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樊明感覺自己的嘴,很突然的就沒了,就彷彿他的臉上,很多餘的長了這個器官。
多餘?多嘴?
他猛然擡頭,表情很驚恐的看向瞭望月閣一側,並心裡不停的呼喊道:“林相我錯了,我不該多嘴,請把它還給我吧,這樣感覺怪怪的……!”
任也坐在旁邊,也發現了樊明的異常,心裡同樣很懼怕。
要知道,明哥可是一位稀有啊,而且好像還是位列四階的玩家。這樣一個大佬,扔到外界,那是能讓無數人膽寒的存在。
但望月閣上的那位師父,竟連面都沒漏,就剝奪了對方說話的權利……
借用一句網絡名詞,那就是——恐怖如斯啊。
想到這一層,任也反應極快的衝着樊明說道:“樊哥啊,樊哥!如此重要的機密,你怎麼可以隨便告訴我?你這嘴也太不嚴了……算了,算了,我就當沒聽過。你還有事兒嗎?要是沒事兒……門就在哪兒……!”
他也怕自己被“強行閉嘴”,立馬與對方撇清了關係。
“?!”
樊明愣了一下,右臂哆嗦的用手指着任也,很想咬牙,但卻感知不到。最後也只能流露出一副,你個白眼狼的表情,然後狼狽的跑了出去。
……
望月閣上。
林相稍稍懲治了一下樊明大嘴巴的毛病,便慢悠悠的端起了茶杯。
他雙目凝望着天上的銀河明月,看着朱雀城永夜的天幕,整個人的表情竟顯得有些恍惚。
“任大國尋魔僧,是爲了輪迴之力……!”
“可即是輪迴,那過去和現在又如何共存?這世間,真的會開出兩朵一樣的花嘛?”林相有些愣神,有些不解的輕聲呢喃道:“一種傳承,如何能被兩人所得?任大國啊……你到底看見過什麼?”
想到這裡,林相幽幽的回過神來,擡手放下茶杯,刷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後,他便一人出現在了往生林深處。
……
我師父竟然是陰帝?!
呸呸呸,這是個有味道的稱呼,不太禮貌……
酆都大帝,掌管陰間冥司,主宰地獄的神明,這光聽着,逼格就吊到爆啊。
難怪樊明會說,如果守歲人中有人得到了地藏傳承,那一旦成長起來後,便可站在林相身邊。
確實啊,一位掌管酆都陰司的神明系,再配上一個掌管超度輪迴的神明系,這倆人幾乎就把喪葬行業給壟斷了啊。
光憑這二人之力,混亂陣營那邊的超級瘋批們,連死亡,帶下地獄,帶投胎,幾乎就不用麻煩別人了。
唉,可惜啊。
地藏傳承已經被木木所得,而且他還墮入魔道了,甚至比瘋批還瘋……
想到這裡,任也只稍稍感慨了一下,便收束思緒,重新審視自己的狀況。
遠的就先不想了,實力不到,光想也沒用,還是腳踏實地的看看眼前吧。
目前,任也處於一階滿級的狀態,且經驗有溢出,並且這次經歷了燈芯任務後,他還得到了92000的星源獎勵。這對他目前的經濟狀況來說,也算是一筆不菲的財富了,但想要解決清涼府的各種經濟難題,還是遠遠不夠的。
除了這些,他目前掌握的主動神異能力有兩個,第一是,劍有神國,第二是,可釋放業火和一絲輪迴之力的蓮燈。
不過,這兩個神異能力,都有很大的弊端。
劍有神國,肯定是個神技,但它卻需要巨量的星源力來催動。以任也目前的等階,星源力是非常微弱的,在下腹中只有一個小小的星光點,它只能支持任也用“一次半”的劍有神國。
說白了,就是三秒真男人,這一劍輪到了對方,那就是秒殺;可輪不到的話,那當場陽痿。
毫無疑問, 在續航能力沒有得到提升之前,此神異必然是要作爲底牌使用的。
另外,輪迴蓮燈顯然也非常強大,但隱患卻太多,非到保命時刻,則是能不用就不用。
除了這兩個主動的神異能力外,還有就是被氣運重鑄的天赦入命體,這是個“被動”的身體神異能力。
根據任也這麼長時間的摸索,這天赦入命體配合着人間氣運,會不停的滋養自己的身體,令其五感,精神,體魄,都在緩慢增強着……也會與星源力相互滋養,相互助其增長。
簡單來講,這天赦入命體配合着人間氣運,就是一種最頂級的莽夫體魄,更適合走煉體修武之道。
之前任也問過院長,而對方告訴他,各種職業傳承中,都會誕生比較特殊的體質,比如陰陽系的太陰法身,法術系的至尊精念體等等。
總之,每個職業傳承都有自己的魅力和奧秘,也不是說,神明系,學者系,靈魂系,就一定是全方位碾壓普通職業的,它只是決定了某個人的起點,但能走多遠還要看個人和機遇。
就比如說,可愛的老劉,現在雖然很拉胯,很憨,但保不準那一天就閃耀起來了。
室內。
任也習慣性的總結完自身狀況後,便立馬在心裡勾勒出了新的階段目標。
一,儘快解決清涼府的星源缺口,平穩度過階段任務,從而邁入二階段。
二,儘快解決戰鬥手段匱乏的問題。
三,關注遷徙地的系列星門,找機會追蹤魔僧下落。
“呼!”
