滔天巨浪,能夠蕩起數十米高的恐怖海嘯,但它們也一樣能夠帶來溼熱的季風,降下滋養萬物的雨水。
關鍵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如何去利用它。
一般的人,會因爲它們而陷入瘋狂,而像此刻的許清歡,卻從它身上發覺了宇宙的奧秘。
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他就已經感覺自己的四個一環巫術的結構,漸漸發生了一些改變。
優化後的巫術,不但使用時的限制減少,而且威力也提升了許多。
許清歡計算了一下,依照這樣的速度修煉下去,他在這個世界,也許只要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將這四個原本只有一環的巫術,提升到三環的層次。
他當然不會傻傻地蜷縮在這個破舊的老樓中,然後一動不動地連續冥想一個月,將這四個最低等級的一環巫術慢慢磨上去。
氣血形成的聖光屏障隨着四個巫術的成長,已經重新穩固,於是許清歡又選擇了三個二環巫術,將之投影到了聖光屏障上。
這三個二環巫術,分別是能夠朝身前噴出一道三米左右的火焰的厲火噴射,可以在自己身體周圍形成一道靜電之環,朝四周密集地激射閃電攻擊敵人,以及在必要的時候,能夠大幅度提升奔跑速度的架風之腳。
當這三個二環巫術也一點點穩定之後,許清歡再次將兩個三環巫術進行了投射。
這次的兩個三環巫術,他全都選擇了一個攻擊能力強勁的巫術模型和一個防禦能力出衆的巫術模型。
攻擊巫術他選擇了偏向死靈的力竭射線,這道暗紅色的射線能夠讓被射中的對象體力衰竭,由一個舉世無雙的壯漢眨眼間變成軟腳蝦,可以任人蹂躪。
當然,許清歡之所以選擇它,還是因爲的射程足夠遠,十幾米外就能對着目標發射。
防禦性的巫術他選擇了幽冥盔甲,這依舊是一個偏向死靈系的防護巫術,之所以選擇它是看中看提供足夠的防禦的同時,還與這個地方的環境十分契合,便與他活動,不像他的神聖天使血脈,和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投影到三環巫術,以許清歡此刻的氣血修爲已經是極限,作爲屏障的聖光也已經到達了能夠支撐的極限,似乎只要再增加一點壓力,就會分崩離析。
鑑於已經達到某種極限,他也停下了再投射幾個巫術的想法,而是全力開始維護此刻的八個巫術,儘量在夜晚來臨之前,將它們的結構再優化一點。
冥想之中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但透過窗楞的陽光以及周圍的溫度,他卻能感受到夜晚的來臨。
當天空的弦月出現時,當青霜覆蓋在冰冷的窗沿上時,許清歡再次睜開了眼睛,結束了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次正式修煉。
這一次,他不再以武者的身份行動,而是像一個正統的巫師那樣,利用巫術的力量來爲自己獲得便利。
這個世界活躍得各種能量,讓任何巫術都能發揮出兩倍甚至三倍的力量。
咚咚咚……!
隔壁房間裡傳來重物撞擊地板的聲音,看來是那個被抓來的漁民也甦醒過來了。
“說,你們是什麼東西?”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那個不停掙扎的漁民身旁,清秀的眉毛下,兩隻原本透亮明澈的眼珠中,透着詭異的黑光,好像吞噬人心靈的混沌淵海。
巫術的威力被大大地增強了,本來只是一環的巫術,現在的表現絲毫不亞於二環的心靈巫術。
那一臉猙獰,呲牙咧嘴,像怪物多過像人的漁民,兩隻死魚眼一接觸到他的目光,立刻出現了迷惑的神情。
“我們是深潛者,是父神達貢和母神海德拉的子孫,我們是大海的寵兒,是這個世界未來的執掌者!”
漁民的精神被攝神之眼迷惑,好像被深度催眠了一樣,毫無阻抗地將自己的來歷道了出來。
然而他的回答,卻讓作爲拷問者許清歡心中一驚,“這個世界還有神靈?”
無論是什麼樣的神靈,但凡涉及到它們,世界的危險性都會直線暴漲,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遇到致命的危險。
“快說,爲什麼我離開不了這個小鎮?”涉及到神靈,許清歡更加不準備留在這裡了。
“祭祀已經開始,整個印斯茅斯鎮已經在偉大的神力下與世隔絕,凡人只能進入其中成爲祭品,而祭祀一日不結束,則沒有任何人能從這裡走出去!”
即便是在巫術的催眠狀態中,這個自稱深潛者的漁民,在吐露出偉大神力的時候,一樣露出了狂信者般的神情。
許清歡已經感覺到了不妙,難道他也成了祭品之一?
不過他可不是那種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有人要將他作爲祭品,那他不介意給他們搗搗亂,說不定破壞了祭祀,他就能出去了呢!
“你們在什麼地方祭祀?”他又一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