思考完,任也緩緩起身,看了一眼破爛且髒亂的小家,最終決定,還是找機會讓副院長黃哥收拾一下。
但他不知道,黃哥也是這麼想的,有機會也要勸勸正院長掃掃地。
……
十分鐘後。
清涼府星門,圓月悄悄爬上了天穹,時間來到了入夜。
任也背手出現在了府衙中,看見蓮兒正伏案書寫着冊子。她髮絲散落在兩鬢,小臉紅撲撲的,瞧着像個誘人的蘋果,甚是可人。
“呵呵,蓮兒也這麼用功了?”任也笑着詢問。
“呀!”
蓮兒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猛然起身,驚喜道:“殿下回來了?可真是想死奴家了……!”
“有多想?”任也背手瞧着她,與其調笑道:“可是空門盼歸人?”
“殿下,又說這些羞人的胡話。”蓮兒是個老司機了,個人對於懷王的瞭解,真可謂是“知根知底”。她模樣羞答答的,自然也秒懂了對方的意思:“奴家也只是……品簫弄笛,時常睹物思人罷了。”
“?!”
任也肅然起敬:“輪才學,本王不如蓮兒啊!”
蓮兒順勢挽住他的手臂,輕聲詢問道:“殿下吃了嗎?要不要讓膳房準備一些夜宵?”
“我不餓。”
“那……那蓮兒扶您去裡間休息一下?您這次遊歷,長途勞累,蓮兒給您按按頭。”她深情款款的說着。
任也很怕她餓了,所以沒敢在接話茬,只看着地面上一大堆舊物箱子,以及琳琅滿目的雜物問道:“這都是……從哪兒搜找出來的舊物?”
“靜心殿,存心殿都被拆了,很多物品被搬了出來。”蓮兒見他問起正事,便也正色回道:“我與府尹大人,親自挑選了一些有價值的舊物,準備入庫歸檔。這裡面有些瓷器,字畫,還有些兵刃,武學典籍什麼的。”
蓮兒雖然時常饞懷王身子,但搞內政卻是一把好手,不輸男兒,也不輸那些膘滿肥腸的文官,心細且有耐心。
任也邁步上前,彎腰蹲下後,隨手翻了翻:“做得好。這些擁有升值空間的物件,確實不應該賣掉……!”
“升值空間是何意?”
“就是……值得典藏的東西。”任也隨手翻着,卻見到一個箱子內,裝着一本藍色的武學典籍。
他起初沒注意,但雙眼來回掃視時,那武學典籍上的四個大字,卻瞬間吸引了他的目光。
《霸天劍法—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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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庸俗至極的劍法名字,對於任也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因爲當初奪權清涼府,單刀赴會府衙時,他就是依靠着御筆的復刻能力,在二楞哪兒短暫學了這個劍法。也正是因爲這個劍法,他才能斬殺那羣天監司的道士。
他本以爲,這劍法只有二愣會一點皮毛,也都早都失傳了,可沒曾想,這次拆家,竟然把他給翻出來了。
不過細想想也合理,二愣當初學這個劍法,就是老懷王教給他的,本就是王府之物。
任也拿起劍法典籍,心裡很激動,但也很理智:“我與此劍法有緣啊,回頭問問兩位師父,我的路子,到底適不適合這個劍法。”
話音落,他拿着武學典籍起身,衝着蓮兒又問:“我敬愛的府尹大人去哪兒了?”
“黃大人,這幾日甚是勞累,目前有四個醫者,正在輪值的給他熬藥。”蓮兒如實回道:“……他說自己很虛,很乏累,剛剛回裡屋休息了。”
四個人熬藥,都供不上喝?!
我黃哥這是要歸天啊!
任也立馬催促道:“走,過去看看!”
“好。”
“哦,對了,蓮兒,我們派出去的通商隊,可能有消息?”任也急迫的問:“第一批拉出去了多少建材貨物?”
“黃大人說境外情況不明,所以通商隊所帶的貨物並不多,除了存心,靜心兩殿的小部分珍材外,還有一些本地的特產。”蓮兒輕聲回道:“不過,這次的通商隊有五十多人,都是黃大人親自挑選的老商戶,想要探出一條通商之路。”
“我黃哥做事兒,果然穩如老狗啊。”任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二人說話間,便離開了中堂。
……
南疆,一處山寨內。
一名滿身兇戾之氣,頭上繫着蝲蝲蛄辮的壯碩男子,一邊喝着勁大的鹿血酒,一邊輕聲說道:“殺一批,放幾個。”
“大哥,剛見人,就殺人。這買賣容易做絕了啊!”旁邊,一位披散着頭髮,目光陰鬱的男子,吃着花生米勸說道:“還是先見見人,盤盤道爲上策。”
另外一面,一位提着光頭,體型很胖的男子,甕聲甕氣的說道:“大哥,二哥說的有理。”
“呵。”蝲蝲蛄辮男子,端着酒碗,雙眸閃爍過一絲寒光:“不但要殺,還要狠。腦袋全剁了,掛竹竿上……屍體喂狗,這買賣才能做成,做大!”